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在学校,有个学生说你去秦家了。下雨天, 我怕你困在山里,所以来东山看看。”
程殊墨轻描淡写, 却没有说,他怎么会发现叶龄仙不在学校、也不在女知青点, 他又怎么会这么装备齐全地来救她。
叶龄仙没想太多, 问道:“你也知道秦奶奶一家?”
“嗯, 她们是大队的五保户, 王支书有几次托我,给她们送过低保和口粮。”
程殊墨说着,拉过叶龄仙的左手。
她小臂上,先前划下的伤口已经凝固,残血粘在洁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程殊墨掏出从王大婶那借来的医药包,用酒精重新给叶龄仙消了毒,上药之后,再用纱布细细地包住。
他嘴上没说什么,眼里全是心疼,还带一点责备。
叶龄仙忍着疼,也不好意思哼出来。她这趟上山,差点害了自己的小命不说,还让程殊墨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实在过意不去。
“程大哥,对不起,傍晚天阴的时候,我不该带着侥幸出来家访,碰上这种天气,还连累了你……”
“叶龄仙,你还知道天要下雨啊?”像是惩罚,程殊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哎,你轻点儿!”叶龄仙忍不住,委屈巴巴。
程殊墨不惯她,“我让你疼,是要你记住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跑来东山。”
阴天自然不会再出门了,但如果是晴天,她还是会来的。因为现在,叶龄仙不仅关心秦丫丫,她对秦老太的身世和经历也充满了好奇。
当然现在这些话,还不能在程殊墨面前说。他还在气头上呢。
这时,眼前虚晃了一下,光线越来越暗,紧接着,山洞彻底黑了下来。
“怎么了?”叶龄仙惊呼。
“别怕,是柴火烧完了。”
叶龄仙的衣服还没有烤干,程殊墨安抚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再找一些树枝。”
叶龄仙却拦住他,“外面雨还没停,这个时候出去,就算找能到树枝,也都是湿的。”
突然,一阵强风吹来,掀开了门口的雨伞,本来不大的山洞,又湿了一大片。
程殊墨立即走去洞口,重新摆好雨伞,他把雨衣也挂上去,用石头压好。等他折回来时,身上已经湿了一大半。
叶龄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程殊墨顿住,没再上前。
他脱掉外套,拧干雨水,只穿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精壮的臂膀,坐在离她两三米远的距离。
山洞里没有篝火取暖,他应该也很冷吧,叶龄仙由己推人。
可是,毛毯只有一条,如果两个人共享,她身上穿着小衣,难免会和他有肌肤接触,不合时宜。
但现在是特殊时候,万一他生病,叶龄仙只会更加愧疚。
生命健康面前,还拘什么小节?
所以,叶龄仙松开身上的毛毯,轻轻朝程殊墨问了一句,“程大哥,你冷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程殊墨是个男人,这几年在老树湾锻炼得身强体壮,外面这点冷,他自然扛得住。
但他明白了叶龄仙的用意之后,先是一愣,还是轻轻笑了一下,点头说:“冷。”
叶龄仙刷得一下脸红了,她凌乱地解释,“那个,你别误会,天这么冷,我不想让你生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像刚刚,你那样对我……你是个善良的好人,我也不会误会的。”
程殊墨突然站起身,直直坐过去,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脸。
叶龄仙紧紧攥着毛毯,脸更红了。
危险在靠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殊墨扣住下巴,深深地吻住了。
与先前的和风细雨不同,这一次的吻 ,男人从眼神到舌尖,都充满了侵略性。
叶龄仙起初不适应,想要推开他,一触到他坚实的胸膛,就像摸到着火的铜墙铁壁,很快融化在他的热情里。
直到她被吻得喘不过气,程殊墨才抵住她的脖颈,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叶龄仙,别给我乱发好人卡,我救别的姑娘,可不会抱她亲她。”
他语气霸道,“老子就是喜欢你,对你有想法。刚刚咱们都这样了,你还说‘你不会误会’?”
叶龄仙许久平复下来,她呼吸着大口的空气,有点迷糊,也有点赌气。虽然她不讨厌他,可他也不能这样,毫无缘由地……亲她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