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昶眼神亮了,却也见好就收,不再往下说了。
躺下后,继续把玩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头发,语气淡淡的:“今日严沅柔来求见,让我给她寻个好归宿,可这些事臣实在不擅长,殿下若是哪天精神好,不如给她相看一二。”
沁嘉翻了个白眼,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身边还养着这么个小美人。”
“只可惜,不是所有的美人都像殿下这般有眼光。”萧容昶眼中笑意斐然,侧身将她揽在怀里。
同时,手轻轻放在她小腹上,语气有些不满道:“两个多月了,小家伙怎么不见长呢。”
沁嘉瞪他:“要四五个月才显怀,你急什么。”
接着又想起严沅柔来,对于这个女孩子,她心里始终存着几分怜惜。
“真要嫁人,也不能从你那儿出嫁,否则别人会怎么想。”
“还是得让她先回严家去。”沁嘉说罢,见他面色有些犹豫,笑道:“怎么,萧大人不舍得?”
“胡说八道。”萧容昶覆上去,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两人相对而卧,面凑得极近,他只要稍一前倾就能亲上,距离拉得刚刚好。
“她之所以来替我做事,就是不想被嫡母嫁给富商做妾,这次她亦说得很明白,宁肯一辈子为奴为婢,也不肯再回严家。”
纵使萧容昶权势滔天,也管不了人家府里嫁女儿。
沁嘉觉得小女孩的心思,怕是没这么简单,就笑他:“她今日去求见你,到底是想让你给她寻个好归宿呢,还是想让你直接给她个名分。”
甘愿为奴为婢,也要看伺候的主子是谁。
“殿下身边乱花迷人眼,可别把臣也给想岔了。”萧容昶又挨近了些,长长吸了口气,嗓音沉沉道:“别想旁人了,殿下适才不是说要动一动么,来吧,臣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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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萧容昶下床的时候,沁嘉还躺在床上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想起昨晚上他压抑不住时说的那句话,埋首在被子里,偷偷的笑不可遏。
他竟说要拟一道诏令,查封了京里的所有男色生意。
沁嘉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岂非昏聩二字足以形容。
接着被子被人掀开一角,沁嘉闭着眼睛装睡。
感觉眼皮上被人亲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睁开。
对上他如暖晴温煦的眸子,心里不由自主淌过一股暖流,感觉胸口涨溢得满满的。
“殿下再多睡一会儿,早膳多吃些,臣去上朝了。”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他才离去。
沁嘉独自窝在被子里,也没了睡意,转而思虑起严沅柔的婚事来。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她府上嫁出去过不少丫头。
年纪最大的玉简,如今也觅了个好人家,过着安定富足的日子,时不时会回来给她请安。
只要陪嫁多,给足银两商铺傍身,让她们自己能立得起来,不受夫家拿捏,日子怎么都能过得舒坦。
倘若真受了憋屈,还有她这个主子在这儿呢,或寻衅报仇,或接回来改嫁,该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至一条道走到黑。
沁嘉想得很通透,她身边的人由不得旁人欺负,可若有朝一日自己倒了霉,再护不住这些人,那也是天意使然。
既然严沅柔不想回家,那就从她公主府出嫁得了。
于是命人去搜罗些条件不错的适龄男子上来,让玉简她们多帮着相看些。
下午沁嘉刚要午睡,宫里传来消息,庆元帝遇袭,胸口被一柄烛台刺中。
前来报信的宫人跪在沁嘉面前,哭丧着脸道:“怜贵人看着一副柔柔弱弱,不经风吹的模样,谁知竟包藏这样大的祸心,公主是知道的,娘娘们侍寝都是光着身子进去,怎能携带利器,可她用烛台活生生刺中陛下心脏,可见是个会武功的,天可怜见啊,后宫中竟藏着这样的凶手,可怜陛下,陛下当场就血流如注,昏死了过去……”
怜贵人……沁嘉记得这个封号,是过去皇后身边的一个侍女,陛下只宠幸过一回,便丢开边不再管了。
看着不声不响,如处冷宫的一个女子。
玉痕见传话的太监眼生,又在这一个劲呼天抢地,不知安的什么心,当即叫人给拖了出去。
沁嘉刚走两步,腹中突然一阵绞痛,隐隐有种不好的预兆,手指紧紧掐着玉痕的手臂不放。
“殿下,您别动气,具体情形奴婢已经派人去宫里打探,陛下洪福齐天,定然会没事的。”玉痕着急的从旁劝道。
沁嘉很想入宫,可双腿软得支撑不住。
玉痕扶着她回床上躺下,晃眼看见她裙后沾着点点血迹,褪下来仔细一看,竟是见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