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莘从背后将衣服抽出来,塞回Nancy手里:“送到附近干洗店去吧。”
Nancy先一步离开。
方靖莘问她:“晚上吃什么?天气不好,就近吃楼下的沪菜可以吧?”
电梯数字快速地向下跳跃,陈棠苑收回目光。
“不吃了,想回家休息。”
方靖莘抱着臂探究地看着她:“噢?我还以为你有话要跟我说。”
陈棠苑的脸又是一烧,别捏地快速否认:“没有呀。”
方靖莘揽过她的肩膀:“走吧,陪我,我有话想说。”
作者有话说:
以为自己没有掉马的陈大小姐演得很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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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大小姐这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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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每天更新都好早呀!苑苑故事讲的不错子!】
【打卡】
-完-
第25章 、纵情四海
◎怎么觉得有点像变态。◎
萃珑楼下的沪菜餐厅她们常去,方靖莘没有翻菜单,直接点下蟹粉小笼、豆浆胜瓜、龙井虾仁、豆腐荠菜羹。
服务生收走菜单,为她们送来两杯温柠檬水。
陈棠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听到方靖莘在问:“苑苑,还是你来替我决定吧,究竟要不要接受梅仑的合作?我总觉得,整件事太过顺利了。”
陈棠苑不解:“这有什么好犹豫?Meron Heart虽然目前在国内的知名度还不算高,但在欧美时尚圈已经很有口碑,只要拿下代理权,一定有得赚的。”
“我知道,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陈棠苑蹙眉。
该不会要说庄律森吧。
“你刚才是不是一点也没有在听。”方靖莘伤脑筋道,“心思飘到哪里去了?”
看陈棠苑果然露出迟疑,方靖莘只能简短概括。
“他们不止是同意将Meron Heart授权给我们,还想与萃珑合作,打造另一个针对东方市场的珠宝品牌。”
“是吗,那很好啊。”陈棠苑眼睛一亮,兴奋道,“有梅仑的金字招牌打底,市场号召力一定会很强。”
难怪方靖莘如此高兴,这可以称得上天降的好机会。
陈棠苑替她开心:“萃珑的名声在港城也很响亮,只不过款式在年轻人眼里过于老派,若是能借此机会转型,那些老股东再没理由质疑你。”
“只是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会选我们呢,萃珑与梅仑完全不是一个体量。”方靖莘不免忧虑,“苑苑,我知道他的目标其实是你,我怎么能利用你拿这样的好处。”
陈棠苑被她吓到,停了筷子,追问:“什么叫他的目标其实是我?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是谁?”
那她扮“邵小姐”扮得如此卖力,在他们眼里岂不是成为笑料。
“这倒不能确定。”方靖莘摇头,“只是这个合作先前在邮件里并没有说起过,他仿佛是见到你之后,才突然提议。所以我在想,他或许是对你有意。”
“怎、怎么会,也许是与你聊得投机。”陈棠苑脸一烫,有些骇然,“你不是也说过,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刻意讨好异性。”
“再说,这样商业上的决策,怎么可能头脑发热。”陈棠苑猛地摆手,否认这个设想。
“谁让我们苑苑长着这一副天使面孔,很难不让人多想啊,可以理解。”
方靖莘越过餐桌去刮刮她的脸颊。细腻光滑的肌肤触感,宛如最上乘的绸缎,琥珀色瞳仁清澈明亮,仿佛被阿尔卑斯山的冰雪润泽过。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而陈棠苑无论是外在的发肤皮相还是内里的绰约风骨,都是一等一的清丽端正。
绝不是寻常人间色。
方靖莘有些遗憾:“若你不是陈家人,不用顾虑那些利害关系,我一定支持你上了再说,这样的男人的确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一朝风流也不亏。”
“我对他又没有特别想法。”陈棠苑不愿意承认,嘴硬道,“我看你们也挺合衬,你若觉得他不错,你可以上嘛。”
“别人看上的又不是我。”方靖莘彻底笑了,“我未必能看穿他心思,但应该足够了解你,你若是真不上心,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刻意。”
陈棠苑被她戳中心事,心乱如麻,却又不想正视这种异样的情绪,唯有回避,默默低头吃菜。
也要怪方靖莘,好端端说什么“人生机缘”,她听着觉得心驰神往,就真的开始自我催眠起来。
方靖莘同样在烦恼。
对方抛来的橄榄枝,可以大幅解决萃珑此时的发展瓶颈,朝更年轻化的市场群体迈进,而不是局限于传统婚嫁饰品。
她的确太渴望这样的机会。
若只是庄律森单方面的示好也就罢了,偏偏陈棠苑也在为这个人心猿意马。
一想到这个男人或许动机不纯,她就没法接受得心安理得。
即使早已被父亲诟病过无数次,她也始终学不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股东们说得没有错,把萃珑交到她手里,就是个错误决定。
傍晚时分,天文台撤了风球预警,餐厅里客人渐渐多起来。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心事重重。
方靖莘开口问:“晚上想去哪里?还是送你回去?”
陈棠苑擦擦嘴角,摆手拒绝:“不用,让江伯过来就好。”
话音方落,手机便响起来,有人向她请求视频。
陈棠苑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瞬间惊醒。
“哎呀,我都忘了Garen今天飞港城。”
陈棠苑伸出食指在嘴边放了放,朝方靖莘嘱咐:“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不记得了。”
视频接起,黎盖伦的脸近近地出现在屏幕上,陈棠苑调整好面部肌肉,冲他一笑:“Hi。”
对面拉远摄像头,先是翻出个白眼,随后不耐烦地抱怨:“一个破风球,delay之后又是delay,好不容易捱到起飞,又盘到现在才落地。”
黎盖伦伸出手腕,表盘向着她,通知道:“你还有三十分钟准备见我。”
陈棠苑笑眯眯地比了个ok的手势,要他放心:“我和靖莘早就出来等着你了。”
方靖莘召来服务生埋单。
服务生对过桌号,礼貌告知:“两位小姐的单已经有人买过了。”随后,又将手里的信封留在桌上:“这是对方请求转交的。”
服务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擦过陈棠苑的正脸,带着一丝微妙离去。
方靖莘抄起轻飘飘的信封掂了掂,又扔回桌上,切了一声:“无聊。”
“走吧。”陈棠苑拿起包,看也没看信封一眼。
出了门,服务生却又拿着信封追出来:“你们落了东西。”
方靖莘回绝道:“这个我们不要了,麻烦当垃圾扔掉吧。”
服务生的手悬在空中,似乎有些进退两难。陈棠苑接过来,道了谢,对方松了口气,这才往回走。
“大概是特意交代过了,还是不要为难人家。”陈棠苑顺手抖了抖信封里的东西,“我们自己扔就……”
卡片的一角从信封里探出来,陈棠苑的话顿了一下,没能继续说下去。
方靖莘见她不动,问:“是名片?还是电话号码?”
陈棠苑愣愣地盯住躺在手里的卡牌。
那是一张特意定制的皇后扑克牌。
纯白的卡面镶着一圈玫瑰金圆边,乍看并不出奇,却是与她在VOGUE封面上的造型背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上下斜对角的方块图案被换成了红心,正中央也不是她的杂志硬照,而是一个手写的铜板体英文单词——Final。
翻过卡牌背面,磨砂质感的红白玫瑰暗纹是从她的设计作品上复制下来的图案,半开半合的花叶,冶艳与皎洁交衬。
陈棠苑摇头,将牌面亮到方靖莘面前,不可思议道:“这个人,竟然又出现了。”
说完,她下意识回过头。
安静的餐厅外走廊只有她们两人正在等电梯。
视线尽头框着一幅落地长油画,色块抽象的不规则几何,瓦数很低的圆形筒灯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束束充满情调的光影。
“哪个人?”
方靖莘端详片刻,总算想起来,同样吃惊地抬高音量,“是那个总在暗地里送你红心皇后,却从来没有现身过的神秘人?”
陈棠苑的思绪随即被拉扯回四年之前。
大约是在她上过VOGUE杂志后不久,忽然从某天起,她开始断断续续地收到这样特别设计过的红心Q扑克牌。
有时候是由陌生人转交,有时候会出现在她能注意到的小角落,相同的卡面,只有正中央的英文单词每一次都不一样。
朋友们都啧啧称奇,说想不到现在追女孩的方式都如此别出心裁。
起初她也觉得有意思,觉得至少这是一个懂她、愿意了解她内心世界的人。甚至会在收到卡片的一刻,下意识在周围搜寻可能契合的对象。
但对方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去保持神秘,自然不会轻易被她找到。
她知道她也不需要找,只要等。
然而随后的三年,这个人却又像突然消失了那样,再没有出现过。
久到她都把这件事当作一场戛然而止的行为艺术,抛到脑后,如今却又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继续上演。
方靖莘也曾听陈棠苑提起过这些扑克牌,却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举起来对着灯光照起来。
“这两颗红心居然是用鸽血红宝石镶上去的,真是够特别。”
她又紧接着开始研究那个手写英文:“所以Final是什么意思。”
陈棠苑脱口而出:“In my barren land you are the final rose.”(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方靖莘没反应过来:“什么?”
“是智利诗人聂鲁达的一句诗。”陈棠苑答道,“他照着这首诗的单词顺序送来的。”
她在脑海里慢慢拼凑:“如果我没猜错,这也许就是倒数第二张。”
“In my barren land you are the final rose.”方靖莘跟着她重复了一遍,也推断出来,“所以,他下回要写的是‘Rose’?”
陈棠苑的英文名Rosine取自拉丁语,意为“小玫瑰”。
“所以,他是不是会拿着最后一张皇后牌一并出现在你面前?”方靖莘惊呼,“老天,这也太浪漫了。”
陈棠苑手指摩挲着牌面,仍在疑惑:“时隔四年,怎么会出现在港城。”
方靖莘双手合十许愿:“但愿不要是个见光死。”
“怎么觉得有点像变态。”陈棠苑忐忑地再次环顾安静的四周,催促道,“走吧,还要去见黎盖伦。”
作者有话说:
被当成变态的小庄:?
◎最新评论:
【好喜欢方靖萃啊,又善良又爽直,羡慕她和女主的友情】
【那也确实有点变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好浪漫的小庄】
【确实有点像变态哈哈哈哈哈】
【太浪漫了也】
【
【追平了!哈哈哈哈小庄费尽心机制造的浪漫】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我越过高山,爬过铁网,潜伏而来,只为用一颗地雷砸中你!】
-完-
第26章 、纵情四海
◎走嘛,我带你认识新男人。◎
半岛酒店用于接送机的墨绿银影又开回来一辆。
气势十足的帕特农神庙前格栅,欢庆女神屹立引擎盖前端,铮亮的漆面流淌出尊贵的光泽。
大劳绕过圆弧喷泉停在酒店门前,后开马车门在半空中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从后排走下一位年轻男子,鼻梁上架着银边太阳镜,拗出一副时刻准备着会被摄影机拍照的架势,目不斜视地跨上台阶。
几名礼宾推着行李车迎上前,小心翼翼地从车尾箱卸下几个老花手提旅行箱,穿白衫戴圆礼帽的门僮姿势标准地为他拉开大门。
黎盖伦慢悠悠地踱进大堂,上身披着红白横纹相间的美式宽西装,下面套一条猫须水洗牛仔裤,裤腿紧紧扎在墨绿油蜡马丁靴内,走起路来带着清脆的回声。
陈棠苑与方靖莘就坐在前台附近的沙发上等他,落地台灯暖黄的光线朦胧地罩下来,惹人昏昏欲睡。
黎盖伦脚步不带停顿地掠过她们身边,随后又倒退几步,翘起手指将太阳镜拉下半截,扫视着两人身上随意的穿着,没好气地问:“hello?seriously?这是哪两个自暴自弃的人。”
陈棠苑忘了他今日抵港,没能盛装打扮迎接,默默朝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片空座位,躺平任嫌。
黎盖伦转身挤到陈棠苑身边坐下,撩起她肩上的一缕长发嫌弃地绞了绞,浮夸地低声尖叫:“板栗色卷发?50年代的名媛都不够你保守!”
“回港前染的。”陈棠苑理理长发,“我是怕之前的葡萄紫渐变色吓到老人家。”
黎盖伦嘁了一声,丢下评价:“还是Auntie陈最朋克,女儿比她可差远了。”
他推了推太阳镜,语重心长道:“虽然以你们的资质,披条烂麻布都好看,但不代表可以穿成这样走在我身边,献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