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绥拍开她的手,不忿地拿脑袋撞她。
“哼!”
还好下午睡觉前他已经将花冠卸下了,此时撞上去杀伤力不大。
牧九辂扣住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笑声愉悦。
“还要不要洞房了,嗯?”
蚀骨低靡的嗓音落在耳畔,顾绥眼眸滴溜溜地转着,忽而想到一个妙招。
“不是还有合卺酒没喝,喝完再洞!”
既然那帮人灌不醉她,那他自己来!
顾绥撸起了宽大的衣袖,点亮灯盏,将白日里没喝的酒一一摆了出来,还有早已备好的合卺葫芦。
牧九辂坐在桌旁,斜支下颔,笑意盈盈。。
“合卺酒是这么喝的?”
连倒了三杯的顾绥手上动作一颤,壶中之酒洒出几滴。
“一杯合卺酒哪够,咱俩这感情,没有个十杯八杯的镇不住。”
对于少年的强词夺理,牧九辂并未反驳,只眸中笑意渐深,她好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只是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顾绥将一个合卺葫芦递给他,兴冲冲地与她小臂交错,桃花眸中泛着盈光。
他一口饮尽满满的一杯合卺酒,因为有些急,口中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牧九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第二杯酒已经被他端起来了。
“来来来,继续。”
牧九辂深深地看着他,几息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酒杯。
“第三杯。”
“第四杯。”
“第五杯第六杯第七杯第八杯...”
“第...九杯...九九归一,喝!”
到最后,顾绥声音已经有些模糊了,脚步也有些虚浮,甚至连酒杯拿不稳了。
牧九辂含笑看着他自己把自己灌醉,眸中漾起一片涟漪。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牧九辂放下手中酒杯,将他拦腰抱起,脸颊一片绯红的顾绥不满地开口。
“你你你...你干什么!”
“合卺酒!九九归一,你喝啊!”
牧九辂将他放到床上,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双手扣到头顶,嗓音低磁无比。
“已经喝完了,接下来该洞房了。”
身子早已被酒暖热的少年有些躁动,听到洞房二字唇角咧出一抹笑来,小腿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那我...怎么可能会忘...洞房洞房,要和宝宝洞房!”
“唔,要把宝宝灌醉,然后洞房,以振夫纲!”
迷迷糊糊的顾绥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牧九辂舌尖轻划过上颚,轻啧了一声。
“可你把自己灌醉了。”
顾绥脸色一凶,乍乍呜呜地喊道:“才没有!你胡说!”
牧九辂觉得天底下似乎没有比现在更好玩的事了,忍不住又出声逗他。
“你就是醉了,除非你能清晰地喊出‘妻主’二字,我就信你没醉。”
顾绥鼓起了腮帮,哼了一声。
“我就是...没醉,才不要你信!”
牧九辂:“......”
怎么还不好忽悠了呢。
“可我不是你宝宝吗,你不想我信你吗?”
顾绥迷茫地眨着眸子想了想,突然有些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