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为了赎罪。”江瑜说道,“司徒顼恶事做尽,当然这辈子他也赎不干净。”
“好了,大家都别提这些了,主要还是要先医治好周公子。”沈文慈蹙着眉。
江瑜颔首,又重新给周知玄把了一次脉,他道:“脉搏还在,他没死。”
沈文慈一眼就发现江瑜手上的血迹:“你刚刚缰绳扯得太紧,掌心都出血了。”
说着她拿出帕子想为他擦拭,于是牵过他的手,可江瑜猛然一抽,嗫嚅:“不..不必了。”
一气之下沈文慈将帕子扔进他怀里,嗔怪:“那我也省的麻烦了,到时候伤势大了,也别麻烦别人。”
车内的氛围有些微妙,可是秦幸的一颗心都在周知玄身上,为他擦拭干净了脸上的血污,精致白皙的面庞依旧未变。
到了客栈,里头空无一人,仅有一郎中守在门外,甚是奇怪。
沈文慈见状说道:“或许,这是司徒公子的安排也说不定。”
暂时管不了那没多了,将周知玄安置妥当,郎中也为他清理了伤口,大多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唯一就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江瑜不放心,说道:“到时候司徒顼发现,追兵一定会查到这里,我们不能都在此处,要不如宜你和姨娘先回府,我守着周公子罢。”
“不要。”秦幸了当拒绝。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才是不放心。”沈文慈也不同意。
“要么,你和沈姐姐回去,我守着他。”秦幸说道。
“不行。”
“怎么不行,论身手你不如我。”秦幸忿忿。
这个的确不如她,江瑜哑然,“这样吧,我去城门口守着,文慈回府,等周公子醒转,我在去接应你们。”
“为何让我回府!”
“这是最妥帖的安排了,你没有武功,大雪天一个姑娘在城外乱晃,迟早会引人耳目。”江瑜徐徐说道。
“我觉得表哥说的不错,沈姐姐。”秦幸笃定点头。
“嗯。”沈文慈妥协,“只能如此了。”
渐渐入了夜,周知玄还未醒来,不过,脸色好了许多,秦幸蹲坐在床边,注视着他的眉眼,指尖不知不觉触及到了他的红痣,柔软且光滑的肌肤,指尖缓缓向下滑,游走过眉间,划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唇上。
粉嫩光泽的双唇,这张嘴要是说出情话来,会是怎样的,骤然秦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转念一想,“如果来日你娶了我,可以做的就不仅仅是说情话了吧。”她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样,做什么好像都不过分了。
***
司徒顼一回府就被司徒鹤仪拦着不让进。
“你这是干嘛。”他蹙眉问道。
司徒鹤仪含糊说着:“没事,爹你出门辛苦了,不如仪儿帮您松松筋骨。”说着他拉住司徒顼往内走。
“胡闹!”司徒顼大声呵斥,“老子每天在外打天下,你整日疯疯闹闹没个正形。”
于是他将司徒鹤仪重重推开,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爹,爹你别走啊。”
前脚刚迈进大厅,身侧的手下就来告知他周知玄被劫走一事,骤然司徒顼大怒,将桌上的所有东西一挥,砸向了地面。
“废物都是废物!一个人都看不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带走!都杀了,全都杀了!”
手下惊慌地跪在地上,道:“大人息怒,私牢守门的狱卒说是大..大公子带人进去的。”
司徒鹤仪躲在门侧不敢进去,探着脑袋时不时观望着里面的情况。
“司徒鹤仪放的人?”
“小的不知,大公子带了个姑娘进去后,周九如就不见了。”
“逆子!逆子!”司徒顼气的发抖,“来人,来人,把那个逆子给老夫带过来!”
司徒鹤仪深吸一口气,似乎整个人都凛然了,大步跨了进去,道:“不必找了,我就在这。”
“孽障!还不跪下!”
“我没有错为何要跪。”司徒鹤仪镇定说道,“同理,周九如他又犯了何错,为何被关。”
终于,司徒鹤仪这一生终于忤逆了父亲一次,没曾想是这样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