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怀抱中,温雅嗓音漫过耳尖,少年心下清湖荡起丝丝涟漪。
顾绥懵了一瞬。
他想了许久这位城主能有什么阴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牧九辂。
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就像半年前在玉露楼上一样。
顾绥很快推开了牧九辂,站起来退后几步,抓了抓被她揉得凌乱的头发,嗓音气闷。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病了吗!”
牧九辂扶了一下有些歪的面具,轻叹了口气,有些幽怨地开口。
“谁让你不知道回家,非要往危险的地方跑,我不这样怎么来找你。”
顾绥冲她亮了亮锋利的牙尖,一脸凶样。
“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三个月不找我的!”
谁要现在见她啊,骗他的事还没过去,牧景尧也没抓到,出不了气,他烦着呢!
牧九辂眼眸暗了暗:“是,但当时说好的不是你回将军府,我不找你吗,现在你不在将军府了。”
所以她自然可以来找他。
顾绥瞪她一眼:“你强词夺理!”
牧九辂坐直了些,绯色的轻薄外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内里的中衣衣领也有些散,宽大的衣袖随着抬手的动作滑落至肘处。
艳色的衣衫上红梅盛开,金丝缠绕,衬得往日间高贵冷艳的摄政王平白多了几分风流诱惑。
站在床前的顾绥瞥到那抹若隐若现的风光,慌促地眨了几下眼后连忙抬起了头,修长脖颈上的那一点滚动越发明显。
牧九辂压下了唇角的轻小弧度。
不枉她找牧从枫要了这套花里胡哨的衣裳来。
“你躲什么?”
她一边顺着穗穗的毛一边问道,猫儿舒服的呼噜声混杂着女子略带玩味的嗓音,顾绥一下子炸了毛。
“谁躲了!”
为证明自己不是那么轻易能被诱惑到的,顾绥抱肩看向了她,眼神凶狠。
“你戴面具干什么!你以为你戴面具我就认不出你了?”
他干巴巴地质问道,尽量控制着眼神不再往下瞟。
“不是你说不想看见我的?”
顾绥:“......”
他气愤地掐起了腰:“你掩耳盗铃!”
牧九辂疑惑地问道:“这成语是这么用的?”
顾绥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你管我!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好好好,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牧九辂连忙哄道,顾绥的胸膛起伏这才逐渐平缓,别扭地转过头去。
“过来坐会儿,总是站着多累。”
牧九辂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顾绥是有些累了,但他并不想如她所愿。
“谁要坐你旁边,你别忘了咱们俩还在冷战!”
牧九辂脸色严肃了些:“纠正一下,是你单方面要与我冷战,我不想的。”
顾绥:“......”
“那我也不坐你旁边,谁知道你会不会动手动脚的!”
冷战就要有冷战的样子!
“可你不累吗?”
顾绥磨了磨牙,倔强地说道:“我还不信找不到其他坐的地方了。”
牧九辂便眼看着少年又掀开层层红纱往外走去,在殿中左右寻了一大圈,没多久后又气呼呼地回来了。
“你这屋里怎么连个椅子都没有!”
寒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