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颜碎
时间:2022-03-16 06:52:25

  “噢。”
  Nancy很快恢复正常。毕竟是她们有求于对方,临时有事迟到也没法说什么,她热情道:“我是方总的秘书Nancy,两位可以先到沙发那边休息一下。”
  庄律森婉拒:“不要紧,我们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Nancy被他客气的一笑晃到眼晕:“那、我先进去安排一下,失陪。”
  庄律森颔首。
  待Nancy转身离开,他立刻按亮电梯按钮,一边朝林泽吩咐:“我有事要离开,让麦克上来替我。”
  “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林泽看庄律森一脸严肃地死盯住墙壁上方跳跃的数字,手停在下行按钮上迟迟没有放下,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他几乎没见过庄律森如此急切的样子,试探着问:“需要推掉这边……”
  “不用管我。”庄律森迅速跨入电梯,丢下两个字,“私事。”
  林泽秒懂。
  在港城,庄律森的私事,有且只有一件。
  而直至目前为止,能让庄律森紧张到手忙脚乱的人,应该也有且只有一位。
  只是这些天他也一直醉心工作,没有一丝要撇下他们去约会的迹象。
  什么时候与陈小姐联系上的?
  /
  庄律森步履匆忙地穿过写字楼中庭。
  玻璃门自动感应,向两边敞开,室内森凉的冷气与户外暑意灼灼交错。
  他的头脑重新冷静下来,开始迅速分析。
  以他对陈棠苑的了解,她出行不会搭乘公共交通,所以她不会直接出门离开。
  这条街道很窄,单行线,无泊车位,如果司机没有立刻到达,她喜欢找一家附近的咖啡馆坐着等。
  行人海海,如潮水般拂来涌去。
  这座城市永远繁忙,永远熙攘,与同一个人偶遇第四次的概率有多大。
  倘若让数学系毕业的他用专业角度去计算,答案也许是无限接近于零。
  倘若以赌徒的心态去孤注一掷,他有直觉,他一定能再次抽到红心皇后。
  庄律森的目光在四周快速搜寻了一圈,随后朝视野里距离最近的一家星巴克走去。
  透过擦拭得铮亮的落地玻璃,他果然再度寻到那一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陈棠苑背坐在出品吧台的高脚凳上,脊背挺得很直。她的头发长了许多,柔顺服帖地披在背后,发尾向内扣着自然的弧度。
  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庄律森重新找回耐心,放慢脚步,细细欣赏她绝世独立的背影。
  在遇上陈棠苑的头一年,他还没有离开伦敦去往南非。
  他曾制造过无数次刻意偶遇,只为这样遥遥看她一眼。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旁观她与友人纵情欢笑,隔空一遍遍描摹她飞扬的眉眼。
  她是他暗夜里的月光,是阑珊灯火处的梦境。
  甚至有一次在酒吧,她的朋友端着酒走来与他搭讪,邀他加入她们的酒局。
  酒吧幽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也飘忽着朝这边转过来。他避开与她视线相撞,也没有应允旁人的邀请。
  他不认为那是适合向她靠近的时机,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得到她,从此不会失去她。
  那么现在呢。
  庄律森一步步朝她靠近,内心生出一丝惶惑。
  他不敢说自己已有十足把握,可他已无法再继续等下去。
  作者有话说:
  小庄慌到想走楼梯,看了看所在楼层:67,心里流着泪打消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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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15章 、纵情四海
  ◎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陈棠苑将手里的一小杯Espresso逐渐倾倒在一份焦糖香草雪糕球上。
  冒着冷烟的雪糕球瞬间淹没在浓缩咖啡的温度里,从底部逐渐化散开,在敞口玻璃杯里交织出一片细腻的大理石纹路。
  百无聊赖地欣赏了片刻冰火交融的画面,她趁着雪糕没有完全融化,端起杯子将咖啡一点点饮尽。
  奶香与焦香混杂着充斥口腔,勾起焦苦后的浓郁回甘。
  陈棠苑定了定神,放下杯子,听到有人在身后说话。
  “邵小姐,好巧。”
  嗓音低沉悦耳,还莫名有些耳熟。
  她不太好意思回头看,等了半天,却又不见“邵小姐”回话,一句轻飘飘的问候再没下文。
  她随手将喝完的咖啡杯朝吧台内里推了推,准备起身走人。
  一回头,眼前却映入一张朗隽的脸,一双桃花眼堪堪凝住她,似乎是在等她回应。
  陈棠苑有了一瞬间的懵神:“唔?叫我吗?”
  庄律森注视着她,平和地笑了笑,又称呼了一遍:“邵姹小姐,我应该没有认错人吧?”
  陈棠苑:“……”
  听到他一本正经地念出这个清奇的名字,陈棠苑险些扑哧一声笑出来。
  “啊,对呀,我是邵小姐。”陈棠苑很快入戏,立刻换上奕奕神采,展颜笑道,“居然又见面了,庄先生。”
  “你记得我。”他表示荣幸。
  “当然。你当时的样子……”她顿了顿,“很难忘记。”
  他也随之回忆了片刻,而后大方承认:“的确狼狈。”
  其实不狼狈,还挺赏心悦目的。陈棠苑在心中回道。
  但她面上并不动声色,只矜持地朝他咧了咧嘴角。又听他说道:“还要多谢邵小姐的纸巾。”
  陈棠苑耸耸肩:“也不算什么。”
  他没有提及书店里的初次见面,她当然也不打算问他究竟有没有印象。
  不管怎样,这下你认出我了吧。
  陈棠苑得意地抿着唇。
  她的回眸一眼可不是白抛的。
  不过,他们偶遇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身份上的敏感令她起了一瞬间的警觉,但对着眼前风华翩翩的容姿,顾虑又打消了几重。
  那天离开墓园后,江伯横竖还是觉得不放心,在前排自言自语地念着是不是应该向园方询问预约者的姓名与身份。
  陈棠苑知道江伯这是要向外婆汇报情况的意思,无所谓地回答随便他。
  后来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外婆没有在她面前提起,她也想不起来要去问。
  但至少不会是坏人。
  “要走了吗?”他问道。
  陈棠苑盯着面前的空杯子,原本正要起身的姿势又松了回去:“没有,我在等人。”
  临时被方靖莘赶下楼,反正没有别的事可做,继续呆着也无妨。
  咖啡厅内并不宽敞,位置不算多,他停在吧台处专心等待他的饮品。
  全自动咖啡机忙碌地碾压研磨着咖啡豆,经过大气压与高温热水20秒内急速萃取,铺出一小杯层次分明的浓缩咖啡。
  咖啡师报出客人姓氏,将单份Espresso呈现在吧台,小巧的solo马克杯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
  庄律森看了一眼,修长的手指执起杯把,轻微晃动了一下,趁着热度将咖啡饮尽。
  陈棠苑下意识皱了皱眉。
  每次看到别人直接喝shot,陈棠苑都忍不住替对方心里一苦,随后想起外公教育小辈多喝凉茶时的那句老生常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spresso于她而言,是比凉茶还可怕的存在,辛辣焦苦,夹杂着酸意,还烫到舌尖发麻,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甘之如饴。
  这人一定很能吃苦了。
  陈棠苑手背斜托住脸颊,看着他优雅的动作:“听说一杯Espresso的最佳赏味期限其实只有10秒,要么立刻喝掉,要么立刻与牛奶融合。”
  庄律森不太确定她要表达什么,想了想,才问:“所以我超时了吗?”
  “应该没有吧。”陈棠苑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只是在想,你一定也很能喝凉茶。”
  庄律森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只能暂时沉默。
  “你在意大利生活?”陈棠苑想起他并不是港城人,转头又替他否认,“不对,意大利人会来星巴克吗。”
  “我没有太多讲究,纯粹出于节省时间。”
  “所以你要走了吗。”陈棠苑看他一身商务装扮,“去谈生意?”
  “本来是在谈的。”庄律森低头扫了一眼腕表,“不过对方并不欢迎,只能提前离开了。”
  陈棠苑听出他语气里的一层遗憾,于是宽慰道:“生意场上的不顺利,十之八.九,不用太往心里去啦。”
  “我明白。”庄律森微笑,“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对呀,不如试试去吃顿好的。”陈棠苑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港城太多好吃的了,哪样都比喝espresso开心。”
  “譬如呢?”他嘴角微微翘起,字句沉顿地念出两个字,“叉烧?”
  原来他有听出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
  陈棠苑险些笑喷,觉得还挺有意思。
  她突发奇想要逗他玩玩,于是定了定神,垮下脸露出一丝错愕,委屈道:“我好心安慰你,想不到连你也来嘲笑我的名字。”
  她变脸神速,庄律森措手不及,愣了半晌,连忙解释:“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她捂住脸,声音颤抖,“叫这个名字,我也不想的,由小到大,同学们都嘲笑我,我是看你也认得何先生,才好心安慰几句,你有必要这样吗。”
  “你……别……”
  庄律森长吸一口气,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他不免对她过激的反应感到犹疑。
  莫非她小时候真的叫过邵姹?是不是真的因此被同学欺负过了。
  他实在后悔,没有提前向麦克讨教一些哄女孩子开心的方式。
  谁能料到这番境地。
  “邵小姐,我绝对没有在嘲笑你。”他再次重复,尽管显然无济于事。
  “只是刚好没吃午餐,猜想你也许知道附近哪里有值得一试的餐厅。”他规规矩矩地解释,“我对这里不太熟悉。”
  陈棠苑透过指缝看着他慌张又束手无策的样子,觉得有趣至极。这人空有一副好皮相,怎么嘴却如此笨。
  “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她移开手,面色平静,像是已经自我调整好情绪。
  这样冷淡隐忍的姿态令他神情又是一僵,往日的气定神闲与运筹帷幄皆被她一个受伤的眼神轻易离析溃散。
  后来再让庄律森回忆起这一刻,即使她早已向他坦言,这不过是一个随性而起的恶作剧,他的失措感依旧不曾消褪半分。
  他意识到一个残酷事实。
  事业失败可以东山再起,合作关系破裂可以另寻时机,正如她所言,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必放在心内。
  可是陈棠苑,她若是偏偏不要他,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棠苑当然不了解他内心的百转千回。
  她自顾自解锁手机翻了翻社交软件,再抬头,他仍停留在她身畔,一只手臂搭着吧台,垂眸思考着什么,浓黑的睫毛半掩住他的眼,薄唇平直地抿住。
  他若是没有在笑,气质就愈发偏向清冷沉郁,像伦敦终日凝着雨雾的天气。
  感受到她重新转回的视线,他轻垂的眼睑向上挑起,略显不安地观察着她此刻情绪,似乎欲言又止。
  大概是他教养还不错,否则大可以轻松道个歉,然后直接告辞。
  陈棠苑忽然觉得自己或许过于顽劣。
  先是突然遭遇暴雨,随后生意又谈得不顺利,路过喝杯咖啡,还撞见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他会不会从此对这座凉薄的城市产生巨大阴影。
  陈棠苑熄了手机屏幕的光,认真应他:“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可能是我过分敏感了。”
  “只是有些惭愧。”他腔调缓慢,好似生怕她听不出他言语内的恳切,“邵小姐的好心安慰于我很受用,而我却不会安慰你。”
  他的声线和煦,像午后端着红茶坐在被日光晒得暖融融的草地上,听到吟游诗人抚琴奏起一段赞美夏日的和弦。
  陈棠苑心内登时一阵柔风划过,情绪说不上来的轻快。
  她被这种异样的思绪潮涌所淹没,抿抿唇,不太自然地转了话题,问:“你……还没吃过午饭?”
  他的长睫颤了颤,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她轻吸一口气,做出一个大胆的邀请:“我等的人来不了了,我现在没事做了,如果你愿意请我吃叉烧饭,我就原谅你。”
  他闻言有些震惊,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叉烧饭?”
  未等她应答,他又迅速补充:“如果是真的,请多少次都可以。”
  附近还真有一家充满回忆的茶餐厅。
  小时候还时常有机会去吃,后来餐厅上了一篇又一篇的美食推介,吸引到大批食客打卡光顾,无论什么时段路过,狭小的店面总是门庭若市。
  时隔多年,不知如今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想起淋着酱汁的叉烧烧鹅双拼饭,再对比午间没有吃完的那份速食三文治,陈棠苑的肚子十分配合地向她传递出期待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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