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家里有死有伤的,就给钱又给吃的。
魔侍跟着她,难以理解她在做什么,只觉得累得要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被她选中留下来了。
晚上白婉棠休息。
魔侍按照独孤极的命令,回修真界禀报白婉棠这一天所做的事情。
独孤极听后皱眉,原本要已经梳洗过,要睡了,又披上外袍去找白婉棠。
白婉棠累了一天,睡得昏昏沉沉,就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睁开眼,瞧见独孤极坐在床边。
她睡意朦胧,屋里又暗,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伸出手抱住他的腰道:“你来啦,快睡吧,不早了。”
独孤极本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她做的那些事是什么意思,代他赎罪吗?
他不需要,也不想再看到她做那些蠢事。
可她睡得迷迷糊糊,不知怕一样抱着他,把他拉上床睡觉。
他侧躺在她身边搂着她,想等明日醒了,再教训她也不迟。
她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
白婉棠睡醒睁眼,看到独孤极和自己靠的很近的脸,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好像是半夜突然来找她的。
他眉头紧皱,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
她伸出手抚平他的眉。
他倏地睁开眼,盯着她无辜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皱眉道,“你昨天做了什么?”
白婉棠用手指按住他眉间,再次抚平他眉间的沟壑,道:“种树,布施……”
她很坦荡地说了昨天做的事,还问他:“你今天有空吗,要不我们一起去种树?”
独孤极真想把她脑子掰开来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在修真界时机警聪慧,此刻却好像傻透了,看不出他的不悦一般。
她挪动着靠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道:“在人间的时候,我叫白仙仙,你叫白鹤,好不好?我们不要想太多修真界的那些事,就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他事务繁忙,没功夫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独孤极想推开她,警告她再这样就滚回修真界去。
手碰到她腰侧,却感到颈间有一滴一滴的水珠落下,逐渐将他衣领洇湿,
她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打颤,道:“昨天,我去敲了很多户人家的门……”
他们有的失去了亲人,有的全家伤残,苟延残喘。
有的,甚至连门都敲不开,从门缝往里一望,只能瞧见一家几口的焦尸抱在一起……
她早就知道自己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可真正看到的一刻,她几乎站不稳。
这都是她害的。
还好这一切还只是一场噩梦。
它不能成为现实,决不能……
她抱着他哭得厉害。
独孤极搭在她的腰侧的手改为搂住她,笨拙地拍着她的背道:“不许哭。”
她“嗯”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
独孤极拍着她,目光幽远地道:“这不算什么。”
白婉棠怔住,侧目看他。
他望着她身后的墙壁,不以为意道:“比这残酷的事多了去了,你要为这些就哭成这样,说明你不适合活在这个世上。”
没有亲人又怎样,伤残又怎样,被烧成焦炭又怎样……他全部经历过,他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
成王败寇,不够强大,就活该遭受折磨。
白婉棠突然就不想哭了,她松开他对他笑起来,道:“你说得对。”
独孤极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舔了下指尖,嗤道:“别哭了,不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