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都拖下去吧,味道怪重的。”
莺歌一声令下,白衣上染了鲜血的数十位杀手们很快将尸体处理干净。
另有侍女换上了新的地毯,又将被掀翻的桌子通通撤下,场面这才恢复些许。
只是在场之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现在可以开宴了吗?”
无人再有反驳之声。
“既如此,那我就先说一句,以往的朝阳城什么样,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朝阳城,既有了城主,便也有了规矩。”
“这其中第一点,从今天开始,城中不许无缘无故杀人,违者,死。”
一片噤声之中,莺歌的目光轻飘飘地扫向那些敢怒又不敢言的人们,轻敲桌面。
“只要守规矩,以后这生意还是该做就做,冬州,西域,关税七成,中原,关税五成,可有异议?”
“凭什么!”
涉及到了钱的问题,当即有人出声表示不满了。
“朝阳城又不是牧王朝的朝阳城,凭什么中原就是五成!”
“凭中原比你们大上数十倍,凭城主是中原人,凭止杀是千金台的人,你还有异议?”
莺歌身子微微前倾,嗓音幽凉,那人听到止杀二字的时候就被吓到坐了回去,顾绥却是暗暗皱了皱眉头。
事到如今,朝阳城中明面上无人再有反驳之意,纷纷表示出了臣服之意。
莺歌这才一挥衣袖,丝竹响起,侍女奉上精美菜肴,将这场夜宴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待夜宴结束,诸人退散,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了顾绥几人和莺歌,他沉声开口。
“你是中原人?”
看她那深邃的眉眼和带着异域风格的容颜,顾绥觉得并不像。
莺歌笑了起来,嗓音间染着酒意:“我不是啊,我主子是。”
顾绥眼眸一缩:“所以你不是城主!”
“别激动啊少将军。”
莺歌连忙说道:“城主有些忙,还得过几天才能到,少将军若无事,不如在府上住上几天可好?”
顾绥冷下了脸:“这就不必了,告诉我牧景尧的下落。”
“少将军不如等几天呢,有惊喜哦。”
莺歌是摆明了不想现在交出牧景尧,顾绥也没办法,他想了许久也没想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无奈只能在此停留几天。
“公子,这是凉州城这两天的消息。”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岁聿将数封信笺递上,顾绥一一拆开来看了,目光还算平静。
小皇帝下令让顾家军暂时驻守凉州,以防西域和冬州趁虚而入,另派了三位官员来重新整顿凉州,倒也缓解了些他的忙碌。
只是有一点有些奇怪,牧九辂居然没再下令要他回去?
顾绥将几张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居然都没提到摄政王。
他摩挲着骨扳指,心下生出来了点怪异的感觉。
“岁聿,有没有...”
他张口欲问,话说一半又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
顾绥嗓音犹疑:“最近,没有传我回京的命令了?”
岁聿不明所以:“没有了啊,皇上不是说让您率领顾家军暂且驻守在凉州,怎么会再下令让您回去...”
岁聿说着说着突然明白过什么:“公子您是想问摄政王?”
顾绥:“我没有,我问军令的事,你提什么牧九辂!”
岁聿:“......”
“少将军你口是心非啊,我可有个消息,您想不想知道?”
郑宛敲了敲半开的门,戏谑的嗓音传了进来,顾绥掩唇咳了几声。
“有什么消息还不赶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