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摸了摸他略有肉感的脸,“你最近好像胖了很多,的确是不能再吃肉了。”
薛凌玉的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摸起来极为舒服,只是下巴比以前圆润了一些,现在被姜禾这样说,他气得简直想要打人。
他的腰明明还是那样细,姜禾莫不是嫌弃他了?
姜禾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觉得薛凌玉的这个反应很熟悉,当时怀眠儿的时候就有很严重的孕吐反应。
“还是让季大夫进府看看吧,说不定是...”
薛凌玉看到姜禾扬起的嘴角,捂着肚子惊讶道:“怎么可能那么快。”
若是新婚那夜的事情,最快也是两个月,而且他生完眠儿才不到一年,若真的那么快有孕的话,那他岂不是易孕体质?
见他胡思乱想着,姜禾立即命鸢歌请了季大夫入府,究竟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有了身孕,只要诊完脉,就能知道了。
季大夫很快就提着药箱入府了,姜父闻讯也来了流水小筑,他怀里抱着眠儿,瞧着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紧张,若薛凌玉真的怀了,那可是整个姜府的大事,他也又要多一个孙女了。
眠儿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季大夫为薛凌玉诊完脉,语气轻松的对姜禾道:“恭喜小姐,少主君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姜禾脸上露出喜色,“多谢季大夫,劳烦您走这一趟了,他这胎可有什么问题?”
怀眠儿时,薛凌玉可没那么早就孕吐,她害怕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要被折腾没,到时候瘦得让人心疼。
季大夫道:“少主君这胎很健康,而且男子生完一胎后,第二胎便会容易许多,小姐不必过多担心。”
听到第二胎会容易许多,薛凌玉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生眠儿时便受了大罪,希望生第二个孩子时,少受些罪便好。
姜父看向薛凌玉的目光都变了,没想到他肚子那么争气,成亲没多久就怀上了,不管这胎女还是男,都是为姜家添了香火。
这可是要告诉祖先的好事。
姜禾走到薛凌玉身边,挽起他的手,柔声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薛凌玉怀眠儿时,她没有全程照顾着,这第二个孩子一定要用心照顾,来弥补之前的遗憾。
薛凌玉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吃些什么,便随便说了个糖葫芦,这倒是把姜禾难住了,寻常的小菜她倒是会几道,就算不会也能去如意酒楼现学。
但是这个糖葫芦,动手制作的时间太长了。
姜禾只好去外面买了几串回来,再做了豆腐鱼头汤,地三鲜和红烧茄子。
薛凌玉先吃了一串糖葫芦,山楂果然能开胃,他用完了一整碗米饭,汤也喝得见了底,这其中也要归功于姜禾的好手艺。
本以为她生在商贾之家,应该是衣来张嘴,饭来张口,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竟能把饭菜做得这般好吃。
将热饭吞进腹中,薛凌玉觉得胃暖暖的,这个孩子之后也没有多闹腾他。
糖葫芦还剩了好几串,姜禾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听说是酸甜酸甜的,她不是很喜欢吃甜食,这是第一次尝试,没想到在吃了一颗后,她就被酸得龇牙咧嘴。
这怎么能那么酸?
姜禾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面色十分难看,硬是嚼了下去。
薛凌玉正看着她,以为是山楂坏了,便又尝了一颗,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有些奇怪姜禾的反应,这山楂酸酸甜甜的,明明很好吃啊,姜禾的脸怎么就皱成了一个苦瓜。
姜禾看着薛凌玉丝毫不觉得酸,还又吃了好几颗,不禁心道,酸儿辣女,看来这胎是个儿子。
姜晚意得知了薛凌玉怀孕的消息,当即要召人入宫,还叫他带上眠儿一同来。
“这是当初我给未来妹夫备下的礼,禾儿那时候就已经信誓旦旦的认定了你,如今几经波折,你又怀了姜家的骨肉,合该是给你了。”姜晚意笑着,将手里的匣子亲手递到了薛凌玉的手上。
从前在闺阁时,姜晚意就时常听到薛凌玉的名字,那时候可是一家有男百家求,薛凌玉又十分有才情,隐隐有都城第一美人的名号,有他参加的宴会,来赴宴的人多到几乎能踩破门槛,就是为了一睹他的芳容。
薛凌玉接下匣子,俯首道:“多谢凤君。”
姜晚意示意薛凌玉身后的小侍,“快让我看看侄女。”
姜晚意把眠儿抱在了怀里,这小家伙的眉眼与姜禾十分相似,父亲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以预见长大后该是何等的风姿,说不定会引得无数男儿家暗许芳心呢。
喜乐的性子比较安静,平安就比较活泼些,眠儿竟比平安还要闹腾些,等走路后,怕也是个跟姜禾小时候一样的混世魔王。
姜禾看着薛凌玉的肚子,“你肚子里的若是个男孩,正能凑个好字,平安也有弟弟作伴了。”
儿女双全,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
薛凌玉也是想要个男孩,男孩贴心些。
薛凌玉在朝晖殿和姜晚意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椒房殿就派人来接薛凌玉过去,说是薛太夫许久不见侄孙,十分想念。
薛凌玉跟姜晚意告退后,带着眠儿去了椒房殿。
薛太夫先问了薛凌玉一些嫁进姜家后发生的事情,得知没有公公刁难,也没有恶仆欺主,姜家上上下下都敬着他时,也就彻底放心了。
薛太夫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接着又关切的问道:“这次有孕可有什么反应?”
薛凌玉回想了下,慢慢道:“觉得身子重了些,嗜睡了些,还有就是喜酸,时不时会犯恶心。”
他说的这些,都是寻常人怀孕会经历的,并无特殊之处,可是薛太夫却像是出了神一般,抓着他手的力气也重了些。
薛凌玉有些吃痛,便唤他:“太夫?太夫?”
薛太夫回过神,像是忽然惊醒般,缓缓呼出一口气,对着薛凌玉笑了下,“无事,哀家只是觉得,你这番下来,当真是辛苦。”
薛凌玉摇摇头,“多谢太夫关心,玉儿能为心爱之人生女育儿,其实并不觉得有多苦。”
因为他这句话,薛太夫陷入了沉思。
等薛凌玉离开后,薛太夫立刻让宫侍去请江神医过来,他的神情有些慌张,不停的喘着粗气,害怕真的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在他最慌乱之时,忽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委屈的女声随之响了起来。
“阿梓为何不肯见我?”苏雅万这段时日请见薛太夫,都遭到了拒绝,她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便趁着他接见薛凌玉,偷偷混了进来。
薛太夫一声不发,苏雅万的手不自觉落到他的腹部,轻声问道:“阿梓唤太医,是身子不舒服吗?”
薛太夫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强撑着保持自己冷静的神色。
苏雅万刚才将他和薛凌玉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之后他就急急忙忙的传唤太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若她还是三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也就罢了,可她现在是朝中新贵,陛下心腹,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哪怕外表是白的,里子却是黑的。
人人抖道她八面玲珑,巧言善辩,她只不过是甘愿在心爱之人面前笨拙罢了。
苏雅万很清楚薛太夫的敏感点,若有若无的挑拨着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更是让薛太夫彻底绷不住了。
“阿梓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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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98章 、大结局
◎人人都笑她,可人人都是她。◎
苏雅万的声音刚落下,薛太夫就有了非常大的反应,他甩开女人放在他腹上的手,却被她反抓在手心里。
男子的力气到底是不如女子的,薛太夫被苏雅万紧紧的圈在怀里,双手也都被钳制住,他语气冰冷,眼底带着几分怒气。
“大胆!哀家怎么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休要如此放肆。”
虽然这样说,但是薛太夫却没有什么底气。
但他是当朝太夫,她是前朝大臣,他若是真的有孕的话,那可真的是荒唐至极,可偏偏他先前被蒙了心,只顾着一时的贪欢,现下清醒过来,就绝对不能让这种的事情发生!
“之前在床榻之上,阿梓明明还缠着我,说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现下怎么突然就变了脸?”
苏雅万的手放到他细嫩的腕上,徐徐图之道:“可是我伺候的不周到?”
薛太夫险些因为她这些话破防,苏雅万说的的确都是真的,鱼水之欢对他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谁能想到在女子的怀里,男子竟能柔媚成那副模样。
她哪里是伺候得不周到,是太周到了,他害怕自己有一日会真的离不开她了。
薛太夫的心绪很是凌乱。
“不用叫太医了。”苏雅万忽然放开了他的手,语气平静道:“阿梓,你有孕了。”
“你胡说!”薛凌玉的反应很激动,他看着自己的手腕,苏雅万只是摸了一下,怎么就能诊出他有孕?
除非她懂得岐黄之术。
面对薛太夫疑惑的神色,苏雅万缓缓解释道:“我父母去世得早,是外祖母把我一手带大,她老人家是大夫,教过我一些把脉问诊之术。”
她方才是故意握住他的手腕,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身子出了问题,结果竟意外诊出了三个月的滑脉。
宫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夫,江神医到殿外了。”
薛太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对殿外的人道:“叫她先回去,哀家这里暂时不需要她。”
苏雅万搂着他的腰,盯着他的眼睛,“阿梓,生下来。”
“这是哀家的孩子,哀家当然会把她生下来。”他是宫中最尊贵的男人,就算是微帝也得敬他三分,何况宫中太医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想要隐瞒有孕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椒房殿的位置偏僻,微帝也吩咐不准让别人轻易来打扰他,就算等月份大了,也可以借口去行宫把孩子生下来。
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他是一定会好好对待的。
至于孩子的母亲...
薛太夫的心有些乱。
苏雅万这时候往后退了几步,跟薛太夫拉开距离,主动道:“若是太夫想和微臣一刀两断的话,先给微臣指一门婚事,好叫微臣下辈子有个着落,毕竟微臣跟大夫有了首尾,也不好去寻别人家的儿郎...”
这是想要划清界限了?薛太夫有些温怒,他冷笑道:“你想让哀家给你赐婚?好啊,你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苏雅玩立刻便开始思索,倒真的像是在考虑哪家儿郎一般,薛太夫更加生气了,他揪着苏雅万的衣襟,迫使她的眼睛里都是自己,狠狠威胁道:“只要哀家在一日,你就别想娶亲。”
薛太夫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话里浓浓的占有欲,他表面上看起来清冷淡漠,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可是一旦喜欢上什么,就是认了死理。
见他言语这般霸道,苏雅万轻笑一声,不由分说的吻上了他的唇,薛太夫按照本能去回应着,待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她的激将法,想要试探出他的心。
薛太夫顿时心里便存了气,在苏雅万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叫她总是喜欢咬自己,她更过分,不光是咬脖子,还有别处。
小狐狸的牙齿实在是太尖了,苏雅万不免闷哼一声,将他的手扣到地上,喘着气息问道:
“我想在殿里睡你,今日没有人知道我来,阿梓,我想就在殿里摸摸你,好不好?”
宫侍与江神医说完,江神医已经猜测到殿里或许有其他人,便要提着药箱离开,突然听到殿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还有椅子被碰倒的响动。
宫侍看着殿里,担心道:“太夫这是在干什么,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他想要进去看看,可一想到太夫冰冷的眼神,怎么样都迈不出这个步子,便看向江神医,她是贴身伺候薛太夫的太医,深得薛太夫信任,要是由她进去,太夫想必不会怪罪吧?
江神医摇摇头,“太夫也许是近日心情不好,想要砸些东西泄愤,太夫喜静,最好随意进去打扰,若不然可是杀头的罪。”
江神医都这样说了,宫侍也不好自作主张,只继续在殿外候着,不过这股动静没响多久便消失了。
薛太夫嫌殿里的瓷砖凉,哪怕是有衣服垫着,也缠着苏雅万去内室。
苏雅万今日穿的官袍早就被他抓破了,薛太夫像是还记着她上次匆匆离去的仇,刻意在她的官袍上弄出了些痕迹来。
官袍上面染了味道,旁人只要凑近一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苏雅万没想到薛太夫还玩这种小把戏,也由着他来。
薛凌玉这胎真的不像怀眠儿时那般受罪,也只是在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孕吐过几次,之后胃口就一日比一日要好了,加上姜禾几乎是鞍前马后的照顾着,就连处理商号的事务时,都得把薛凌玉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免得他一个人无聊。
眠儿现在也到了牙牙学语的时候,这孩子不光长得圆润些,就连学说话都比别的孩子要早上一个月,小小年纪便显出天资聪颖,更得姜家二老的欢喜,姜尚衣甚至还时常还带着她跟以前老友叙旧。
姜禾在案前翻看账簿,薛凌玉端着一盘葡萄过来,姜禾硬是把人弄到了自己的腿上,抱着他的腰身才肯继续看下去,薛凌玉的身子渐重,担心自己压坏了姜禾,可就是这点重量,姜禾恨不得日日都抱在怀里,哪里会嫌弃。
薛凌玉最后只好安安稳稳的坐在她腿上,他已经开始显怀,便摸着隆起的肚子,问姜禾:“你猜这胎是女孩还是男孩?”
这个孩子那么安静,一看就是个乖巧的,薛凌玉觉得会是男孩。
“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好。”姜禾说完,张了张嘴。
薛凌玉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开始帮她拨葡萄,直到亲自送到她的口里,姜禾才肯将视线又挪回到账簿上。
这对账的事情可是要讲究一个心细,若是分了心,最后对不上一文钱,都将前功尽弃,重新再核对一遍,更别说北坊最近改建了个市集,依着姜家的名号,有不少人都争先恐后来租铺子和摊位,姜家这次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姜禾每日也要熬到深夜才能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