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有些开心,她点头:“我知道了。”
虽说她知道这是补药,知道这药对她的身子很有好处,但哪有人是真的喜欢喝苦药的。
能暂时停药,不必喝药,沈扶雪自然很高兴。
陆时寒道:“好了,没有旁的事了,你回吧。”
“好。”
沈扶雪起身,只不过许是坐的有些久了,她起身时有些没站稳,身子不免一晃。
好在陆时寒及时扶住了她。
“谢谢你,陆大人。”
陆时寒皱眉,怎么又迷糊了,这叫他怎么放心的下。
陆时寒道:“等会儿回去时慢些走,时辰还早着呢,不必着急。”
沈扶雪点头:“嗯,我一定慢些走。”
沈扶雪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怎么了?
沈扶雪蹙眉,然后就见陆时寒握住了拢在她脖颈右侧的头发。
陆时寒道:“头发忘记放下了。”
“哦……”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她今儿怎么了,竟然这么迷糊。
沈扶雪都不好意思抬头看陆时寒了。
陆时寒拢好她的头发,打算把头发重新披在她的后肩上。
只不过,在看到沈扶雪冰雪般白皙的脖颈时,陆时寒忍不住倾身吻了下。
湿润又温热的气息传来,沈扶雪觉得更痒了,这痒好似从脖颈处一直往下窜,直窜到她心尖一般。
沈扶雪的指尖微微蜷缩。
陆时寒只轻吻了一下,这个吻转瞬即逝。
他把沈扶雪乌沉沉的头发放下。
沈扶雪的墨发极长,一直垂落到腰际,“好了。”
沈扶雪抿唇:“陆大人,那我走了。”
“嗯。”
沈扶雪听陆时寒的话,不再着急,一路慢慢地往回走。
果然如陆时寒所言,时辰还早,她回去的时候正赶上戏开场。
沈扶雪坐到了姜令仪身边。
姜令仪道:“浓浓,你回来的正好,戏刚唱起来。”
戏台上好戏开演,婉转动听的唱词响彻场间。
沈扶雪却没什么心思看戏,她总觉得脖颈处好像还有些痒。
沈扶雪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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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2章
◎弱柳扶风一般,像是易碎的琉璃一样◎
戏台上的戏结束后,也快到了开宴的时间,众人纷纷散开。
也是这时,太后才从五福堂赶过来,端坐在椅子上。
和一般的老妇人不同,太后素来不怎么喜欢听戏。
这不,太后特意等到戏曲结束才从五福堂过来。
沈扶雪等一众小娘子离太后最近,纷纷上前向太后见礼。
太后慈和的一一应了后,叫了沈扶雪上前,她拉住沈扶雪的手:“瞧你这小脸,脸色好像又好了些。”
白里透红的,嫩的几乎能掐出水儿来。
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太后的心情都好了些。
所谓美色怡人,当真不外如是。
沈扶雪回道:“谢谢太后关心,臣女最近一直没犯旧疾。”
“那便好,”太后拍了拍沈扶雪的手。
场间的夫人们见到这一幕有些惊讶,她们没想到太后竟然这么喜欢沈扶雪。
作为臣子的夫人,她们自是要迎合上面的喜好,上面喜欢什么,她们也会喜欢什么。
虽不知为何,但既然太后如此喜欢沈扶雪,那么她们日后定然也会这么喜欢沈扶雪。
一时间,众人都默默记住了沈扶雪这个名字。
太后本就是慈善的性子,她又一向喜欢沈扶雪,便道:“正好园子里冷清的很,你们几个便留下住几日再走。”
太后说着点了几个上次进宫的小娘子。
这便是要留人进宫住的意思了,众人纷纷上前谢恩。
一众夫人心里更是揣测起来,莫不是太后要继续考察下这些小娘子的品性?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众人哪里知道,太后确实是喜欢小姑娘们的热闹,只是单纯的叫人进宫作伴而已。
有了太后的话,众小娘子回家后都第一时间收拾了行李,然后到了五福堂。
一众小娘子早前一起来过五福堂,相处过好几日,彼此间都是相熟的,很快就打成了一团。
待到晚间时,众人各自住到了原来的房间。
沈扶雪亦是住到了原来的房间,伺候的宫女还是箬竹。
沈扶雪整理从家里拿过来的行李,她拿出了厚厚一摞纸,这摞纸已然装订成册,装订的还很精美,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沈扶雪问箬竹道:“箬竹姑姑,不知太后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个东西想呈给太后。”
箬竹是知道太后有多重视沈扶雪的,当即便去通禀了太后。
太后这会儿刚用过晚膳在房间里休息,恰巧有空。
箬竹便带着沈扶雪进了正厅。
进入正厅后,沈扶雪向太后见礼:“臣女见过太后。”
太后笑盈盈道:“好孩子,快别拘礼了,来哀家旁边坐下。”
一旁的盛嬷嬷很有眼色地给沈扶雪端过来了个小凳。
沈扶雪做在小凳上,背脊挺直,姿态优雅而又美好。
沈扶雪把小册呈给太后:“太后,这是臣女在家闲来无事时抄的佛经,正好恰逢此次进宫,臣女便想着将这佛经献给您,也好供奉在佛前祈福。”
盛嬷嬷接过小册,转呈给太后。
太后翻开一看,里面是熟悉的娟秀而又有风骨的字迹。
字落在宣纸上,规整而又潇洒,可见是用了心的。
太后很是惊讶,惊讶过后就是熨帖。
太后没想到,沈扶雪竟然有这份心思,专门抄佛经给她祈福。
沈扶雪是个干净至极的性子,素来也想不到那么多。
只是太后一直对她很好,她便记在心里了。
正好她被纪氏拘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便抄佛经以求静心,算是一举两得。
沈扶雪抿唇,她心下有些忐忑:“也不知,太后您喜不喜欢?”
太后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喜欢,哀家喜欢的紧。”
听太后说喜欢,沈扶雪也松了口气,她是很乖觉的性子,见状便道:“时辰也不早了,臣女就先退下了,不打扰太后休息了。”
说罢,沈扶雪便退下了。
沈扶雪退下后,太后继续翻小册子。
太后一连翻了多页,每一页的字迹都很端正隽秀,可见是用足了心的,没一点儿不耐烦。
才刚及笄的小娘子,能有这么沉静的心思,当真很不容易。
便连盛嬷嬷都忍不住赞道:“沈姑娘是个极好的。”
太后合上小册子,“可不是。”
便是没有陆时寒这层关系,单论沈扶雪这个人,太后也是很喜欢的。
这么多小娘子,只有沈扶雪有这份心思,专门抄佛经给她祈福,岂能不让她喜欢。
太后看了眼盛嬷嬷:“时寒说的事,你都准备好了吗?”
盛嬷嬷恭谨道:“太后放心,奴婢都准备好了。”
“嗯,”太后应道。
…
第二日一早。
沈扶雪用过早膳以后,去隔壁找姜令仪。
刚出院门,沈扶雪就听到了来往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在抬着什么东西,颇是喧闹。
毕竟是在宫里,沈扶雪没有多管,继续去往姜令仪处。
也是巧了,姜令仪正好出门,两人在半路上遇到了。
沈扶雪问道:“令仪,外面怎么这么吵闹。”
一说到这个,姜令仪就很是烦躁:“是永宁县主的人在搬行李,说是也要到宫里住几日。”
永宁县主是福安公主的女儿,她早前在蜀中游历,才回京城。
姜令仪和沈扶雪道:“浓浓,这个永宁县主骄纵极了,这几天你要是碰到她的话,可千万别搭理她。”
姜令仪和永宁县主不合,那时她刚从洛州回京城,似是在一个宴会上,永宁县主嘲笑她说她是从小地方回来的,是个乡巴佬。
两人就此结下了梁子,很是不对付,一见面就争吵。
说罢,姜令仪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想到要和永宁县主在一起待好几日,她就觉得晦气极了。
姜令仪惯来是个小太阳般的性子,朋友极多,能叫姜令仪这么说的,可见是真的骄纵。
沈扶雪点头,把这个永宁县主记在心里。
不过也是巧了,说曹操曹操到。
姜令仪话音刚落,永宁县主就带着人过来了。
见到姜令仪,永宁县主眉梢微挑,“哟,这不是姜令仪吗,原来你也在宫里。”
毕竟是有品阶的县主,姜令仪向永宁县主见了礼。
永宁县主挑剔地看了眼姜令仪:“姜令仪,你这身上衣裙的款式好似还是去年的吧,怎么,你家竟这样落魄了?”
永宁县主说着嗤笑出声。
一旁的宫女见状默默低下头。
说实在的,姜家是世家大族,又与定国公府互为姻亲,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世族,姜家怎么可能缺钱。
姜令仪只是喜欢这件衣裳,穿着舒适而已。
姜令仪气不过便要反驳,沈扶雪拉住了姜令仪的手,她冲着姜令仪摇了摇头。
这毕竟是在宫里,闹大了不好。
姜令仪性子虽急,但也是聪慧的,沈扶雪这么一劝,她就回过味儿来了,永宁县主这是故意激她呢。
姜令仪便道:“浓浓,陈鸾她们还等着咱俩呢,咱们快过去吧。”
她拉着沈扶雪往外走。
永宁县主先前只顾着姜令仪了,这会儿才注意到沈扶雪,她问一旁的宫女:“那女子是谁。”
“沈姑娘是济宁侯府的二姑娘,是姜小姐的好友。”
姜令仪的好友?
想起沈扶雪那绝色的容貌,永宁县主几乎是立刻就将沈扶雪也一并恨上了,两个狐媚子!
…
幽静的小路上。
姜令仪松了口气:“浓浓,方才多谢你提醒我。”
这毕竟是在宫里,要是她和永宁县主吵在一起闹大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沈扶雪摇头:“无妨。”
她们两个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谊,无须提这些。
“也是,咱们去找陈鸾她们吧,”姜令仪笑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正走着,沈扶雪忽然听到了一声猫叫声。
那叫声细细弱弱的,一听便知是个小猫。
沈扶雪停下了步子,她顺着猫叫声往前走,果然在树丛中见到了一只小猫。
这小猫不过两三个月大,通体雪白,漂亮极了,就是身上的毛发有些脏兮兮的。
看到沈扶雪,那小猫又叫了一声,沈扶雪的心都快化了。
她冲着小猫摆了摆手:“小猫,过来呀。”
那小猫像是听懂了沈扶雪的话一般,颤颤巍巍地朝沈扶雪走了过来,半点儿也不怕生地靠到了沈扶雪手上。
沈扶雪爱怜地把小猫抱在怀里,丝毫不介意小猫的脏污。
姜令仪更是瞪大了眼睛,这小猫的性子也太亲人了吧,比她家的咪咪还要乖。
姜令仪想摸一下,结果那小猫一歪头,躲了过去。
姜令仪:“……”
姜令仪收回了手:“浓浓,看来这小猫和你比较有缘。”
沈扶雪揉了揉小猫的头:“令仪,这小猫像是有些饿了,我得带它回去给它喂些吃的。”
“那好,你回去吧,我告诉陈鸾她们一声。”
“嗯,”沈扶雪带着小猫往回走。
到了房间后,沈扶雪道:“箬竹,这是我刚捡回来的小猫,”顿了顿,她又道:“箬竹,你能帮我弄一些羊奶过来吗?”
箬竹点头:“沈姑娘稍等一会儿,奴婢马上回来。”
箬竹很快就带了羊奶回来,小猫吃的极欢快,圆圆的小脸沾满了奶渍。
沈扶雪不厌其烦地给小猫擦拭奶渍,又用棉布沾了水擦拭了小猫身上的脏污。
箬竹在一旁默默,看来沈姑娘是真的很喜欢猫。
给小猫弄干净后,沈扶雪才想起这毕竟是在宫里。
宫里素来多猫,这猫许是在宫里流浪的小猫,她要是把小猫放走,小猫岂不是又要过上流浪的日子了……
沈扶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箬竹,我能养几日吗?”
也不知宫规允不允许。
先帝时曾下令说只准主子娘娘养猫,底下人是不许的,不过现在早没人守这规矩了,不少宫女都养着猫呢,
再者说,沈姑娘还是太后的贵客,箬竹便道:“应是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