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白糖奶兔
时间:2022-03-16 09:16:38

  箬竹以为沈扶雪还会不配合,闹着要吃糕点。
  没想到沈扶雪直接拿过药碗,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
  和白日昏睡时的那个小娘子判若两人。
  箬竹随即恍然,是她糊涂了,这会儿沈扶雪已经清醒了。
  箬竹接过空荡的药碗,道:“沈姑娘,您要不喝些水漱漱口?”
  箬竹说完,却没有等到沈扶雪的回话。
  箬竹抬眼,就见沈扶雪蹙着眉,似是有些出神的模样。
  “沈姑娘,怎么了?”
  沈扶雪摇头:“没什么,那就劳烦箬竹姑姑帮我倒杯水了。”
  沈扶雪想起了她脑海中忽然出现的画面。
  画面里,陆时寒似是在喂她喝药,又帮她擦拭嘴角的药渍,而箬竹则在一旁候着。
  沈扶雪摇了摇头,陆时寒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呢。
  而且箬竹也不认识陆时寒,怎么可能如梦境中一般站在陆时寒身后呢。
  沈扶雪估摸着,她是烧的有些糊涂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箬竹很快就把水端了过来。
  沈扶雪小口喝水,把那幅画面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只是,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梦到陆时寒呢?
  难不成,是她想他了?
  沈扶雪握着茶碗的指尖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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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34章 
  ◎陆大人,我害怕,你抱抱我,好吗?◎
  沈扶雪苏醒以后。
  一直担忧着她的姜令仪、陈鸾等小娘子都前来看望了她。
  沈扶雪与永宁县主的事,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只以为永宁县主是家里有事才匆匆离开。
  此刻见到沈扶雪安然无恙,众人松了口气。
  沈扶雪穿着单薄的中衣,柔柔地靠在软枕上:“你们放心,我现在已经不烧了,应是没大碍了。”
  姜令仪更是握住沈扶雪的手:“浓浓,你不知道,你可吓死我了!”
  和旁人不同,姜令仪是自小和沈扶雪一起长大的,她知道沈扶雪每次一生病,有多么难好。
  姜令仪都心疼坏了。
  沈扶雪拍了拍姜令仪的手:“令仪,我这都没事了,你也别担心了。”
  看见沈扶雪现在有精神说话的模样,姜令仪知道沈扶雪应是好多了,便没那么担心了。
  又聊了一会儿,确定沈扶雪没什么大碍后,众人各自回了房间。
  正好沈扶雪现在也不发热了,能挪动了,太后便着人送了沈扶雪回济宁侯府。
  都是为人父母的,太后深知,这几天沈家夫妇怕是要担心坏了。
  沈正甫和纪氏确实是担心坏了,两人吃不下睡不好的,直到看到沈扶雪回来,两人悬着的心才放下。
  纪氏的嘴角更是起了两个燎泡,她上下仔细地打量沈扶雪,确定自家女儿没什么大碍,心头绷紧的弦儿才放下。
  沈扶雪觉得很对不住沈正甫和纪氏,“女儿又让爹娘担心了。”
  沈扶雪说着叫人把棉团抱了过来:“娘,这是太后赏赐给我的猫,您看……”
  棉团可比沈扶雪健康多了,它只萎靡了那一日,之后便活泛了许多。
  沈扶雪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纪氏。
  纪氏下意识便要说不准。
  毕竟自家女儿这才生病,身子还没好全呢,怎么能养猫。
  片刻后,纪氏才反应过来这是太后赏赐的猫,算是懿旨。
  再一看自家女儿那小心又担忧的模样,纪氏的心便软了。
  罢了罢了。
  她是知道自家女儿一向都很喜欢猫的,既然这猫是太后赏赐的,那便养着吧。
  听到纪氏的话,沈扶雪高兴的眉眼弯弯:“多谢娘。”
  有了纪氏的允许,沈扶雪心里更高兴了。
  她本就不烧了,这几日间在宫里也被照顾的很妥当,精神也不错。
  是以,沈扶雪回到房间后,便张罗着要给棉团做猫窝,还陪着棉团玩儿绣球,活泛的很。
  纪氏看见沈扶雪这活泛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了些后悔。
  从前,她好似太过严厉了。
  不过是只小猫而已,女儿竟然这般高兴。
  纪氏很了解自己的女儿,自家女儿一贯都是文文静静的,还是头一次这般开心。
  这喜上眉梢的模样,叫旁人看着都不禁跟着开心。
  纪氏想,她可能真的错了,早知道她就不这么拘着女儿了。
  …
  沈扶雪精神不错,心情也不错。
  下午时还陪着家里人一块用了膳,用过膳以后,一家人又在正厅聊了两刻钟才各自回屋。
  众人都以为沈扶雪应是没事了,不会再发热了。
  沈扶雪也是这样以为的,她和往日一般拆下发饰,沐浴身子。
  洗沐过后,沈扶雪上了榻睡觉。
  只是沈扶雪睡的并不安稳,她做了个噩梦。
  梦境中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笼罩在茫茫白雾里,她看的并不分明。
  沈扶雪在这白茫茫地空间里四处查看,却什么都找不到。
  下一瞬,她脚下一空,从高处跌落,直跌到地上。
  沈扶雪四肢百骸都在疼,好似真的从高空跌落了一般。
  沈扶雪满头冷汗,强撑着坐了起来。
  片刻后,这疼痛消失,但心口仍在剧烈地跳动。
  沈扶雪抬手抚上心口,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云枝听到动静,连忙进屋:“姑娘,您怎么了?”
  沈扶雪的心跳动的慢了些,她缓缓摇头:“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云枝点头:“那姑娘您重新睡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及时叫奴婢。”
  “嗯。”
  沈扶雪重新躺到榻上,昏昏沉沉许久才睡着。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又发起了高热。
  众人难免有些猝不及防,他们本以为沈扶雪已经好全了,哪儿想到沈扶雪竟然又发热了。
  沈正甫连忙叫府医过来给沈扶雪医治。
  沈扶雪病势缠绵,喝下汤药后便会退烧,可汤药效用差不多耗完的时候,又会重新发热。
  来来回回发热个不停。
  短短几日间,沈扶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下巴颔儿尖的不可思议。
  纪氏更是直接搬到了沈扶雪的房间里,日夜不停的守着沈扶雪。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沈扶雪不再烧了,且没有再反复的迹象了。
  府医也说,应是开始转好了。
  纪氏照顾了沈扶雪这么些天,整个人疲惫不已,哪儿还有往日那神采飞扬的模样。
  沈扶雪坐在榻上,她低低地咳了一声:“娘,女儿现在没事了,您今晚也回去好好歇息下吧。”
  沈扶雪很愧疚。
  旁人家都是女儿孝顺父母,偏她这个身子,还要纪氏这么劳累的照顾她。
  纪氏自是看出了沈扶雪的心思,她爱怜地揉了揉沈扶雪的头发,“傻浓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疼你还能疼谁。”
  便是用她的命,能换回沈扶雪的健康,纪氏也是愿意的。
  这便是为人父母的心了。
  不过看到沈扶雪今天的精神不错,纪氏也没那么担心了,纪氏便依着沈扶雪的话回了房间好好休息。
  很快就到了晚上。
  沈扶雪如同往常一般安睡。
  在这寂静的夜里,窗柩处忽然传来了极轻微的一声响动。
  这响动极快,无人注意到这个响动。
  陆时寒无声无息地到了內间。
  陆时寒坐在床榻边儿看着沈扶雪。
  不过短短几天没见,沈扶雪就比在畅音园里时瘦了一圈儿。
  小娘子的肩膀越发单薄,下巴颔儿也尖尖的,我见犹怜。
  露在外面的手腕也细白伶仃的很,陆时寒都不敢用力,他怕他稍一用力,就会弄折小娘子的手腕。
  怎么瘦了这么多?
  陆时寒把沈扶雪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又帮沈扶雪掖紧被角。
  也是这时,陆时寒发现小娘子似是睡得很不安稳,纤长的睫毛一直在颤。
  沈扶雪又做了那个从高空跌落的梦。
  这次的痛楚依旧那么真实,沈扶雪觉得她好似连指尖都在疼,疼的她说不出话。
  沈扶雪竭力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穿着一身鸦青衣袍的陆时寒。
  “陆大人?”
  沈扶雪以为她还在做梦,她下意识便起身投到了陆时寒怀里:“陆大人,你怎么才来看我?”
  小娘子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陆时寒轻抚沈扶雪的背脊:“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时寒知道沈扶雪的病情,一直想来看沈扶雪。
  不过纪氏日夜不落地守着沈扶雪,他实在是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纪氏今晚没守着沈扶雪,陆时寒立时便赶了过来。
  闻着属于陆时寒的熟悉又清冷的味道,还有他的怀抱,沈扶雪逐渐从噩梦的惊吓中缓了过来。
  也是这时,沈扶雪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陆时寒是真的过来看她了。
  沈扶雪想起刚刚她投入陆时寒怀抱的模样,还有问出的那句话,小脸不由泛了红。
  沈扶雪从陆时寒怀里出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住,陆大人,方才我还没睡醒呢,所以有些糊涂。”
  陆时寒想起了小娘子刚才的模样,像是遇到了极可怕的事,不知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才会吓成这样。
  陆时寒问她:“方才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可怕的噩梦?”
  沈扶雪点头,她刚要开口向陆时寒描述这个噩梦,就觉得嗓子一痒,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沈扶雪咳得厉害,小脸晕红一片。
  陆时寒皱紧眉头,他抬手一下下轻抚沈扶雪的背脊:“怎么了?”
  沈扶雪拿过手帕,她终于不咳了:“没事儿,就是有些咳嗽而已。”
  陆时寒垂眸,便看见素白的手帕中间一抹鲜艳的红。
  对于沈扶雪来说,咳血是时常发生的事,她早已习惯了。
  直到这次回京,她的身子好了些,才没有继续咳血。
  只不过瞧着陆时寒的模样,沈扶雪才忽然想起来,陆时寒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咳血。
  陆时寒莫不是被她吓到了吧?
  沈扶雪连忙解释:“陆大人,你别担心,我以前经常咳血的,这没什么大碍的。”
  沈扶雪说完就觉出不对了,这好像还不如不解释了。
  沈扶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时寒眉眼郁郁,他抬眸看着沈扶雪。
  小娘子一袭素衣靠在床柱上,满头的乌发云雾般垂下,衬的她的小脸巴掌一般大。
  身子单薄的像是一片纸,看着都让人心惊。
  小娘子像是开到荼蘼的海棠,在疾风骤雨的摧残下,即将凋落。
  陆时寒一把揽住沈扶雪的腰肢,紧紧地抱住她。
  室内一片寂静。
  不过也无需话语,沈扶雪知道陆时寒在担心她。
  沈扶雪回抱住陆时寒,声音和往日一般甜软:“陆大人,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至少,她还是能活四五年的。
  陆时寒闭了闭眼睛,乌黑的眼睫在他的眼角形成了一道浓郁的痕迹。
  沈扶雪见陆时寒没回答,又道:“真的,陆大人,我没骗你,等我这次病好了,应该就不会咳血了。”
  闻着小娘子身上的甜香,陆时寒道:“嗯,我知道。”
  陆时寒松开了沈扶雪,他下榻给沈扶雪倒了杯水:“喝水。”
  “好。”
  沈扶雪乖乖地接过茶碗,小口小口地喝水。
  直到沈扶雪喝完一整杯水,陆时寒才接过杯子放回桌上。
  此时,沈扶雪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她问陆时寒:“云枝呢?”
  这几日她病着,云枝一直守在外间,一步不离。
  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云枝早该进来了。
  “你放心,我点了云枝的穴位,让她睡的安稳些,”陆时寒道。
  沈扶雪点头,原来是这样。
  陆时寒道:“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沈扶雪想了想,道:“没事,就是个普通寻常的噩梦。”
  这个梦这么莫名其妙,还是从高空跌落。
  沈扶雪想,她可能就是最近病的糊涂了,才会做这个奇怪的梦。
  她还是别告诉陆时寒了,要不然陆时寒会跟着担心的。
  陆时寒已经很忙了,忙的都没有时间睡觉,她还是别用这些琐碎的事打扰陆时寒了。
  沈扶雪靠在陆时寒的肩上,“陆大人,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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