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能取代牧从枫,成为太皇太后的噩梦二号。
永宁宫。
太后与小皇帝以及牧从枫牧易此刻都在此处,顾绥随牧九辂进来后,还在右侧看到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九皇妹许久不见啊,昨日来得仓促,未能给你道喜,皇妹勿怪。”
牧景尧起身谦和地开口,她身边的男子面色苍白,也跟着起身行了一礼。
顾绥不动声色,牧九辂目光轻描淡写地划过两人,最终落在了太皇太后身边板着小脸的牧桓身上。
“藩王无旨进京,视为重罪,皇上年幼,不通律法尚有情可原,四皇姐难道还不懂?”
牧桓:“......”
她懂啊!她也想怪罪啊!但这是她四姨母啊!
“九辂啊,景尧她也不是没给皇上上书请求进京,法理不外乎人情,凉王君身体耽搁不得,景尧这才出此下策。”
端坐上位的太皇太后嗓音沉霭,带着点和事的意思,怀抱穗穗的顾绥眼中划过一缕轻嘲。
他都能看出来这位太皇太后话里安的什么心,别提殿中这几位常年浸淫在政治中的狐狸们了。
太后面上划过不满之色,五指攥起。
他信九皇妹,可却不信这位四皇妹。
三年前数位皇女之争,她牧景尧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没人说得清。
成年了的数十位皇女中,除了牧九辂,到最后仅剩她与牧从枫两人活了下来。
牧从枫是全然无心权势,只顾舒心玩乐的,最终得了舒王封号。
而牧景尧这位凉王,若非牧九辂一年前及时回了来,先帝驾崩后,他的桓儿还不知能活多久。
此时她突然进京,打的是为王君治病的旗号,可谁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是上书了,可皇上没准,即便你再心急,这也是违律之举。”
牧九辂冷声开口,被忽视了的太皇太后脸色微变,有些暗恨,牧景尧轻叹了口气,俯首作揖。
“皇妹说的是,四姐认罚。”
在场之人有些惊讶,可转而就明白过来她为何如此干脆认罚了。
她事出有因,凉王君祝宁眉间的死气不似作假,又提前上书过请求进京,如今便是罚也无法太重。
顶多...
“即日起,降凉王为凉郡王,俸禄食邑均依制降格,以此告诫。”
淡漠嗓音传了出来,除了顾绥以外,其余诸人皆有不同程度的诧异。
祝宁面露惊惶,焦急开口。
“摄政王息怒,王主她实在是因为心系侍身,才作出违律之举,摄政王要怪罪就怪罪我吧,莫牵连...咳咳...”
牧景尧还未起身,垂下的眼眸中闪过暗芒,她很快扶住身形摇晃的祝宁,扶他坐下。
“九皇妹秉公执法,我无怨言。”
祝宁:“可...”
殿中忽而响起一阵拊掌声。
“俗话说妻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要我看这话可说错了,四皇姐愿与王君如此共患难,四姐夫你三生有幸啊”
牧从枫依旧是一股风流恣意的模样,出言调侃,打破了殿中的压抑氛围。
“你说呢,九姐夫?”
牧从枫突然看向一身红衣的顾绥,笑着问道,下一秒牧九辂就挡在了二人之间,警告的视线扫了过去
牧从枫嘁了一声:“小气。”
姐夫那么好看,看看怎么啦!
“今日不是皇姐与姐夫新婚吗,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说这些了吧。”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牧易出言道,太后附和道。
“元仪说得对,四妹夫来得巧,赶上九皇妹新婚,想必也能沾上点喜气,身子定能好转。”
祝宁:“多谢太后吉言。”
殿中氛围很快好转,行过礼后,牧九辂与顾绥落了座,牧易扬起眉眼,给顾绥递了杯茶,脆生生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