静静的绽放——蔷薇的眼泪
时间:2022-03-15 09:16:02

  “宝贝,从现在起,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何然拥我入怀,激动的眼里含着泪花。
  “何然,谢谢你!以后,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我早手虚抓,做出一个掌握的姿势。何然紧紧握住我的手。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何然更是兴奋的无法平静。这是他苦苦等待了五年的结果。
  我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泪光,心里没来由的痛了一下。我用手轻轻的抹去他眼中的泪。他拉起我的手,一路狂奔,我们来到了江边。
  何然冲着滔滔的松花江大声的呼喊:“松花江,何然和溪荷,结婚了!从现在起,溪荷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爱她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要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何然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直喊到我们都热泪盈眶。
  承载了我无数梦想和无限哀愁的松花江啊,我回来了,带着我最爱的人,回来了。
  我们沿着江边一直向下走着,走着,这一江秋水见证着我们爱的浓烈,爱的执着,爱的热情……
 
 
第189章 
  终身的契约
  我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何然还会给我多少惊喜。但是这样的惊喜,一次足矣。
  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一纸婚约,承载了何然多少年来一如继往的等待,承载了我多少年来心心念念的爱情。
  那一刻,我再也不觉这只是一张纸,再也不认为这是花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证。它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此证非此证,此爱非彼爱。这东西,我是第二次拿到手了,第一次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
  确切的说我根本就记不得有过什么感觉。但是这一次,我感受到的是满腔的热情和深深的爱。
  同样是一场婚姻,但这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天壤之别。
  和钱木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离婚的事情了。我们这些年来一直都是AA制的。我不想欠他任何东西。
  可是和何然的结婚证,在我眼里,那是一张终身的契约。
  我们一定会不离不弃,一定会白头偕老的。因为我们都找到了爱情。
  而我在若干年前和钱木结婚的时候,更多的是出于无奈。而在这些年的婚姻里,我一直都在渴望爱情。
  江边的风很大,吹的我们的风衣呼呼啦啦的响。何然牵着我的手,我们一直走着,走的全身都暖暖的,两颗心也暖暖的。
  “何然,天快黑了,我们往回走吧。”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何然温暖的眸子。他轻嗯了一声。又搂紧我,我们一起沿着来路回去。回去的时候是顺风,感觉很舒服。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走着。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了和钱木在地坛公园的那次,也是谁都不说话,而且走的很快。
  像是走马观花。可是那个时候,我的心是空的,什么也没想。只是走。只是觉得冷。
  而这一次。一样是沉默无言,但我的心,我的身体,都是暖暖的。
  我感受着何然的温度,感受着他的心。我在想着我们未来的幸福。
  我在想着,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他还依然爱着我,而我,也依然还在爱着他。那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情啊。想到这里,我开口问道:
  “何然,我们的婚礼在哪举行?”
  “你想在哪?”何然反问。
  其实我也没想过在哪。在哪都好。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在哪都行。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就等着给我一个惊喜呢?”
  我笑着问。
  何然也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我是早就想好了,不过呢,先不告诉你。”
  “哼!”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其实我大概能猜到,要么是在英国,他的家乡。要么是在北京。
  要么就是在这里,我的家乡。不过这里没有什么亲戚,其实我并不想在这里举行婚礼。能回来看看,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不过如果何选择了在这里举行婚礼,那我也会很开心。真的是在哪都好。
  即然问不出来,那就算了吧。有他安排一切,我倒是省得操心了。
  况且,一个上市公司他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婚礼呢?对他的能力和智商我绝对相信。
 
 
第190章 
  你还有一段这样的经历?
  从江边回来,我们去一家小饭店吃饭。一边吃,我一边讲起我的故事。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都太突然。倒是触动我多了很多的思考。
  比如早晨的事,我只是出去走走,何然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因为他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过去。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这里有着那么深的眷恋。
  这里,有我太多的往事。但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何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回到这里吗?”
  我看着何然绅士般的吃着碗里的饭,轻声的问。
  何然略一思索,说:“因为这是你的家乡啊,我也很想回去的。只是,来了中国之后我才发现,好像这里才是我的根。”
  “嗯。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念家乡。有的人,走了,都不想再回来了。我想,我这么牵挂这里。
  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想在这里找到梦想,可是最终希望破灭了……
  而我所有最美好的年华,都虚度在了这里。可是现在想想,那段时光,我却觉得是最幸福的日子,是最美好的回忆。”
  我们吃完饭,都没有走。这个小饭馆勾起了我许多尘封的往事。
  “以前,我也在这样的小饭店里做过服务员。那个时候刚毕业,在这个小镇上,找不到什么工作。我就在我叔叔开的一个小饭店里做服务员。一做就是一年多……”
  “哦?你还有一段这样的经历?”我的话勾起了何然的兴趣。
  “哼,我的经历多着呢,想听吗?”
  “嗯,从你小时候说起吧。”
  “好啊……”
  要了一壶茶,在这小饭馆里,我们聊起了天。何然静静的听着我的讲述,没有打断我,也没有评判。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是小学三年级。我从一个更往北边的农村来到这里。
  当年我爸带着家里仅有的40块钱,领着我妈和弟弟来到了这个小镇,投奔我的叔叔。他在这里当兵复员后,就在这成家了。
  那时正是小学二年级的暑假,我住到了奶奶家。奶奶也住在那个村子,多年后才搬走的。三年级开学的时候,我才从农村的老家来到小镇上。
  第一天去上学,是叔叔送我去的。那天,就走过这个江桥。
  我感觉那江桥好长好长,好远好远啊,走啊走啊,怎么还没有走到头呢?也许那是有生以来走的一次最长的路吧。
  后来,我每天都要走过那个江桥了。它好像再也没有第一次走的时候那么长那么远了。
  从上小学起,我就表现出了语言的天赋。二年级读课文老师就很喜欢叫我。
  因为我读的声情并茂。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开始写诗。田字格写了一本又一本。
  写完都交给了老师。可是老师从来没有给我评语,也没有回音。直到现在,我都再也没有见过我的那些诗。
  那时候我爸妈在小镇的市场上卖水果,卖菜。有一次班主任去买菜。我赶紧躲了起来。直到她走了我才出来。她没看到我。
  那时候个体户这个称呼并不像现在这么光彩。我总觉得抬不起头来。
 
 
第191章 
  我们家就有钱了
  四年级的时候,我爸又开了豆腐房,卖豆腐。有一次我和一群同学在大街上走,正好遇到我爸推着卖豆腐的车子回来。
  我没和他说话。我爸和我说话,我答应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和他说话。
  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我爸花三千块钱买了个路边的草屋,我大姑把农村的房子卖了,凑了一万块钱,和我爸合伙开了个废品收购站。
  从那时候起,我们家在小镇上有了自己的房子。不用再租房了。
  从那一年,我开始知道了理想这种东西。当时的班主作老师是个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那年刚中专毕业,就给我们当班主任。他在课堂上热情洋溢的说:“溪荷,终有一所大学的校门会向你敞开。”
  当时我还并不十分清晰大学是什么,大学要怎么上。但是我很喜欢这个老师,很崇拜他。
  他的热忱一直深深的感染着我。让我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多了很多的憧憬。
  甚至直到今天,我还非常感谢他。是他为我的人生点亮了一点永不灭的灯。
  到了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家就有钱了。
  六年级的时候换了班主任,他住的离我们家不远。每天骑自行车上班。
  而我步行,单程要半个小时。每次在路上遇到,他都让我坐他的车。
  让我在那一年里少走了许多路。他也经常去我家给我讲数学题。可是我怎么也听不懂。
  上了初中的时候,我们家就已经成了暴发户。
  那一年我妈流产了一个孕晚期的孩子。她一直以为是生病,四处求医。吃了不少药。
  到最后才查出来是怀孕了。后来怕那个孩子因为吃药太多有缺陷,就做了流产。
  等我后来也做过一次流产之后,我又想起这件事情。那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多好啊,那我就多个妹妹了。可是,如果真的不健康呢?
  那个时候毛阿敏18岁,刚出道不久,一首《渴望》红遍大江男北。那部同名电视剧也没少赚眼泪。
  那时候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一句「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一国两制」方针,成了时代的主旋律。
  这些事情,我还是在我妈胡在墙上的报纸上看到的。我很喜欢看,天天看。那时候我爸订了不少报纸。他很关心国家大事,也关心经济。
  那时候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电视只有一个台。
  我从电视上看到深圳成立了特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很多人都去深圳炒股,需要有两万块钱和一张身份证。有的人还借好几个身份证过去炒股。
  那时候我也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可惜,这两个条件我都不具备。既没有两万块钱,也没有身份证。那时候我才十三四岁的样子。
  那个阶段,就是我最叛逆的一个时期。经常哭,经常生气,经常发脾气。也挨过几次打。
  那时候我脾气不好,每天就跟个要爆炸的气球似的。
  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一个愿望,就是离开家。
 
 
第192章 
  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那时候,我家和大姑家住东西屋的房子,表弟才五六岁,他总动我的东西。
  我一放学回来发现我的东西放的位置不对。就知道肯定是表弟又动过了。几乎每天都要对他大发脾气。
  为了教训表弟,我还和我亲弟弟和伙把他骗出去,骗到没人的地方,让我弟弟揍他一顿。结果我弟弟把他打了一个耳光。
  这件事,成了我后来许多年,甚至直到现在都不能释怀的事情。我真他妈的坏!有时候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后来,我大姑家里也出了一些事情。大姑夫开车出了车祸,撞死了一个人。
  那个人喝多了,骑着自行车回家。本来是另外一个同事开车,他突然说感觉不好,让我姑夫开。就这样,这祸事,就发生了。
  他撞了人还不知道。开出去一段路才发现的。是部队的那种敞篷大车,还是后轮轧上的。
  出了事后,大姑家需要钱,我爸把欠的钱还上,还分了一些钱给她。转过年,大姑家就出去买了房子。
  买房子的时候有人说那房子风水不好。大姑和大姑夫都不信这些。
  可是几年后,大姑夫肝癌晚期,没多久就走了。那时候他才30多岁。
  正是大好的年华。已经查出癌症晚期了,没有告诉他,他还想着病好了去哪里收野菜,挣钱。
  那时候我20岁刚出头,还不是很懂事。还不懂死这种事。我去看他的时候,还问他“快好了吧?”
  我根本不知道死是一件什么事。
  大姑夫对我很好,他很喜欢女儿,可惜只有两个儿子。他没事的时候还给我扎马尾辫,系个黄头绳。
  他唱歌很好听。最喜欢唱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他和我叔叔是战友,是汽车兵。
  他长的很帅。很有才华。复员后曾经当过村里的民办老师。他性格很温和,从不发脾气。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我们家最初住过的那个茅草屋。
  “何然,我想去看看那个房子。那里有我很多的回忆。初三之前,我都住在那房子里的。”
  何然点点头,心情很是沉重的说:“好,我陪你去。”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们沉默了很久很久。这些往事,已经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
  从来都不用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就是我的人生,那一段时光在我的人生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我怎么能不眷恋,怎么能不怀念?这里有我多少的眼泪,多少的欢笑啊!我怎么能数得清呢?
  “后来呢?”何然低声开口问道。
  我想了想,继续了讲述。
  大姑夫去世那年,我就在饭店里做服务员。医生说他最多还能活三个月,最少可能一星期。
  后来大姑夫又活了多久我不记得了,反正是不到三个月。
  大姑带着他回到了老家,回到了他父母的家。他最后的日子是在那个家里渡过的。
  大姑夫临终前,我父母叔婶,带着大姑的两个孩子,他们包了个车,都过去了。有六七百里地的路程。
  我妈回来说,他临死的时候问他妹妹:“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他妹妹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咽气了。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那时候两个儿子都在上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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