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秦幸懵住了,疯马一次,山匪那一次,加上表哥,何来第四次。
周知玄脸色有些发青,“那一次算不上。”说着将一杯酒尽数饮下。
寄明嘴里鼓鼓的,“怎么算不上,玉佩那一次呀。”
提起玉佩秦幸脑里好像有些画面了,指着周知玄惊呼“原来那日是你们。”
她还没说完,周知玄的话便插了进来,有些窘迫,“是,那日山匪早就已经盯上你们了,正巧我发现,便想用盗窃的由头赶走他们,没想到弄巧成拙,要是我没有自作聪明,他们顶多就是谋些钱财,那位公子也不至于受伤。”
事到如今秦幸了然,也深知山匪的凶恶,轻笑道:“公子不必自责,就算没有我们,目标也可能是下一个,今日不劫明日也会劫,总归将这伙山匪剿灭了,是功劳也是造福百姓。”想起这些秦幸就心有余悸。
“不过全部都过去了。”她高举着酒杯,“算得上一恩。”那一刻她笑得恣意,双颊的梨涡浅浅,甚是美丽。
第24章 耐冬花
翌日,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寄明来时秦幸她们正在给江家表哥喂药,再过几日兴许就能下床走动了,他靠在软枕上,朝着寄明微微一笑。
他大步进来,将背后的包裹放到桌上,“今日公子气色好多了。”
里面装的大多是干粮还有些碎银子,“这些都是我家公子给你们的。”
冬凌瞅了一眼着实一惊:“这怎么好意思,救了我们性命就已经很感激了。”
“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你们刚遇劫匪,后头的路程这些哪能少。”他憨憨笑着说道。
江瑜很是感激,坐在床上还是拱手行了一礼,“好人有好报,还请公子告知江某名讳,来日必定重重酬谢。”
寄明摆手笑着,“不用不用,有缘自会相见。”
说着就要离开,刚出门差点又忘了一事,从包裹里那处一把银白的短剑,“秦姑娘,还有一事。”
他将剑递给秦幸,“我们公子说看姑娘有些身手,便把此剑赠予姑娘用来防身。”
女子娇小,用短剑远比长剑灵活,剑身银白闪闪夺目,雕刻工艺精致,绝对是上品,他这是用心了。
秦幸颔首答道,“我很喜欢,替我向你们公子道谢。”
待寄明离开,江瑜看着那把剑思虑良久,在十里道八十里以外的官道相遇,他们一定是从大晋皇都出发的,无论是气度行事都非常人,这位贵人恐怕不一般。
“他们多次施于援手,幸儿可知他们是何人吗。”江瑜问道。
秦幸摇摇头,摆弄着那把剑,“我只知道那位叫寄明的公子,或许在宫里当差,其余就不太清楚了。”
寄明,江瑜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经意间蹙起双眉,秦幸发觉他面露异色,于是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端倪吗。”
江瑜忽然长舒一口气,摆首轻笑,“无事,只是可惜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名姓。”
这句话倒突然惊醒了她,秦幸抱着短剑奔出院子,冬凌见外面雨势渐大连忙跟了上去,“小姐,伞!”
秦幸顾不上撑伞,雨水划过面庞,只见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烟雨之中。
本想着见过最后一面好好道别,还是慢了一步,她喘着粗气低喃。
“不问去处莫问前程,有缘再见。”
***
三日后,秦幸准备启程,临走时,马车边多了不少随行护卫,秦幸询问了一番才知,那位公子将所有护卫都派来护送他们。
毕竟承了太多恩情,这次断断不能再欠一恩。
“不必了,你们都回去吧。”
领头的护卫顿时很是为难,“回姑娘,我们也是依大人命令行事。”
几番劝退效果并不显著,干脆我们走我们的,他们走他们的。
相安无事行进了半月总算抵达雍州,这一路舟车劳顿秦幸身子骨好像都要散架了,本想着回家好吃好喝地躺两日,谁知道母亲见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天南地北的满地跑,去你祖母家我倒不说什么了,可偏偏耽搁这么久。”
见到江瑜负伤更是一股子火气直窜脑门,“江瑜好心好意去接你,如今还受了伤,我怎么向你舅舅交代!”
秦幸嘟囔着很是不满,“母亲不必担忧,我自会向舅舅交代。”一来祖母病重侍疾是孙儿本分,耽搁些时日也算不过分,二来突遇险境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母亲这样说着实是偏心了。
“如何交代?”江母气急越发觉得这丫头不知好歹,“说吧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到这处,秦幸犯了难,如何敢告诉母亲这一路遇险境,杀山匪,还有其他极其凶险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