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她发现水枪的水早就用完,于是向酒吧的女孩讨水。
女孩很快提着一大桶水走过了,她感到有点不对劲,怎么那女孩一边走,一边笑个不停,就在她迟疑间,那女孩将整桶水全部泼在她的头上。
清凉的水从头浇下,江云生闭着眼浑身湿透,睁开眼睛准备好反杀时,她看到了初枭。
惊鸿一瞥间,她的心脏剧烈的一缩。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对面路口。
江云生分开人流飞快的追了过去。要从这么混乱的街道穿过去并不容易。等她到了对面路口,初枭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站在路口,江云生酒劲上来,头有些晕,觉得自己也有可能是看花眼了。
她跌跌撞撞回到住处,踢掉鞋子,转身关门的瞬间心跳都几乎停滞。初枭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她。
江云生想解释什么,话未出口,他走上前来猛地吻住她,推着她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紧紧地拥抱着她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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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生不作抵抗,初枭拥抱着她的双手不再那么用力,吻着她的唇也逐渐变得有些凉。
江云生攀附在他背上的手 摸到了一种奇怪的粘腻。是血,她对于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受伤了。
她推开他,看到满手暗红,而初枭则放心的晕了过去。
江云生把他拖到床上,用短刀割开他的衣服查看,背部中弹,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血色已经暗红。
不能再拖了,江云生以前取过子弹,心中还算镇定,脑海里迅速罗列出一些医疗用品,利落起身就外走。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手被初枭拉住“不要走…”
她以为他醒了,蹲下来看他。初枭眼睛还是闭着,嘴唇苍白,仍旧是昏迷中。
江云生费力掰开他的手,拿了现金出门,此刻头脑清晰,下楼右转第三个街区有一家大的药店。
出了门江云生一路跑成了草上飞,过马路连闯几个红灯,晚上的车并不多,但还是飘荡着老挝方言,听不懂,但不用想,肯定是骂人的。
江云生并不在意,迅速到达药店,由于语言不通,她强盗一般自顾自拿了药物,撒了一把钱就跑。
从始至终,店员只听懂了一句“不用找了!”
店员妹子把钱捡起来数了数,气的脸涨红“这,这也不够啊!”
回住处的路上,江云生跑成一阵风,她心惊肉跳,很怕这段时间有人追杀初枭到旅馆。
回到住处,按照常理她一定会站在门外听几秒钟,但这次没有,她迫切推开门,看到伏在床上的初枭,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
江云生笑了,人一旦有了私心,做事就不周全。她想,如果这时,有人站在屋里端枪等着她,那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初枭运气很好,子弹再偏一点,他就必死无疑。
子弹头是一层钢一层铅,撞击到骨头时已经变形,破碎的钢皮花和散碎的铅粒,分散在血肉里,手术取出时捡不净,只有大面积清创。
这是一场简陋而且冒险的手术,江云生做的满头大汗,忽然觉得以前学到的重伤应急护理不够用,她注意力高度集中,清理碎片和骨头渣,消炎,止血,缝针,结束时几乎虚脱。
初枭失血过多,已经人事不省了,趴着一动不动。
葡萄糖一点一滴注入他的体内,血管有些干瘪,江云生盯着输液管莫名恐慌。
她很累,但不敢睡觉,于是站起来打了一盆温水给初枭擦拭身体,毛巾被染红,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不出意外,初枭发烧了,伤口需要处理,需要换药,还需要定期的打针消炎,这种温热的天气 还要特别注意防止伤口化脓感染。
药店能买到的药品远远不够,江云生熬到天亮去了医院。
她直接找医生开药,说自己的一个朋友外伤后引起发烧,活动不便,要替他开一些手术后消炎镇痛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医院的药都必须要是医生开的处方才可以交钱去买,江云生心里很忐忑,没想到,医生并未怀疑什么,直接给她开了药。
回去以后,她利索给初枭换了点滴瓶,倒了水,拿出药来喂他。
可是初枭仍旧是昏迷,失血加上发烧脱水使得他嘴唇干裂。盐水输了这么多,依旧没怎么起效。
江云生咬咬牙,把药含进嘴里渡给了他。
床单上狼狈不堪,她满腹心事,最终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略久,被外面的雷雨声吵醒时,江云生困倦的睁开眼睛,初枭正侧卧在床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对上她的眼神他淡淡的微笑:“醒了。”
“还疼么?”看着他风轻云淡地样子,江云生想起给他缝针时,他晕过去了,现在醒着不知道有没有感觉。
“疼啊。”初枭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