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和老将军来校场聊近况的姬恪一眼就看到了。
看着她跑来跑去的身影,姬恪目光一柔,唇角的笑也隐藏不住。
姜宁能有地方玩就好,他还怕她来这里会无聊。
“在看什么?”
他的神情实在太明显,让人想不察觉都难,老将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个发型不太融洽的人。
他哈哈笑了两声:“哪有女子会在这里扎双丫髻的,这风一股一股往脖子里钻,谁受得了。”
“我看这里女子扎的头发各式各样,那哪种更保暖?”
姬恪转头看他,静静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发问的表情也很真挚。
“……”
老将军沉默一会儿,他们男的都得束发戴盔帽,他哪里知道什么头发保暖,不过想了想他女儿梳的发髻,稍显困难地描述出来。
“大概是披着辫两个辫子,能放进衣服中遮住脖子的那种。”
虽然描述得很抽象,但姬恪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啊。”
老将军看他一眼,有些犹豫,姬恪是他挚友的儿子,虽然现在成了宦官,但也不至于……
“我是替别人问的,明早起来再给她梳双丫髻不好。”
“是这样。”老将军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又愣住了:“你给谁梳头?”
“姜宁。”
姬恪说出这两个字,随后看向场上那个梳双丫髻的人,眼神温柔。
老将军视线在他们之间反复游移,随后确认道:“姜宁是?”
姬恪看着姜宁,神情里带着说不出的惬意和温暖:“世伯,她和我在一起了。”
老将军喜出望外,一时激动得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你父母若是知道,定然在泉下也为你高兴。”
两人静静站在远处观望,跑出细汗的姜宁停在背风处休息,一转头恰好看到姬恪,便忍不住向他挥挥手。
姬恪眼睛弯了起来,他轻拍自己衣服,又指指脑袋,这是示意姜宁不要脱衣,戴上帽子,小心风寒。
姜宁远远给他比个手势,随手找了顶帽子戴着就加入了下一场蹴鞠赛,戴了帽子后脑袋上就只剩发带在飘,更显滑稽。
“哈哈哈哈哈。”
老将军没忍住笑出了声,但顾及到姬恪在旁边,立刻又收敛了起来。
“挺好玩的。”
他以前见到姬恪时,还以为他会喜欢那种饱读诗书的才女,没想到最后是这样活泼有趣阳光的人。
说起来,姬恪好像打小就喜欢太阳。
……
夜晚的玉城更加寒冷,除了营帐里,最舒服的就是玉城的温泉。
白日里运动过或是踢完蹴鞠的人会来这里泡澡,玉城的温泉远近闻名,大大小小有七八处可以泡,男子一边、女子一边互不打扰。
姜宁泡过之后只觉得舒服极了,白日里痛痛快快踢了一场蹴鞠,之前行军途中懒散的骨头再度被激活,她现在只觉得全身都舒展开了。
姜宁抬着小盆快速回到营帐中,脸上红彤彤地冒着热气,头发濡湿,看一眼就知道她有多暖和。
坐在被子里看书的姬恪看了一眼,随即有了以上的感慨。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对视在一处,姜宁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尽管行军途中他们常常一同睡,但那都是在马车里,姬恪像这般在被子里等她还是头一次。
她有些不习惯,但又忍不住有些雀跃,不禁揶揄道。
“大人,你在做什么啊?不会是想和我……”
姬恪收回视线,昏黄的烛光晕在他的发丝和侧颜,他翻了一页书,轻声打断她。
“暖床。”
这下是她被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