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纳闷,“表少爷,这雨已经够大了,一时半刻也停不了,这天还能怎么变。”
秦幸笑着打趣道:“你就只管吃好喝好,天塌下来都没事。”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像是猜谜语,早上本就起的早,现下困意更浓了,迷迷糊糊靠在秦幸肩上睡了过去。
“幸儿你怎么看。”江瑜问道。
她摇摇头,“我鲜少入晋,皇上于我就像尊佛像,敬而远之,兴许是好的又兴许不好,能登上九五之位都是民心所向,所以我没有看法。”
听到这番说法江瑜觉得甚是有意思。
普天之下日新月异,朝堂更迭错综,谁又能知道日后的事情,来日方长,也许再次来到大晋,又是一番新天地。
路过十里道,已来到城郊,雨势渐渐停下天空放晴,道路两侧的香樟数茂盛翠青隐约散发着清香,夹杂着数朵红花楹艳丽似火。远处稻田几位农夫勤劳耕种,碧蓝天空下这景这人都是如此美好。
周知玄一行人停下,在官道上寻了处酒肆稍作整顿,并下令在外用公子相称。
一番洗漱换装准备出门透口气,走廊之上一位碧蓝衣裙头戴白纱斗笠的姑娘匆匆走过,脚步带风,是淡淡的桂花味,周知玄不由得多驻足了会。
正巧,她就住在隔壁房间。
刚要离去正面对上三两男子,布衣打扮其貌不扬,几人在那位姑娘房间门口转悠了会,他们装做不认识,靠着眼神交流,无意对上周知玄的目光又佯装路过。
就这样周知玄观察了会他们,两人在一楼马厩守着,一人在楼梯口茶桌品茶,视线刚好能看见门外动静。
形迹可疑恐怕是歹人,等了良久也没看见那姑娘与谁结伴,独自在郊外留宿看来是被他们盯上了。
他唤来寄明,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一说于他,并吩咐将他腰上玉佩悄无声息的塞进楼上品茶之人身上,并告诉掌柜说二楼贵客的玉佩遗失了,但切勿报官。
周知玄就是想打草惊蛇,但在没有确实真相前还留有余地。
果不其然被擒住的男子百口莫辩,挣扎着要个公道,掌柜的将玉佩递到寄明面前,谄媚笑着:
“公子,您看是这块吗。”
左右摆弄翻看,这才点头“不错就是这个。”
那男子气恼得很平白被栽赃了个罪名,在大堂上大呼小叫的,动静太大引来其他客官频频侧目。
掌柜指着他:“你还嘴硬,刚刚就看见你们几人在店内乱晃,现在人赃俱获,我这就去报官。”
“呸。老子才不屑于小偷小摸。”男子啐了掌柜一口。
寄明赶紧拦住掌柜,“得了,我们公子都不计较了,报官就算了你们赶紧离开此处,别惹得我们公子不悦,不然全把你们捆去衙门。”
狠话放出去,要得就是知难而退,谁知道那厮越来越猖狂,“我呸,什么下三滥的东西,公子公子挂在嘴边,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狐假虎威的蒙谁呢。”
秦幸正在楼上看热闹,看的正起劲时,隔壁房门“吱呀”打开,周知玄大步走出,对视时心头不由得一紧,这人有着令人叫绝的面庞,额上的红痣更是点睛之笔,高挑匀称的身形着紫衣还绣着青色翠竹的暗纹,皮肤白皙十分衬他,透过一层斗笠白纱也挡不住他周身的气质,芝兰玉树,世上无双公子。
显然他没有注意到秦幸,径直下楼走到那厮面前,此刻便了然了,这场闹剧的主角居然就是他。
那厮瞪眼怒视,上下打量着周知玄,“我当时是什么人物,竟是个小白脸,哈哈哈。”他大笑。
周知玄没有理会他,只见门外涌入一群侍卫将他围住,“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我就看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就算是皇帝来了,也不能凭空的栽赃嫁祸。”
张棣见周知玄没有反应,于是长剑拔出拦在那厮眼前,“我们公子说了偷了,就是偷了,还不快滚。”
“好大的口气啊,让老子开开眼是哪家的公子。”
周知玄汗颜,出乎意料那男子强硬的狠,反而闹出这么大动静。现下只想速速解决他。
周知玄神情自若淡然道:“秦家,中书令秦家。”
在宫外不想引人耳目,只能搬出哪位朝臣的名讳了,放眼望去整个大晋也就秦家声名远扬并非皇亲。
那厮顿时哑声,看这府兵看这气质,也并非不可能,秦家势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日方长,这仇他记下了。
“你等着,咱们走着瞧。”说完灰溜溜的跑了,三步一回头生怕有人跟上他。
秦幸在楼上看着,惊愕之余是深感有趣,什么时候秦府出了位这样的翩翩少年。
第二日清晨秦幸三人就准备出发,提及昨日的闹剧,江瑜冬凌两人睡得昏天黑地皆不知晓。
唇红齿白不时入梦来,她不由得想起那张面容。
冬凌瞧见秦幸双颊泛红,她怕是自家小姐半夜冻着了,荒郊野岭的得了风寒那可不行,说着就要给她把脉。
“我看啊,昨天幸儿肯定有什么奇遇,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江瑜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