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不弯,呵……”沁嘉想起他那日浑身□□,在身前放肆的模样,缓缓闭上了眼睛。
身为长公主,她自小受万千宠爱,十五岁监国理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随着皇弟越来越长进,她自觉的割让一半权利给内阁,让皇帝逐渐懂得制衡之道。
这样无趣的日子,过了七年,她自问夙兴夜寐,不曾有丝毫懈怠。
那些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她的,二十多岁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呵……
更有离奇者,说她每晚都要吸取洋气,方能维持美貌,否则早就人老珠黄。
沁嘉只是有些累了,这么多年,她是皇帝制衡朝臣的一块砖,也是对付各路藩王的一把剑,她身后有幽云十三洲,没有哪个权贵敢娶她,藩王又各个争抢她。
好不容易,她打算成亲结束这一切,驸马竟然跑了……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沁嘉脸色已经呈现乌紫,徐骋意撩开帘子,脸色霎时就白了,脱下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将人抱了进去。
玉痕前脚从苗疆带了术士回来,刚要跟着进去,看见畏畏缩缩跪在门口,脸上还挨了几道掌印的欢雀,驻足骂道:“你还晓得回来,不要脸了是吧,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把这贱蹄子关进柴房。”
沁嘉亦觉得这番处罚还行,要给这胆大包天的丫头一个教训,否则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
“殿下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徐骋意眼睛红红的,在旁盯着术士给沁嘉把脉,心情低落极了:“您曾经说过,人要有一技之长,骋意承蒙您栽培学了一身医术,这回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实在无能之极。”
不知是之前施针起了作用,还是眼前这张漂亮脸蛋暂时分走她的注意力,沁嘉觉得好多了。
拍了拍徐骋意细嫩的手背:“那本宫日后再病一病,让骋意一展身手可好。”
美人儿破涕为笑,轻轻掌自己的嘴:“是奴才胡说八道了。”
殿下最喜欢便是他这张脸,是以掌嘴只是做做样子,可不敢真弄出印子来。
适才确定,公主已经不因昨夜的事生他的气了,徐骋意悬了一日的心放下,起身安静侍立在旁。
这时术士诊完脉,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讷讷不敢言。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沁嘉揉了揉手腕,语气如常:“照实说。”
术士立马跪了下去,只差将头埋进地缝里面,肩膀瑟瑟发抖。
沁嘉微微蹙眉,让徐骋意出去,单独和术士说话。
门合上,他抬起头来,语气结结巴巴道:“此蛊在男子身上有解毒之效,可在女子身上,却是催情剧毒,若持续一个月,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可有解法。”沁嘉心情烦躁起来。
“无药可医,除非——”说话间,他脑门上已出了一层汗,用衣袖擦着,边道:“除非再传给别人。”
“岂有此理!”沁嘉怒了,怎么天下间竟有这种事。
冷静下来,又问:“是否传给谁都可以。”
徐骋意实在太过年少,她下不去手。
至于驸马,她是真想过要和他成亲的,结果被搅黄了,白天他持刀扑过来,又给她留下不小阴影,怕是再也没法迈出那步了。
难道,真要去强抢良家少男。
“唯,唯有一人。”术士声音有些颤,不敢说出具体名字,只得含混其词:“唯有蛊虫的原宿主,才能解殿下忧患。”
见沁嘉愣住,他一时拿不准对方好恶,情急之下,又接了一句:“殿下放一百个心,蛊虫只能传递两次,只要回到那人身上,就不会再影响到两位后来的……”
放心,让她如何能放心!
沁嘉疲怠的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这事可真是有些棘手,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但萧容昶,实在让她无法直面。
孤傲冷僻,心思深沉,简直集天下读书人的缺点于一身。
仅有的那一次,却是她被美色撞昏了头。
那日,是安国公操办五十大寿,恰逢驸马跟人跑了,她拎着一壶酒在后花园闲逛,听见几个人背后议论她的笑话,心情着实有些不佳,越往人迹稀少的竹林深处走去。
许是月色太过朦胧,她才将竹林溪池畔独酌的男子看成了别人。
未见其面,但见其影,飘然出尘,令人神往。
她当时已经喝得很醉了,踩着对方影子上前,笑着要去掰他的肩膀,恰逢对方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英俊脸庞,气质冷硬得刚刚好,没有到让人退却的程度,又带着十足的男人味儿。
一时间,醉眼朦胧的她并没有认出那是谁,是以拿出了十二分的妩媚风情,朝对方抛了个媚眼,语气温柔似水:“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大家搭个伴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