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颜碎
时间:2022-03-16 06:52:25

  陈棠苑气不到半秒,在他放低的姿态里鼻子猛地酸了一下。
  她顿时心软地想,原来他跟她一样,也会患得患失,也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你也……”她气若游丝地抱怨,“太凶了吧。”
  分辨不出她是在生气还是恼羞,他忐忑地凝着她,想要道歉,又怕她更生气。
  正准备完全松开抱住她的手,让她坐正,被她一把压住,气势汹汹地警告。
  “谁叫你放手了?”
  庄律森怔了一下,骤然醒顿,重新将她抱紧。
  “不放。”他闷声道。觉得还不够诚心,又直视起她的眼睛重复:“不会放。”
  陈棠苑在他炙烈袭来的目光里没了方才的气势,声音轻轻的:“知道啦。”
  他的心定下来,似是终于得到救赎,沉默地埋首她颈间,反复确认着她的存在。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平稳下去。
  他再次问:“今天累不累?”
  “不累。”陈棠苑攀着他的肩膀,声音恢复软糯,“见到森森仔就不累。”
  她又开始像叫puppy一样叫他。他好笑又无奈,在她眉心落下盖章似的一吻。
  “等一下。”
  庄律森起身探到前座,从副驾的座位上拿过一个食品纸袋。
  油纸袋还带着温度,掀开一角,面包的酥香满溢出来。
  “西贡饼屋的菠萝油?”陈棠苑一闻香味就知道。
  “嗯,带回家吃。”
  他们已经有几天没见,陈棠苑当然没准备回家,可是外面哪里都不见得安全。
  她知道他在贝沙湾也有房子的。
  起初她觉得两人居然住在同一个地方未免过于凑巧,转念,又可以理解。
  贝沙湾作为全港顶级的大型贵价屋苑,不仅各路富豪明星热衷在此置业,连外派来港的外企高管也偏爱租住在这里。
  闹中取静,去中环上班亦足够方便。
  权衡片刻,陈棠苑主动提议:“不打算带我去你家参观?”
  他闻言呼吸都停了,不敢置信地问:“什么?”
  “只是参观一下。”陈棠苑加重语气,一字一顿警告,“不、要、乱、想!”
  作者有话说:
  外面哪里都不安全,家里安全。
  年轻人的想法好危险。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许枕流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月30瓶。
  ◎最新评论:
  【一点都没有乱想(狗头)】
  【虽然我没有从头看因为我喜欢直接看俩人在一起哈哈哈哈哈但是是看了关注的博主推的想说大大写的挺好的要加油哦~男女主好甜唉啥时候可以正大光明一起啊】
  【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醋小庄好可爱】
  【明天要去医院一趟,我被甜蛀牙了。呜呜呜呜】
  【撒花撒花撒花】
  【呜呜呜好看!小庄快快掉马吧切拜!】
  【撒花花撒花花】
  【我记得之前庄先生说过他是很保守的(狗头)】
  【呜呜呜呜呜呜呜好甜嗷!】
  【可怜的森森】
  【写得很好,就是这么断着看有点不连贯!】
  -完-
 
 
第82章 、迟迟年月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保守的。◎
  庄律森的房子与她想象中差不多。
  装修风格极简极素,满眼冷色调家具,多余的东西都没几样。
  清清冷冷的,一看就孤家寡人。
  陈棠苑停在门外,目光煞有其事地朝内巡视过一圈,道:“好了,我参观完了。”
  庄律森嘴角印着笑,主动邀请:“不要进去坐?”
  “我考虑一下。”
  “抱你进去?”
  陈棠苑:?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
  陈棠苑立刻抬脚往里走,又被他拉回来。
  “对了。”
  庄律森径自捉起她的手,把食指压上识别器,准备将她的指纹录入门锁系统。
  她看他捏着她的手指调整角度,问:“不怕我突然查岗?”
  “最好天天都来查。”
  “你倒是想!”
  磨磨蹭蹭才进了门。
  到打开鞋柜才尴尬地发现,房子里连拖鞋都只有一对。
  “之前不太常住,一直没放什么东西。”
  未预料过陈棠苑会突然造访,庄律森一边解释,一边弯腰把自己的摆到她脚下。
  陈棠苑扶着他的手臂把脚伸进去,鞋子宽得晃晃荡荡的,走起路来哒哒响。觉得不太舒服,她索性光着脚踩上木地板,走进主厅朝沙发上一坐。
  庄律森晚几步跟进来,在同样空荡荡的厨房里环视一圈,最后只能给她拿了杯温水。
  “要不,我还是出去买点东西。”他站在沙发一侧,车钥匙还拿在手上,“晚上想吃什么?我顺道去买。”
  陈棠苑悬空晃着腿:“随便吃些外卖就好了。”
  “对了,我的菠萝油!是不是都凉了!”
  她正要起身,被他按住。庄律森回身去玄关处给她拿,随后俯身亲亲她的发顶,与她商量:“先自己坐一下?我很快回来。”
  门锁轻声落下,陈棠苑又重新站起来,在屋子里四处闲逛。
  与自家豪宅相比,他的房子面积算不得很大,但照样背山面海,视野极佳,长阳台环拥215度无遮挡海景,光线明媚的季节可以清晰望见对岸南丫岛的轮廓。
  开放式厨房的中岛上只摆着一台半自动咖啡机,旁边有小半罐密封的咖啡豆。冰箱与炉灶一样只是摆设,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从未自己下厨。
  只有浴室洗手台上随意放置的剃须刀与洗漱用品真实地留存着几分生活气息。
  陈棠苑拿起镜前的香水来看,在自己手腕上按了一小喷。熟悉的前调钻入鼻尖,像他又环绕在侧。
  她一直好奇他用的是哪款香氛,原来也不过是常规的商业香,不滥俗但也不小众,融合在他身上却意外地相衬。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是方靖莘打来电话要她查收邮箱。
  早前联系的私家侦探已经将整理好的调查资料发送过来。
  虽然信息大多是根据各种公开线索整理出来的,并不违法。但暗地里怀疑调查他,还在他的房子里翻看反馈,多少有些心虚。
  陈棠苑快速滑动屏幕翻阅,他的身世并不复杂,也毫无意外的与豪门世家无牵无连。
  从祖父这一辈就自港城移民出去的,祖辈最初在切尔西开中餐厅,到父亲这代,走了亚裔移民二代最合格的路线,从剑桥读完法律,搬到伦敦生活工作,然后结婚,然后生子。
  一直美满到第七年,夫妻二人不幸双双车祸遇难,留下年幼的独子与老迈的双亲,未过十年,连两个老人也相继离世。
  陈棠苑被末尾戛然而止的描述刺痛了一下。寥寥几句,简洁不带感情地勾勒出一个人前半生的历程。
  附件里还有一些照片,她匆匆掠了几眼,犹自心情复杂地照着车祸发生的年份算了算年纪。
  庄律森那时候应该也不过五岁。
  想她五岁的时候,居住在港城与巴黎间的日子各半,时常会为辗转两地与家人分别的时刻嚎啕大哭。
  而生离死别又是怎样的?
  难怪他从未向她提及过家庭亲人,难怪她偶尔还会在他身上看出几分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这些年,一定很不容易。
  她有些心疼地想,无论可不可以与他走到最后,她都要对他再好一点。
  陈棠苑放下手机,有些坐不住,走到窗前眺望夜幕降临的海平面。
  窗边摆着一个开放式书架,中央放着一个黑胶唱机,几张唱片斜立着倚在一旁。
  最顶上孤零零放着一本法语版的《异乡人》,陈棠苑取下来,书籍的扉页上盖着寰球书店的印章。
  她猛然记起这是他们在书店里初次见面时,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本。大概买了也没时间看,还是簇新的,不带半点折迹。
  她随意翻了翻,夹在书本中的某张纸卡却随着动作掉在地上。
  她忙放了书要去捡,听到房门解锁的声音,脚下一转,却不小心将纸卡踢到书架下方的细缝中去。
  清隽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陈棠苑立刻跑过去迎接他,步伐轻快地扑过去挂在他脖子上,双唇在他脸上飞快地一啄。
  “回来啦。”
  庄律森提了两手的袋子,突然被她热情抱住。只能把东西放在地上,勉强腾了只手出来回抱她。
  陈棠苑指着书柜道:“我刚才不小心把那本书里夹的纸片弄掉了,好像掉进底下的缝隙里拿不出来。”
  “那就不用管。”
  庄律森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弯腰从袋子里取新买的拖鞋。
  陈棠苑仍死死黏在他身上,跟着一并弯下去,上身的重量压在他背上,软绵绵的。
  他直接握住她的脚踝替她套进去,陈棠苑皱起眉:“怎么跟你的不一样?都不是一对的,我不要穿了。”
  他哪能想到这么多讲究,只能安慰道:“今天先这样,明天再去买新的,由你来选。”
  “不穿。”她灵活地蹬掉,踮脚想要爬到他身上,“你抱我嘛,我想要森森抱。”
  庄律森吁了口气:“……苑苑。”
  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攻势令他招架不住,又清楚自制力再强在她面前都是虚设,只能迅速将她提抱起来,重新安顿回沙发上,又回身从袋子把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
  “不是说叫了吃的?什么时候到?”
  陈棠苑惊道:“啊,忘记了。”
  她连菠萝油都忘了吃,再伸手去摸,早就冷了。她翻了翻手机里常叫的外卖餐厅,挑了家距离最近的打电话过去。
  做完这些,又跟过去看他站在餐桌前整理,他甚至买了一小块长绒地毯,让她可以坐在地上。
  “这些要拿进厨房去吗?”她指了一叠白瓷盘。
  庄律森莫名道:“是不是沙发不舒服?怎么这么坐不住。”
  他揉揉她的脑袋,愈是温柔,她愈是止不住的难过。
  想到过去这些年,他大多是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那种心疼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想帮你一起。”
  她正抱着他的腰,腻兮兮地乱蹭。下一秒便毫无防备地被他托着手臂提起来,放到餐桌上坐好。
  随后,他强势地挤站在她腿间,气息铺天盖地,整个人毫无缝隙地贴过来,一个轻而易举压制住她的姿势。
  男女力气上的悬殊性在这一刻令她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又被他有力的手牢牢压在原位。
  “真的想帮?”他声音低低的,话里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其实,我认真想了一下,自己也不是那么保守的。”
  陈棠苑接收到强烈的危险讯号,甚至,感受到某种异样的变化,可是她并未被吓到。甚至想,如果这样可以安慰到他,她其实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反正,在巴黎的时候,她都已经……那样撩过他了。
  可要说心态,与上一次又是不同。
  上一次,她只想限时玩乐,这一次,却想跟他有多远走多远。
  若能去到一生一世,最好不过。
  陈棠苑迎上他的目光,声音细微却坚定:“我想你开心。”
  他闻言却愣了一下,为她话里混杂的一点伤感所疑惑。
  “发生什么了?”他不解地问。
  他不过是出去了短短一阵,她怎么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下了什么决心,有今天没明天似的缠黏住他。
  又记起她今日见到了陆司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抑或是家庭聚会上,又给了她催婚的压力。
  又一次,他焦虑地意识到,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暗暗叹了叹,他挥开那些消极的情绪,认真应道:“苑苑,我已经很开心。”
  我曾经以为自己没有心。
  可是因为你,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能感觉到开心。
  陈棠苑没听出他话里的情深意切,很毁气氛地问:“不想更加开心?”
  “……”
  她太擅长用最天真的语气说最撩人的话。
  对他而言未免太过酷刑。
  他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
  三番五次如此肆意大胆,是笃定了他不会对她乱来,还是真的已经对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有所准备。
  庄律森简直有些忍无可忍,捏着她的脸颊都带了些力道:“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他目光深深铭刻她明朗的脸庞,飞樱般的胭粉像晚霞告别时退掉的颜色都晕升在她两颊上。
  不忍破坏这份鲜洁纯真,他隐忍地咬了咬牙。心想,最后一次放过她。
  绝对。
  在她发间落下不带情.欲的一吻,他哄道:“乖,过去坐好就算帮我了。”
  *
  陈棠苑打开电视机增加了一点背景音,又晃到窗边试着挪了挪书架,准备尝试将落进缝隙中的纸片移出来。
  书架材质是用料厚实的桃花心木,始终纹丝不动。想着能被随手夹在这本书里的应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物品,她索性放弃,终于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定。
  庄律森将洗好的青提塞进她嘴里,一边向她汇报行程。
  “过几日我可能要去一趟温哥华。”
  “这么突然?”陈棠苑顿时觉得嘴里的青提都不甜了。
  “那要去多久?”
  怎么最近人人都去温哥华。
  陈济千也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也是临时决定的。”他解释道,“事情处理完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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