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要找一个人却没那么容易,沙海如果不在就难办了。林风眠只好坐在屋子里削竹箭,他只带了一把短刀,不过兵器什么的就地取材,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一会,林少侠就握着一大把碧绿的短箭踱步出门去了。他在大营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几次碰面这些巡逻兵都跟看不见他一样。难道没见过这么坦荡的杀手?
连日来的暴雨把山上的红土冲刷掉厚厚一层,顺着泥石朝山麓滑下,在入口的地方淤积堵塞。山岗里的士兵很大一部分都被派去疏通道路了。
关沙采买结束,驾驶着越野车离开商业区,开上了丛林掩映中的公路。一连着几天功夫,都是在车上过的,他的骨头都有些松乏。这个时节正是雨季,每天正午到傍晚都下起倾盆大雨,像密集的子弹,把公路两边高地上的红泥冲下一大片。茂林的森林遮地阳光都几乎看不见,只有叶片罅隙中射出的一点光斑,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沙雪脸上不间断地晃过。
沙海刚从泰国回来,他购买了一批*,格外迫不及待想试试手。他乘坐的老式越野车在崎岖的山道上摇摇晃晃开着,晃得他有些心神不宁。路边是混交的林木和灌木,最外围偶尔也会看见一些青黄色的芭蕉叶,被阳光照得弯了腰。接连不断的暴雨把高高叠起的红壤冲刷到路面上。
到了营地后,沙海下车步行,路边草叶上还沾着无数细小露珠。脚下是红色沙土,被昨夜雨水冲刷出来,翻出鲜红颜色,顺着水流从高地淌向低地,远远一看,就像一条血色小溪。
然后迎面就碰上了林风眠,沙海没有来得及开口,脸上表情还带着询问,喉头就被一支竹箭戳穿了。他惊恐万状的睁大了双眼,手指着面前的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倒在了地上。
沙海的随从都惊呆了,意想不到,毕竟没谁能够嚣张到大白天只身入军营杀人,反应过来时声音都吊成了一根线:“戒——严!封——锁!”
然后就是无意义的狂叫与杂乱的枪声。林风眠闪身进入竹林,秀了一段蛇皮走位,消失在混乱的追捕中。
只要武功高强,有时候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当林风眠回到小旅馆时,并没有走前门进屋,而是飞身跃上屋顶,一个仙人挂画倒吊下来看向屋内。过了好一会,初枭派来‘带路’的那几个人终于说话了。
“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不想想一区是什么地方?哪那么简单,说不定回不来了!”
“他好像挺厉害的。”
“他就是再厉害,那么多条枪就算不把他打成筛子也甭想全须全尾的回来。”
林风眠听他们这么说,感觉自己像是大难不死,最终还全须全尾回来了。正想破窗而入给他们一个惊喜,下面的话让他控制住了想要显摆一番的少侠心性。
“等到天黑他再不回来咱们就走。”
“那他要是回来了呢?”
“那哥几个就受累,找个地方埋了他。”
林风眠摸了摸后腰,还剩几根竹箭,一丝一毫的心软都没有,他一甩手就结束了屋里几人的性命。
但林风眠却是个管杀不管埋的,没有初枭的手□□贴。他只是摸出钥匙,开走了来时的越野车。
他一分钟都没做停留,就近找了加油站补足装备,把车开往中缅边境,要去勐腊跟江云起汇合。
这天晚上,钟意晚饭时来看过江云起,给了她一只竹子拐杖。
钟意:“我亲手做的,别嫌弃。”
江云起连看都没看,他看她如此‘面色不善’,只得起身告辞了,连林致都没敢留他吃晚饭。
林致送走钟意后,江云起拆开拐杖手把,取出一只小包粉末,放到茶壶里,于是这天晚上林致就睡的格外死沉。
钟意没吃晚饭,因为吃饱了容易犯困,他回到房间,拉起墙壁上的的挂画,里面是一个暗匣,打开匣子,里面除了现金,□□和子弹,还有一支藏剑簪。全部家当装到一只黑色的帆布包里,掂量了一下并不怎么沉,这是他六年的青春。
相比之下江云起的行囊则简单的多,一条披巾,一把折扇,一部手机。
走小道绕过巡夜的人,江云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进入后山,夜色如同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夜雾袭来,深山里的夜晚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小路逶迤曲折,竹林间衔接地几乎没有缝隙。茂盛新生的竹子探开新叶,让她走得更近困难。
忽然,一双手从旁边的岩石后伸出,捂住了她的嘴。江云起拼命挣扎,被那人拖到岩石后,按在石头上。恐惧像张细密的网,把她团团包围。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等她渐渐失了力气,笑声才传出来:“刺激吗?”
这个恶作剧并没有让钟意得意多久,因为接下来他背着江云起走了半个多小时山路,俩腿都快走废了。凌晨两点半,一辆红色牧马人呼啸着背离了山寨。
钟意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黑色猛禽孤独的停在路边空地上,只能搁在心里默默道别。没办法,人家的车座能放倒,还自带做饭煮粥设备。
第1章 当即决定打他娘的
沙海是个军阀,军阀是啥?丘八之王,他这一生,强取豪夺,身经百战,躲过无数暗杀,怎么说也不该死的这么轻巧。可事实摆在眼前,这回是彻底吹灯拔蜡踹锅台了,于是掸邦就六神无主般乱了套,从很久以前就跟随他的几个老部下开始蠢蠢欲动。都说一起扛过枪的交情最铁,可沙海的这些老铁们当初都是为了利益才聚集在一起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