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闻言眉眼弯弯,那岂不是说,她可以养几日这个小家伙了?
沈扶雪一把举起小猫,她还给小猫起了个名字,就叫棉团。
浑身白的像是一团棉花一样,可不是恰当的很。
陈鸾等小娘子知道沈扶雪捡了一只猫以后,都纷纷来了她的小院看棉团,还逗着棉团玩。
一时间,沈扶雪的小院里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众人却不知道,永宁县主气的摔碎了好几个茶杯。
她原本正在同人炫耀她在蜀中的游历,一路上买了多少好东西。
永宁县主正说的畅快呢,谁成想,众人听说沈扶雪捡了只猫以后,纷纷去了沈扶雪的小院,没人捧她的场。
永宁县主自小娇惯长大,自然受不了这等委屈。
永宁县主恨恨地攥紧了手,这个沈扶雪,比姜令仪还讨厌!
…
第二日上午。
一众小娘子聚在一处,讨论今日该做些什么。
有人提议道,不如她们一起比试作画,到时候选出最好的几幅画献给太后,毕竟她们入宫就是为了陪伴太后的。
所谓琴棋书画,弹琴下棋是不能了,至于书法——
一众小娘子才这个年纪,书法自是不可能深厚,真献上去还真成献丑了。
算来算去,还是作画最合适,画出的画可以呈给太后,也最有意趣儿。
众人都觉得这主意很好,既能展示才艺,又能尽显恭敬之心。
一旁的宫女开始准备书案线香。
沈扶雪没有参加,她托词说昨日睡觉不小心,不慎压到了胳膊,不能作画,索性就在一旁看着线香好了。
众小娘子闻言都向沈扶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有了宜春侯府的事,在场之人谁不知道沈扶雪画技最好,要是沈扶雪参加的话,她们肯定没有希望夺魁了,没想到沈扶雪竟然主动放弃了。
永宁县主不知道这茬儿,还以为沈扶雪是怕露怯才不参加的,她忍不住嗤笑一声,和姜令仪一样,是个土包子。
沈扶雪倒不觉得什么,她点燃了线香:“大家开始吧。”
众人开始作画。
作画所需的时间颇长,沈扶雪干坐着未免有些无聊,她索性把棉团也给抱来了。
棉团性子极软,乖的都不像一只小猫。
它像是知道众人需要安静一般,只偶尔才细弱地叫一声,全程都乖巧极了。
线香燃尽后,沈扶雪把棉团交给箬竹,她则上前收众人的画作。
沈扶雪刚收齐众人的画作时,太后忽然到了。
众小娘子都很惊讶,纷纷向太后行礼。
太后笑道:“都快起来吧,哀家听闻你们在这儿比试作画,就想着过来瞧瞧。”
沈扶雪把收齐的画作呈到太后面前:“那就劳烦太后当下评委,帮忙裁决出魁首了。”
太后果然很感兴趣:“好。”
众小娘子闻言更是惊喜,她们没想到竟然能得到太后的点评,这要是说出去,对她们的才名有很大的助益。
众人越发期待起来。
太后一一仔细查看点评,最后选出了头三名,这三个小娘子欢喜的不得了。
永宁县主则皱紧了眉头。
她原本想技惊四座的,谁料她竟然没发挥好,没入选头三名,心下不免烦躁不已。
她一不开心,就想着发泄出来,让旁人也不开心。
尤其看到沈扶雪明明没有参加比试,也能得到太后的夸赞,永宁县主越发不开心。
正在这时,棉团喵喵叫了一声,永宁县主心里忽然生出了个主意。
永宁县主开口道:“皇祖母,您不知道,沈姑娘昨儿捡了只小猫,听说她正养在身边呢。”
永宁县主顿了顿,似是有些疑惑地道:“但是我记得,宫里只有主子娘娘才能养猫……”
先帝时确实有规定,说宫里确实只有正经的主子娘娘才能养猫,其余的宫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只不过时移世易,这个规矩早就没多少人遵守了,有不少寂寞的宫女太监都会养只猫作伴。
永宁县主这时提出这事,明显是要为难沈扶雪,暗指沈扶雪僭越……
姜令仪气的不行,要这么说,宫里得有多少太监宫女也僭越,她当即就要替沈扶雪辩驳。
只不过没等姜令仪说话,太后倒是先开口了,太后笑道:“这算什么事儿,不过是只小猫而已,正好,哀家便将这只小猫赐给扶雪好了。”
太后说着看向沈扶雪:“扶雪,等你出宫后,记得把棉团带回家。”
太后说完,场间一静。
太后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偏帮着沈扶雪呢。
永宁县主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才是皇家女啊!
永宁县主不由道:“皇祖母……”
太后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永宁县主心里一凛,她方才一时间有些忘了,她确实是公主的女儿,不过她娘与当今并不是一母同胞,关系也很一般。
永宁县主闭上了嘴。
沈扶雪一时没回过神来,半晌才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以后棉团就是她的猫了。
而且,这是太后赐给她的,纪氏肯定也会同意。
沈扶雪高兴的不得了,回去后一直抱着棉团,不住地对棉团道:“棉团,你知道吗,以后你就是我的猫了!”
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沈扶雪还以为这辈子都难以达成呢,没想到就这样实现了。
沈扶雪有些不敢相信。
一旁的箬竹看到这一幕,不由笑出声。
在畅音园里的沈扶雪,一直都是端庄而又知礼的,这是头一次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竟对着一只猫说个不停。
沈扶雪太过高兴,以至于晚上睡觉时都做了一个美梦。
第二天,沈扶雪更是陪了棉团一个上午,不厌其烦地照顾棉团。
忙活了一上午,晌午午歇时沈扶雪起的有些迟了。
沈扶雪匆匆往前赶,打算去找姜令仪她们,没想到半路上竟然碰到了陆时寒。
沈扶雪惊讶道:“陆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不过还未等陆时寒回答,沈扶雪就自顾自地给出答案了,陆时寒肯定是蒙皇上召见来畅音园的。
之前陆时寒就从五福堂路过过。
沈扶雪小跑到陆时寒面前,同陆时寒分享她的喜悦:“陆大人,你知道吗,太后娘娘赏赐给了我一只猫!”
“我以后就有自己的猫了,你不知道,棉团的性子可乖了,连喵喵叫的时候都文静地不得了!”
陆时寒当然知道。
他不仅知道,棉团还是他亲自挑的呢。
陆时寒特意挑了只最健康、也最乖巧的小猫。
他的眼光不错,棉团果然很得沈扶雪的喜欢。
陆时寒可以看出来,小娘子高兴的不得了,漂亮的杏眼都要弯成月牙了。
这会儿正是下午,天头还很热,沈扶雪的额际都沁出了薄薄一层汗。
陆时寒拉着沈扶雪去了一旁的树荫下。
树荫浓绿,有了树荫的遮挡,果然凉快了许多。
说了这半天,沈扶雪才注意到陆时寒的面色似是有些白,眼底也泛着淡淡的青。
沈扶雪蹙眉:“陆大人,你怎么了,是昨晚上没休息好吗?”
“是有些,”陆时寒道。
若是程周在这儿,可能就要忍不住多嘴了,何止是有些。
陆时寒昨晚上压根儿就没睡!
人人都道陆时寒年纪如此轻,就做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实在是天赋斐然,众人都歆羡不已。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陆时寒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陆时寒都说有些累了,可见他确实是很累了。
沈扶雪往四周扫了眼,恰好在后面的树荫下,就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
沈扶雪拉着陆时寒坐到石凳上歇息。
“陆大人,你坐下好好歇一会儿。”
沈扶雪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陆大人你靠在我肩膀上吧。”
从前姜令仪难过或是疲惫的时候,就喜欢靠在她的肩膀上。
陆时寒看着沈扶雪单薄又纤细的肩膀,不由失笑。
就小娘子这个纤细如柳枝的身子,弱柳扶风一般,像是易碎的琉璃一样,他都怕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捏碎。
陆时寒揽住沈扶雪的腰肢,把她揽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心:“别动,这样就很好。”
听着陆时寒疲惫的语气,沈扶雪乖乖地靠在陆时寒怀里让他抱,一动也不动。
闻着熟悉的清甜香,还有手里柔软的身子,陆时寒觉得他的疲惫都好似减少了些。
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天上流云缓缓,地上惠风徐徐,一切都很安静,也很美好。
沈扶雪以为陆时寒睡着了,她想要抬头看一眼陆时寒。
也是巧了,沈扶雪抬头的时候,陆时寒恰好低下了头。
沈扶雪的唇不可避免地擦到了陆时寒下巴处。
沈扶雪连忙后退,“抱歉,陆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她当然不是故意的,不过,陆时寒却希望沈扶雪是有意的。
陆时寒抬手,指腹轻轻摩挲沈扶雪的唇瓣。
沈扶雪的唇瓣嫣红欲滴,触感极好。
陆时寒的眸色有些深重,太软了。
沈扶雪的唇瓣实在是太娇嫩太软了,比花苞儿还要柔软。
沈扶雪的脸逐渐染上了桃花瓣的绯色,漂亮的惊人。
还未等她开口,所有的话便全被陆时寒吞进了口中。
陆时寒俯身吻住了沈扶雪的唇。
陆时寒的这个吻很轻,蜻蜓点水一般。
沈扶雪的脸却还是不可抑制地泛了红晕。
沈扶雪纤长的眼睫轻颤,入目便是陆时寒俊秀的眉眼,在碧蓝的天空下,清冷好看至极。
陆时寒俯身,轻轻吻上沈扶雪的眼睛。
顺着眉眼往下,重新吻住她的唇瓣。
陆时寒耐心极了,他像是挑中了猎物的猎人,一举一动都细致至极。
陆时寒轻轻地抵开沈扶雪的唇齿,勾住她的小舌。
来回反复地试探,确定沈扶雪逐渐接受后,才缓缓加重力气。
这一个温柔的吻,漫长又短暂。
待结束后,沈扶雪的脸红的几乎要滴血了。
从前陆时寒也亲过她,但这个吻却好似和从前很不一样。
沈扶雪的心也跳的好快,她晕晕乎乎地靠在陆时寒怀里,手指抓住了陆时寒的衣袖,陆时寒的袖角都皱成了一团。
沈扶雪面色酡红,眼含春水,她觉得现在的她好像和那日喝醉了果酒一样。
陆时寒揽住沈扶雪的腰肢。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这样轻轻地抱着沈扶雪。
场间一时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短促的呼吸声。
在这个寂静的天地里,无端的暧昧。
徐徐的夏日清风拂来,却吹不散树下的暧昧。
又过了些时辰,沈扶雪脸上的红晕才逐渐退却。
方才亲吻间,沈扶雪的衣裙难免有些凌乱,陆时寒抬手帮沈扶雪整理衣裙。
“时辰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陆时寒道。
“那我也去寻令仪她们了。”
沈扶雪不敢抬眼看陆时寒,她的声音低低的:“陆大人你今晚早些睡下,要不然该把身子熬坏了。”
“好。”
待陆时寒整理好她的衣裙后,沈扶雪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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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看】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加油】
【呜呜呜呜太好看】
-完-
第33章
◎生病喂药◎
自打有了棉团以后,沈扶雪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棉团上。
要不是这会儿还在宫里,沈扶雪早就张罗着给棉团做猫窝了。
这一日上午,沈扶雪便在青石路上逗棉团玩儿。
刚把棉团放到地上,沈扶雪忽然想起来她忘了带棉团喜欢的绣球。
沈扶雪道:“箬竹姑姑,劳烦您帮我取一趟绣球,可好?”
箬竹道:“沈姑娘稍等,奴婢马上就回来。”
箬竹走后,沈扶雪继续逗棉团玩儿。
棉团的精神很好,在地上跑来跑去的,活泼的很。
一人一猫玩的正好。
正在这时,沈扶雪听到了脚步声。
她以为是箬竹回来了,没想到抬头一眼,来人竟然是永宁县主。
永宁县主的脚步很快,眉梢含怒,显然是生气了,这才甩开了宫女孤身一人跑到了这儿。
沈扶雪有些疑惑,永宁县主不是和旁的小娘子在一起作诗吗?
按理,这会儿诗应该还没作完呢,永宁县主怎么会回来?
沈扶雪想起了那日永宁县主在太后面前的挑拨。
可见姜令仪说的很对,这个永宁县主是个骄纵极了的。
沈扶雪也不想搭理永宁县主,她对着跑到树丛里的棉团道:“棉团,过来,我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