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当初这一切，大刘都是知道的啊，都是自愿的啊，他凭什么，他们家人凭什么这么欺负欢欢啊。” 说着说着，程鸢声音染上了哭腔，她眨了眨眼，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季时覃吓坏了，连忙抬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眼尾蹭了蹭，擦掉了她的眼泪，声音极尽温柔，哄她，“程程，不哭了。”
“我们不生孩子，你别怕。”
程鸢抬起眼眸，对上季时覃担忧的眼神，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的情绪，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来。
季时覃把程鸢的感动当成了怀疑，他焦急地掏出手机，又从桌子上拿出本子和笔，摆在腿上，看着程鸢说，“程程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我给你录音，立字据，我们去公证好不好？”
“我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们很喜欢你，会尊重你的想法，就算我爸妈不同意，我也会说服他们。”
程鸢有点懵地看着他这有些慌乱，又稍显幼稚的操作，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破涕为笑，“你干嘛啊……”
语气里是化不开的软糯，带着撒娇的情绪。
季时覃：“我看过生产的纪录片，我也拍过这样的戏，我知道怀孕生孩子有多辛苦，我也不想你受这样的苦。”
程鸢把本子和笔拿到茶几上，主动往他身边挪了挪，“你傻不傻啊，我跟你说这个又不是跟你暗示什么……”
季时覃抬手把人搂在怀里，不停地揉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我都懂，你是替你的好朋友委屈，你害怕喜欢可以说变就变，害怕男人出尔反尔不靠谱，你怕我们之间最后也变成这样，对不对？”
他把自己的心思都猜到了。
程鸢很乖地点了点头，“我怀疑你，你生气吗？”
季时覃手掌扣着她的后颈儿揉了下，“不会。”
“但是我说以后不要孩子是认真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要因为孩子的问题有任何负担。”
程鸢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脸颊往他肩胛处贴了贴，因为贴近他的缘故，声音有些闷，“那如果我想要孩子呢？”
季时覃有些愣住，“啊？”
程鸢笑出声，“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说我不想生孩子，而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也走到这一步而已。”
她笑过后，又叹了口气，“我们本来就跟欢欢他们不一样，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而且我们年龄差的也很多，你的工作又这么特殊，我们之间的障碍比欢欢他们多很多，我就是担心……会走到那一步。”
季时覃张嘴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语气像是被气到了，“程程，你是不是在说我老？”
程鸢吃痛地往旁边躲了下，抬手捂住耳朵，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你干嘛咬我？”
季时覃眯起眼睛，“你嫌弃我老？”
程鸢“啊”了一声，“没有啊。”
“谁刚说年龄差大？”
“……”
程鸢多少有些无语，他怎么总是抓错重点，她还不是觉得老来得子不太好。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说出去岂不是做实了她嫌弃他年龄大了？
程鸢：“……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客观陈述事实而已。”
季时覃觉得程鸢在气他这件事上，总是能拿捏住他的命门，程鸢仔细打量他的表情，觉得他好像是真的当真了，但其实她根本就没把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放在心上，刚刚那么说也只是觉得如果他跟孩子年龄差太多不太好罢了，也没有别的意思。
程鸢虽然有些迟钝，但又不傻，她鼓足了勇气，抬手拽着他的卫衣带子，抬起身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很认真地反思，“我没有嫌你年纪大，你别乱想，以后我不那么说话了。”
季时覃真是被她又气又哄，给闹的没脾气了。
他捧起她的脸颊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算了，不跟你计较。”
他把人抱起来，大步往卧室里走，回归刚刚的正题，“你朋友的事情，你能做的就是安慰和开导她，不要因为别人的事情难过，不懂珍惜，是那个男人的遗憾，我相信宋欢懂的及时止损的重要。”
季时覃把人放在洗手台手，抬手捏捏她的脸颊，“要不要去陪陪她？”
程鸢摇摇头，“欢欢出差了，不让我去。”
“好，” 季时覃一边给她挤牙膏一边说，“什么时候她需要你，你就什么时候去。”
程鸢嘴角浅浅弯了下，抬手拽拽他的衣袖，季时覃垂眸看过来，她说，“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季时覃动作顿住，傻傻地看着小姑娘星河灿烂的眼眸。
程鸢脸上有些燥热，见他一直不说话，抬手推推他，“你不说话，这样我很尴尬。”
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那啥，她说这样的话了，他还没反应，她很尴尬。
季时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鸡同鸭讲ing！！！
第16章 16.
对生孩子这件事，季时覃没有太多想法，没有想要也没有不想要，对程鸢说以后不生孩子，是认真的，日子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既然生孩子会对程鸢造成这么大的心理压力，那就干脆不要生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但是一个姑娘，主动说愿意给你生孩子，季时覃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种感动不是来自于他要有孩子了，而是来自于她愿意为了他承受那么多的辛苦。
季时覃回过神，眼眸里情绪翻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郑重地落下一吻。
又过了片刻，他捧着她脸颊的手落在了她的后颈出，捏了两下，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嘴角处，湮灭了她的呼吸，手指还在她的后颈骨上细细地描摹着那块骨头的形状。
程鸢手指搅动着衣服下摆，感受着他从亲吻转成啃咬，然后顶开牙关，滑入口腔，想过电流似的，她忍不住轻颤起来，不知怎么就让他这么再次攻城略地了。
小姑娘没什么亲吻的经验，更谈不上什么技巧，没一会儿就呼吸不过来了。
季时覃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有些喑哑，“换气都不会，看来得好好教教你。”
程鸢听到他的话，有些微微恼怒，有经验了不起啊，她不知是气还是醋地哼了一声，手推着他的肩膀就要走开，谁知被季时覃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给拽了回来。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这次的亲吻来的更加激烈，像是突然而起的海啸，几乎要把人彻底掀翻覆盖。
他顺着唇瓣，嘴角，亲了亲她的耳垂。
嗓音愈加低沉，“生不生孩子，都听你的意愿，按照你的想法来。你只要记住一点，跟我结婚，不是为了让你传宗接代。”
程鸢心里猛地软了下来，不跟他计较杠杠的事情了，酸涩的滋味忽然涌上喉咙，钻进鼻腔，有一点想哭的冲动。
“好。”
程鸢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抬高身子贴近她，“我记住了。”
季时覃回抱住她，弯起嘴角眉眼。
“乖。”
*
程鸢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后，准备去给五月添点儿水，平时这个时间它已经乖乖缩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但她走到客厅一看，五月的小床上没有小家伙的身影。
她给五月加好了水以后，开始挨个房间去找它。
正好撞上了，擦着头发出来的季时覃，“怎么还不睡？”
“找一下五月。”
季时覃疑惑地往外看了看，“没在睡觉？”
程鸢摇头，她往房间里推了他一下，“你快去吹头发吧，不要感冒。”
季时覃不怎么在意，抬手搭在程鸢肩膀上，另一只手还在擦着头发，“没事，先去找找这个捣蛋鬼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窝着。”
程鸢有些无奈，但看他坚持也没再说话，“好。”
两人按开书房的灯，愣在了原地。
五月一脸舒坦地躺在季时覃的电脑上，仰着肚皮朝上躺着，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睡着，两条腿还交叠地放在一起，上面那条腿还悠闲地一晃一晃地。
季时覃没忍住笑出声，先拿出手机拍了一段五月这极其舒坦地睡姿，发了朋友圈，又发微博。
程鸢觉得无奈又好笑，走过去把五月抱起来，小声嘀咕了句“也不嫌冷”。
五月吧唧吧唧了嘴巴，扭了个身子，窝进程鸢的怀里，又睡了过去，小爪子还搭在程鸢的胸口，色眯眯又不自知。
季时覃发完微博看到这一幕，撇了下嘴，一脸不满，抬手把五月的爪子给拨弄开，“猫不大，鬼心思倒不少。”
程鸢：“……”
“它是一只猫。”
季时覃撇了下嘴，“那也是只公猫。”
程鸢：“……”
程鸢把五月放到客厅的小床上，给它盖好了小被子后回到卧室。
程鸢靠在床头上，身后垫着一个松软的枕头，握着手机，翻了下季时覃微博的评论，这深夜一发博，炸出了好多粉丝。
【啊啊啊啊五月怕不是成精了吧，它是有点狂妄在身上的！】
【这猫能处，有妖娆它是真展示。】
【呜呜呜五月好像猫和老鼠里的猫小姐啊，可惜五月不是只小母猫！！！！】
【好猫咪，懂得诱惑人了！哥哥调/教有方啊！！！】
【成精了啊喂！】
季时覃吹干头发走过来，好奇地靠过来，“看什么呢？”
他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深蓝色睡衣，睡袍的腰带随意地系了一个结，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偏白皙的胸膛。
程鸢抬眸看着他，视线在他的胸口晃了下，手指微颤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他，“大家都说五月像猫和老鼠里的猫小姐，说猫小姐果然是有原型的。”
季时覃掀开被角，坐在床上，拿过手机一看，接着噗嗤一笑，“咱五月是只公猫。”
程鸢笑了下，心情放松了下来，没那么紧张了。
突然想起什么，她好奇地问：“五月绝育了吗？”
季时覃摇头，“还没有，改天带它去。”
睡梦中的五月夹紧了两条腿，呜呜呜呜呜呜有人要害“本大小姐”！
季时覃锁了手机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动作极其自然地把人搂到怀里，按掉台灯，“睡觉了，凌晨了。”
程鸢没反抗，顺势躺了下去，两只手交叠靠在两人的胸口之间，掌心是自己温热的呼吸，手背是他的胸口的提问。
她现在也习惯了被他抱着睡，不自觉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
离过年越来越近，季时覃也快要杀青，最后这两天程鸢没有跟着他去片场，留在家里收拾两人的行李，等他杀青完就直接坐飞机去他父母家里。
程鸢看着他把行李箱都放在门口排好，问他，“你今年要不要给粉丝录首歌分享在微博上？”
季时覃抬头看她，“啊？”
“这是你第一年不参加春晚，他们会有遗憾吧。”
季时覃直起身子，抬手捏了下她的脸，“老板娘发话了，我只能说好。”
他伸出手指在五月的下巴上挠了下，“是不是大小姐？”
程鸢扑哧轻笑出声，“小心五月闹脾气。”
自从#五月猫小姐#上了热搜以后，季时覃总是大小姐大小姐地这么叫它，现在是叫上瘾了，改不了口了。
季时覃撇了下嘴，“它敢，我扣它小鱼干。”
五·大小姐·月十分傲娇地扭过脸不看他，丝毫不怕他。
季时覃：“？？？”
“行吧，这猫真是成精了，现在说扣小鱼干都不害怕了，知道自己有靠山了呗。”
程鸢觉得季时覃跟五月没差几岁，一样幼稚，她推他去换衣服，“再跟五月闹，就要误机了。”
程鸢想着两人去湖南，天气比这边要暖和很多，没有穿羽绒服，季时覃看了非要她多穿一点，程鸢试图挽救，“就只在室外走一小段路。”
季时覃坚持，“不行，长沙现在也很冷。”
程鸢拗不过他，还是穿上了他手里拎着的羽绒服，最后还被他扣了一定毛茸茸的白色帽子在头上。
程鸢：“……”
有一种冷，叫你丈夫觉得你冷。
可能是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季时覃了，在机场等着送机的粉丝格外多，虽然人多，但大家都井然有序地排在一起，没有给机场其他人造成困扰。
“哥哥，在家好好多年，新年快乐！”
“哥哥新年快乐，我们等你！！！”
“新年快乐哥哥！”
季时覃笑着停下脚步，摘下帽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咱们遵守疫情防控不摘口罩，大家一起戴口罩合一张影。”
十斤们激动点头：“好！！！！！！”
季时覃把手机给程鸢，“程程，拍张照。”
程鸢接过手机，把五月放在羽绒服的大口袋里，解锁后给大家拍了好几张，把手机递给他，“好了。”
有粉丝胆子大地问季时覃，“哥哥，我们可以跟小姐姐拍一张吗？”
程鸢愣住，“？” 跟她拍？
季时覃也有些愣住。
粉丝连忙解释，“哥哥你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小姐姐好可爱，跟五月一起更可爱，所以可以跟小姐姐和五月一起合照吗？”
程鸢更惊讶了，她从来没有在大家面前露过脸，每次出现只露出一双眼睛，顶多露出个头顶，大家从哪里看出来的可爱？
季时覃了然，弯着眼睛，笑看着程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