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看到薛父的模样,他的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父亲,你可见到母亲了?母亲可有交代什么。”
薛父手里捏着帕子,脸上的泪水还未干,苦涩道:“见到了,只是京兆衙门竟敢对你母亲用刑,好端端一个人如今浑身都是伤,若不说话,我都认不出来...”
薛凌玉的身子忍不住往后仰,还是小侍及时扶着才没有跌倒。
京兆衙门的手段人人皆知,但是没想到会用在世家贵族身上,既如此,定然是得了陛下的吩咐。
“那样天寒地冻的地方,你母亲还受了伤,怕是会落下病根,我回来的路上又听说薛太夫又昏迷了进去,太医诊断怕是药石无医,离陛下审判薛家的日子不远了。”
薛凌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肺腑里都是寒冽的气,冻得他手指都在发抖,他撑着文弱的身躯,眼眶微红,“父亲,那母亲到底有没有杀人?”
薛父轻轻摇头,“没有,薛家是簪缨世家,你母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薛凌玉握着拳头,没有任何解释就朝着门外走去。
薛父怕他做傻事,出声想要叫住他,“玉儿,你要去哪里!”
“小姐,冯御史写了封折子参您,说您行事目无法纪,当街打伤她的爱女,还和京兆衙门串通一气,平白害冯美玉在牢中受折磨,另有几个世家也附和上奏,还劝陛下对您严惩不贷。”鸢歌将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姜禾。
姜禾面色不改道:“陛下怎么说?”
鸢歌如实道:“陛下说只是京城的世家贵女们的小打小闹,令冯御史自行处理,最后在冯御史的殿前哭诉下,下了一道不痛不痒的旨意,命京兆衙门详查,想必冯御史的爱女还得在京兆衙门里关几天。”
朝中人都不难看出,陛下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向姜禾,其中少不了是因为姜家那位美貌的嫡子,爱屋及乌罢了。
陛下对姜家的荣宠,甚至纵容姜禾在都城中打伤世家贵女,势必会让都城中无人敢惹姜家,特别是姜家的嫡女姜禾。
“对了,主君在身边和外面选了几位家世清白,性格温和的,说让小姐明日亲自去掌掌眼,若是小姐都喜欢,便都收了。”
“收什么?又有漂亮哥哥吗?”记薛在一旁正发呆,听到这句话立马来了精神。
姜禾笑了笑,“明日带上你,若是你喜欢哪个,便留下来陪你如何?”
记薛用力的点点头,咧嘴笑起来,“好!”
“那你先去玩吧,我还要看一会儿账本。”姜禾摸了摸记薛的头。
不用被拘在屋子里,记薛这跳脱的性子跑得比谁都快。
待他离开后,鸢歌又开口道:“小姐,您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主君这次是铁了心想要给您安排几个可心人,按照姜家现在的财势地位,您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也不用这样苦着自己。”
姜禾握着的朱笔稍稍一顿,“还没到时候。”
“若再拖下去,万一这皇子的婚事落到您头上...”
姜禾停笔看向鸢歌,“好了,鸢歌,你今日怎跟那碎嘴的老汉子一般,再说我可就遣你出去了。”
鸢歌收了嘴,“奴不说就是了。”
记薛的声音忽然响起,“小姐!小姐!有漂亮哥哥,漂亮哥哥来了!”
他跑得很急,喘着气进了房间,脸上都是喜悦。
“什么漂亮哥哥?”姜禾下意识问道,在看到记薛手里的糖时,几乎是立刻得出了答案。
“就在院子里,我把人带进来了。”
“记薛,你怎能随意带人进姜家后院,万一是居心叵测之人该怎么办?”鸢歌心生警觉道,她持着佩剑立马便要出去弄个明白,却被姜禾伸手拦下。
姜禾眸色晦暗不明,“记薛,你把人带到书房,鸢歌,你先退下。”
“小姐...是,小姐。”鸢歌领命。
这是薛凌玉第一次踏入姜家的后院,从前他只知姜家富可敌国,听说家中摆满了金银饰品,铺设得富丽堂皇,极其浪费,因此心中十分不喜这种作派,如今一见,却是自己听信了传言...
他已经想要舍弃脸面从正门求见姜禾了,没曾想在姜家附近遇到了姜禾的侍卫,只用了一颗糖便哄骗对方带自己去见姜禾。
记薛刚刚被鸢歌说了一顿,心情难过极了,不情不愿的把糖还给了薛凌玉,:“漂亮哥哥,小姐让我带你去书房见她,顺便还让我把糖还你。”
薛凌玉没有接:“她是不是生气了?”
记薛闷闷道:“没有。”
“糖你收着吧,就说已经还给我了。”薛凌玉将他的手推回去。
他抬眼望向亮着灯的书房,单薄的身躯愈发紧张,心里的节拍也加速起来。
他这次过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明天之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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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大浇灌营养液,会长出万字大肥更咩?!】
【一些女的没见过攻击现实中的贱男人,倒对女性要求挺高的,还茶呢,大婆打小三估计跑的比狗见了屎冲击速度快】
【怎么骂的这么凶,看文这是不就图个你情我愿了嘛,不喜欢看就点叉就好了,这文养肥一段时间了还没宰,一看评论给我惊住了。】
【为什么老说晋江女频?男的不配看晋江?那是不是女的看起点在某些人眼里也是不配?男女频只是一个大概的划分而且,而且晋江根本也没划分女频啊?有的人言之凿凿在骂什么啊?有女主控就有男主控,这也很正常吧?就和耽美百合也分攻控受控一样,喜好区别而已,有的人把这个看的和政治立场一样,是什么品种的傻逼?】
【女主说“还没到时候”是因为在等男主吗(我瞎猜的)】
【真幽默啊男主控跑女尊文底下干嘛】
【让男主做妾,我都觉着不配呀。目前没有发现男主有什么闪光点。】
【让男主做妾,我都觉着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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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文案咋样,一些男主控真是无意识“厌女”呢】
【有些男主控茶味挺浓哈】
【加油加油加油!】
【看了今天要双更(苍蝇搓手)】
【滴,无业游民卡—】
【等更!我还能熬!】
-完-
第6章
◎先娶夫,后挑选侍妾◎
薛凌玉一进书房就看到姜禾站在屋子中间,背靠着他看不清神情。
现在都已经入了夜,也过了晚饭时间,姜禾看起来像是已经洗漱过,只是随意的将头发用簪子挽起。
姜禾听到门口的动静,慢慢侧过身子,对着站在门口犹豫不定的薛凌玉做了一个请字。
“薛公子深夜到访,有何要事先进来说吧。”
在姜禾的注视下,薛凌玉不再扭捏,他顺手关上了门,正面对上姜禾的视线。
大半夜时候溜进女子的府邸,这可不是大家闺男的作风,实在是有违他从小受到的礼仪教导,但是自薛家出事之后,为了母亲的事四处奔波,礼仪典范那些约束早被他抛在脑后了。
姜禾见他不坐,倒也没有强求,自己坦坦荡荡的坐了下去,随手还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饮起来,像是在等薛凌玉开口。
“姜小姐。”薛凌玉撩起衣摆跪了下去,姜禾的茶刚递到唇边,因他这个举动停了下来,挑起眼眸看着他。
薛凌玉双手高举在头前,以头叩地,“恳请姜小姐救我母亲。”
“救你母亲?”姜禾将茶盏放到桌子上,以一种玩味的神情看着薛凌玉,语气腔调宛如三年前那般纨绔,“你薛家可是有爵位加身,王公贵族,一等一的簪缨世家,我只是一介商贾,薛公子怕是找错人了吧。”
听姜禾的意思怕是想拒绝,薛凌玉抬起头,跪着往前挪了几分,姿态比先前更加卑微,“姜小姐说笑了,姜家如今是皇商,在都城风头无二,就连陛下都偏私有加,若是姜小姐愿意救我母亲,我愿意...答应您的任何条件。”
他如今什么都没了,什么地位,什么名声...都只剩下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了。
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说完这句话后,缓缓抬起身子,露出一只雪白的胳膊,上面赫然点着一颗殷红的守宫砂,代表他仍旧是完璧之身。
他将自己当作了一件物品,摆在了姜禾的面前。
姜禾从位置上站起来,迈步走到了薛凌玉的面前,她十分清晰的看见薛凌玉因为她的靠近而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既是怕她接近,却又做出此番举动。
姜禾忍不住打量薛凌玉这张脸,他紧闭着眼睛,胳膊上的守宫砂与他的唇一般红,他抿着唇明显是因为紧张。
姜禾忽然伸手捏着薛凌玉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两个人如今是一高一低的姿势,地位也完全反转,姜禾却没有一丝畅快的感觉。
她出言羞辱薛凌玉,“薛公子,你觉得你的身子值几个钱?”
薛家现在急需要钱,薛凌玉自知这番与清秀坊里的男郎没什么区别,咬着牙不回答。
“薛凌玉,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首饰铺子和北坊里,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上来,莫非是觉得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姜禾勾着唇,冷笑着。
“我...我一开始并没有..”知是姜禾误会了,薛凌玉慌忙想要辩解。
“今日若是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去别人的府邸了?也是,爱慕你薛大公子的人那么多,只要你愿意给她们,你娘亲早就被救出来了。”
他发觉自己此举似乎是惹恼了姜禾,但是却不知姜禾到底在恼怒着些什么。
姜禾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的守宫砂又掩藏回衣袖之中,不费丝毫力气就将人从冰凉的地上扯了起来。
薛凌玉的身子单薄非常,方才在地上过了寒气,一时站不稳顺势朝着姜禾的身上倒去。
待他站稳后才发觉过来,嘴唇却从姜禾的耳边擦过,他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落在姜禾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姜禾往前走,薛凌玉害怕的往后退,直到再也退不了,整个人被迫抵到门上,姜禾凑近他的鼻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你闻闻,可有你之前所说的铜臭味?”
薛凌玉偏了头,露着白皙的脖子,几乎要被逼出了泪水,只能小声道:“没有。”
姜禾随手拈了他一丝发把玩,言语中没有半丝怜惜的意思:“既如此,薛大公子今夜便留下来吧。”
记薛在书房外面等了好久,那个漂亮哥哥给他的糖也早就吃完了,但是人却还没出来,他不禁有了一个猜想,小姐是不是在骂漂亮哥哥,然后还责罚漂亮哥哥以后都不能吃糖。
他顿时就急了,想要进书房一探究竟,但是他刚动身,书房的烛火就都灭了,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心想小姐从来都没睡过那么早啊。
鸢歌见他还站在院子里,便说道:“小姐今夜歇在书房,记薛,你先回去吧,等明日再说。”
记薛平日里最怕鸢歌,今日才刚被鸢歌说过,当即点了点头,使轻功飞回了自己的房间。
鸢歌也心有疑惑,不过她相信小姐明日一定会说明的。
若真的如记薛所说是个漂亮的公子,没准还是小姐的旧相识,两个人要好好叙一番旧呢。
姜父可是将姜禾纳妾的事情放在了第一位,一大早便开始筹备起来,他已属意身边的小侍央桃,加上三个外面家世清白的良家子,一共四个都是姜禾侍妾的人选。
央桃身段窈窕,小脸又白净,是姜父看着长大的,性子也十分温和,若他在姜禾身边伺候,那姜父可以放一百个心。
那三个良家子都出身平民,家中老实贫苦,都是惯会照顾人的,也都老实本分的模样,这些都是姜父费了心力挑选出来的。
既是做妾,身份便不需要太高,若是太高了没准还会引来什么是非。
姜父这边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姜禾来掌眼挑选一二便能把人领回院子里了,没曾想都日上三竿了,姜禾还是迟迟没有来他的院子,姜父昨日就已经派人传了消息,姜禾定然是知道今日要选妾的,姜父只好叫人去催。
他特意指派了央桃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央桃才回来,瞧着他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父坐直了身子,凝神问道:“禾儿可起身了?还是不愿意来?”
央桃低下头道:“回主君,小姐起了,说等会儿就过来,只是...小姐昨日歇在了书房,房中有男子的痕迹。”
央桃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他却是实打实的看见书房里有一个男子的身影,小姐似乎还与他交谈了几句,因只能站在院子里候着,所以他并没有看清那个男子的脸。
这等事情他不敢询问小姐,只能来禀报给主君。
姜父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女儿房中有男子的事情,这可真是稀奇,他了解姜禾,纵然在书房里看账本到深夜,也是不愿意歇在那里的,书房的床不如卧室的软,她向来是睡不惯,在这方面格外娇气。
如今破天荒的歇在书房,而且房里还有一个男子,难不成是在那方面开了窍,昨日临了哪个小侍?
姜父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姜禾是有分寸的,若是欢喜那个小侍肯定会先来向自己要人,哪里会先斩后奏。
不过这件事姜禾总归是吃不了亏,更何况今日便是选妾的日子,目的都是为了让她身边有个可心人,早日开枝散叶。
央桃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姜禾就有所察觉,不过她却没有出声提醒,就看见这端庄温润的薛大公子在床上的睡颜。
昨日她叫薛凌玉先去床上歇息,他抿着唇犹豫着躺到了床上,姜禾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围着薛凌玉团团转的无知少女了,就正经危坐看起没看完的账本。
等她看完,薛凌玉早已睡着,姜禾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趁着夜色跳窗回了卧房,等到早时才又回来。
她刚进书房,央桃就来了,他的眼睛尖,自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薛凌玉。
等她整理完衣服,出发去姜父的院子后约半刻钟,薛凌玉才醒过来。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身子舒畅极了,不知不觉就睡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