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吃吃汤圆呀
时间:2022-03-16 09:35:49

  太后在心里盘算着。
  到了吃饭点。
  就听见外头莺莺燕燕。
  慕夜雪忙站起身来。
  眼中略过一丝惶恐:“莫非是嫂嫂……?”
  太后笑:“不是,是哀家寻了些名门闺秀说说话解解闷。”
  又埋怨着瞧了儿子一言:“你表哥皇帝如今身边还没个人呢!”
  慕夜雪脸上有了血色。
  朔绛微微蹙眉。
  太后将人请进来他是知道的。
  可太后先斩后奏。
  总不能前一天太后请人进宫,第二天他这做儿子的将人给逐出去。
  那成什么样子?
  岂不是得罪了所有世家?
  是以他按兵不动。
  因而他起身欲走:“朕还有事要处理。”
  太后瞧了儿子一眼:“官家便陪哀家吃顿饭,也算是谢过这些小娘子代官家陪哀家之功劳。”
  此时那莺莺燕燕声已经渐近。
  再出去便让人知道母子有间隙。
  朔绛便坐了回去。
  小娘子们走到门庭,见东厢大炕着坐着两人。
  忙行礼:“见过太后,见过官家。”
  朔绛一阵皱眉。
  居然有十来个!
  娘可真是胡闹!
  他淡淡道了句:“平身。”
  小娘子们忙谢过官家。
  又有活泼些的瞧见慕夜雪,好奇。
  郜嬷嬷便介绍:“这是太后娘娘娘家的侄女。慕家十二娘子慕夜雪。”
  小娘子们又一一介绍见礼。
  慕夜雪也回礼。
  小娘子们们一个个脆声琅琅,看着像是在与慕夜雪道生平,
  实际却是在与官家自我介绍。
  慕夜雪面上虽笑着。
  心里却莫名的苦涩。
  都是大家女儿,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姑母弄了这么多小娘子进宫自然不是因着深宫寂寞。
  只是在为官家相看以后的后妃。
  她身为侄女,姑母居然毫不考虑她。
  可见姑母对她丝毫无意。
  可………
  慕夜雪冷眼瞧着站在下面的莺莺燕燕。
  心里暗暗想:要笑到最后才好。
  宴席是在福寿宫西侧的偏殿举行。
  太后和官家坐上首,左右两行皆是小娘子们。
  慕夜雪坐在左侧下首第一。
  这是离着官家最近的位置。
  她心里暗暗得意:
  论她们各有优势,难道还能比得过她和表哥自小长大的情分?
  想着想着她便举起酒杯:“敬太后姑母一杯,敬官家表哥一杯。”
  与诸人的敬酒词皆不同。
  她傲然盯着其余人。
  ◎最新评论:
  【无效宫斗】
  【哎每每想到女鹅差点被掐死我就耿耿于怀呜呜萦绕脑中】
  【滴滴滴打卡】
  【喵喵大大随着自己思路来就好】
  【雌竞还会着墨写吗?会牵扯到女主吗?一出选妃就有点下头】
  【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小手一挥,地雷一堆。】
  【唯一的要求是女主不要心动,不喜欢雌竟】
  【对慕小姐有点子无语,又来表哥表妹那套?out了吧】
  -完-
 
 
第53章 
  ◎二合一,一更◎
  此言一出,花厅里鸦雀无声。
  座中世家女们都感受到了这无形的挑衅。
  官家举起酒杯:“表妹客气了。”
  太后随后举起酒杯:“雪儿长途跋涉,是当满饮此杯。”
  慕夜雪得意起来。
  等喝完酒后,太后自己则举起酒杯:
  “今儿个哀家还要谢过你们这些小娘子们。”
  小娘子们欢喜起来。
  还有几道目光悄悄瞥向了慕夜雪。
  慕夜雪放在案几下的手轻微攥成了拳。
  门栓瞧着满殿莺莺燕燕,
  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是官家的后妃备选人。
  他正要瞧热闹。
  忽得被官家叫过去。
  筵席上纸醉金迷,小娘子们柔声细语。
  官家小声吩咐他:“你出宫去趟紫阳观,求个护身符进来。”
  怎的?官家要护身符作甚?
  门栓胡思乱想。
  就听官家叮嘱:“记住,要防雷击的。”
  官家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怕雷击?
  门栓稀里糊涂应了声便出了宫。
  筵席上依旧歌舞升平。
  官家漫不经心瞧着上来表演的舞姬们。
  看似在欣赏歌舞,
  实际则放空到远处,似是有什么心事。
  满庭繁花似锦,竟惹不起他片刻回顾。
  等宴席散后。
  慕夜雪回到自己所住的福寿宫西侧院。
  她从慕家带来的丫鬟翠书甚为不平:“小姐服侍太后这么多年,太后进宫后却提都不提接小姐来住,如今又找了许多小娘子陪伴,小姐不如归家去。”
  “住口!”慕夜雪忙制止了她,“这里是皇宫,你当是慕家大院呢!”
  翠书见自己家小姐虽然制止可面上却颇为赞同
  便知道这话说到了小姐心里。
  因而压低了声音:“我这不是为小姐委屈么……”
  “这话休要再提。”慕夜雪摇头,“从前两家是亲戚,如今姑母已经贵为太后,再怎么血缘相近也与我们隔了一层。”
  她算是看得清楚明白:
  姑母待她固然好,却不愿帮她夺取皇后之位。
  翠书嘀咕:“娘子何不请老爷出面?”
  慕夜雪平日里在家备受宠爱,说一不二。
  慕夜雪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翠书慌得跪下磕头。
  自家小姐性子暴戾,也就在人前能维持和气。
  私下里打骂是常事。
  “我就不信我还得不得了!”慕夜雪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爹不支持她,她在娘的帮助下硬来了宫里。
  如今太后姑母又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旁边还有许多人虎视眈眈。
  这却激起了她的斗志:“皇后之位一定是我的。”
  她吩咐翠书:\"别跪了,备些礼物,我要去拜访那些小娘子。\"
  惊鹊阁那些小娘子们各有心思。
  见慕夜雪过来。
  有个叫颜安的不咸不淡应付她两句,有个叫崔容的连面都不露,只叫丫鬟出来。
  当然大多数人还是客客气气交好,其中一个叫慎莹洁的更是亲亲热热托住了慕夜雪的手。
  这一趟摸底过来,慕夜雪心里有了数。
  除去没有心思选秀被家人送来的,天生淡泊的,随遇而安的,正儿八经想进宫的大约有四五人。
  这当中那位慎莹洁家世、相貌、心性最为拔尖。
  慕夜雪满腹心思思忖着如何脱颖而出。
  惊鹊阁与福寿宫之间还有段宫道。
  她忽得瞥见有处地方黄杏累累。
  瞧着景致与别处不同,因而多瞧了几眼。
  翠书拉住过路一位小黄门问:“那是何处?”
  小黄门道:“那是掖庭,关押犯错后妃宫娥的地方。”
  翠书不解:“官家不是没有后妃么?”
  “是前朝的后妃。”
  慕夜雪若有所悟。
  *
  此时金枝也从掖庭出来。
  她刚将一些御膳房私下买来的熟食点心送给惠妃她们。
  惠妃如今学会了种地技能还颇为得意:“瞧我种的韭菜不赖吧?”
  给金枝还了一把子韭菜的礼。
  陈美人问金枝:“金娘子,听说您如今跟着海棠居士在编撰修书?”
  蔡狗子在旁乐呵呵:“是我跟她们说的。”
  不过他很快就沮丧起来:“原想跟着您呢,谁知道您从掖庭调走了,我干爹又没有能耐把我往福宁宫调。”
  金枝劝慰他:“你要么还是回到原处去。”
  蔡狗子却摇头:“别人若来管掖庭,肯定又跟从前一样严苛,倒不如我看着姐妹们也松快些。”
  惠妃几个就笑:“你如今倒跟我们论起姐妹了。”
  金枝瞧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跟她们道别。
  她捧着一把子韭菜游哉游哉忽得住了脚。
  前头那两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她问问拱门洞的小太监:“那是谁啊?”
  小太监咧开嘴笑:“您还不知道啊司工大人?那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
  金枝忽得想起,她变了脸:“是她俩啊!我呸!”
  **
  “我跟你讲那主仆二人有多过分!”
  金枝一回福宁宫就迫不及待拉着欲行去假山下头倒苦水。
  “那个慕夜雪出了主意拜寿让我在侯府摆摊,眼看侯夫人不喜有刀剑,她的小丫鬟居然上来倒打一耙先斥责我!”
  等后来我要出门时,还嘲笑我寒酸!
  “说什么寒酸穷人带个银包金的簪子!还敢坑表小姐!”
  她跟欲行念叨着过往旧事。
  金枝不是记仇的人,可当时她被人好端端污蔑,心里自然有口气。
  她只顾着跟好友倒苦水。
  却没想到假山上头的凉亭上,官家正在读书。
  朔绛停下翻动书页的手。
  他忽得想起很多年前。
  陈嫂子好心跟他说“你姐因着首饰寒酸被人笑话了,你今天可乖觉些。”
  他放下了书,难道当初笑话金枝寒酸的就是自己表姐?
  金枝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过侯府?
  怪不得太后当金枝是过去受了侯府恩惠来报恩的呢。
  原来金枝真的受过母亲的恩惠。
  “那表小姐自己让我将肉铺原样装扮在侯府后花园,又在侯夫人面前斥责我。哼!”
  “他们那些人就是高高在上,榨着我们穷人血汗不说,还要我们穷人扮戏子供他们取乐!”
  金枝愤愤的声音从下面飘来。
  那么,自己当初瞒着身份的事情在金枝瞧来是不是也一样呢?
  一样的高高在上,一样的傲慢。
  夏日的蝉鸣悠远漫长。
  朔绛眼神有些怔忪。
  金枝最后还在思索怎么报复那丫鬟:
  “要不是侯夫人给我二十两银子又叫丫鬟跟我赔礼,我早就抓住那丫鬟饱揍一顿!”
  原来想揍慕夜雪身边的丫鬟吗?
  朔绛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司珍所的司官今日受诏被官家传唤。
  他很是激动。
  自打官家登基后就没用过司珍所。
  这也情理之中。
  官家一介男人要什么首饰?大过天不过是个白玉簪,一条犀腰带。
  再不开工他们司珍所只怕要排到三司六局末尾去了。
  他毕恭毕敬呈上工匠手绘草图:“官家,这是臣奉旨做好的首饰草图。”
  朔绛翻了翻呈上来的稿件,
  他略有些不满。
  白玉自然最雅,但金枝的性子肯定不喜。
  红宝石璀璨其华,但有些过于暴发气质。
  不知为何,总想起陈嫂子那句“你姐因着首饰寒酸被人笑话了。”
  思来想去,他下了定夺:“来人,来套纸笔。”
  他将草稿弃之不用。
  自己提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啧啧啧,我瞧见了什么?
  司官眼珠子瞪得老远。
  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场景:
  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居然提着笔在画首饰草图。
  唇角还带着一丝莫名的表情,若他没看错的话,那是温柔?
  这是后宫中哪位后妃这么有福气啊!
  等司官看到头面是一套东珠,便了然了:
  原来是给太后。
  可细看又觉得不对:
  居然是花钗冠,正中图案是一副猫儿戏鱼图。
  一只小猫在水缸旁打转。
  猫儿浑身用东珠,眼眸用黑玛瑙描绘。
  鱼缸里的水是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沿边用棕发晶,
  鱼缸左右簇拥着红宝、青金石做的芍药、绣球花。
  司官称赞:“官家,这画当真是太有巧思。”
  他这称赞是心服口服。
  既充满意趣盎然又富贵晶簇。
  司珍所最有经验的老师父也构思不出这等既有趣又高雅的图案。
  无他,一个人的气度阅历总会渗透在他的作品中。
  也只有官家才有这么高雅的修养,
  再说官家还是位有名的丹青高手呢,一幅画在外面有价无市。
  司官在心里感慨完之后又觉得不对。
  这般灵动倒不适合上了年纪的人,
  太后娘娘不会戴这般娇俏的头面。
  要用到大量的东珠,
  莫非是给哪位受宠的侍妾?
  司官有些迟疑。
  可他不说,万一被礼部怪罪下来他有失察之罪。
  因而还是忍不住提醒:“官家,礼制有云:只有太后皇后圣上三人才可选用东珠。”
  官家淡淡道:“你只管去做,朕心里有数。”
  想了想,又嘱咐一句:“配上同色的耳饰钗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