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咬牙,“呸”了一声,满脸不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了?我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随后又看了段雪柳一眼,遗憾地说:“没能救得了你,抱歉了兄弟。”
段雪柳:我是谁……我在哪……我不是来打架的吗……呃……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在别人眼里,他还是那清冷漠然的样子,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还是没有人管段雪柳。混混头子又戳了戳那人,继续问道:“你也知道你输了啊?那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那人翻了个白眼,说:“好,那你听好了,我就是‘你爷爷’。”
“呵,好啊。”混混头子笑了笑,随后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人踹出去好远,后面的跟班来不及闪避,被砸了个正着,也应声倒地,哎哟叫着。
“给我——剁了他。”
话音刚落,那混混头子便已经被段雪柳扼住了喉咙。他发誓,这是他出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段雪柳轻声问:“你刚刚说,要剁谁?”
他手里按着的人霎时脸色白如死灰,即使对方再傻,现在也该明白,只要自己稍稍用点力就能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恃强凌弱,呵,真没意思,你以为你真就天下无敌了?”
对方颤抖着摇摇头,不敢再吱声。
段雪柳松开了手,有些倦倦地说:“回去给豆腐摊上那位姑娘道歉。”
至于别的,段雪柳不想管,他向来并不认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救世主。但是,欺负到自己人头上就是不行。
“是、是……”一群人连滚带爬地走了,没走出几步,却又被叫住。
“这位……兄台的医药费,结一下。”
众人虽有些讶然,却也不敢不从,纷纷把衣兜衣袋翻了个遍,全身上下搜刮了个干净才得以全身而退。
“他妈的什么琴师,分明比流氓更流氓!”所有人都在心里暗骂,又偏偏无可奈何,只能怪自己去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自食恶果。
段雪柳满意地掂了掂鼓鼓囊囊的钱袋,上前扶起了刚才为自己出头的那个人,把全部钱财塞到了他怀里。
“你武功其实不错,轻功更是独有所长。”段雪柳随口一说,这时,那人终于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段雪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好吧,看不见。
“明明自己伤得那么重,还偏要多管闲事。”
那人不以为然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那如果是你呢?遇见不平事你管不管?”
段雪柳垂眸,认真地想了想,喃喃道:“也许吧。”
此时的段雪柳还未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神经病一样的凤箫门掌门了。经历过那么多的人情冷暖悲欢离合,这个“也许”,对他来说,既然不是否定,那便就是肯定。
“我懂些医术,你要是不怕死,就跟我走,我可以替你调养内伤。”
对方顺势便将钱袋又扔给了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好啊,那这些医药费,你就收好。”
段雪柳也不客气,收下钱袋便带着人往家里去。
回到家时,小千儿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正坐在门槛上抱着那只小野猫在给它顺毛。
“咦,新朋友?”她好奇地望着那个看起来欠欠的人。
段雪柳点点头自然地说:“对,新朋友,不过他受伤了,可以帮我带他进去休息吗?我去备药。”
“好啊。”她说着便从段雪柳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人。
“有劳……”那人开口道谢,因为受伤而导致声音也沙哑了,他无意间瞥了她一眼,很眼熟,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小千儿向来是个自来熟,能唠的主,这不,两人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她的嘴已经迫不及待地又开始唠上了:“新朋友好哇,我叫小千儿,你呢,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眼神暗了些,想了想,终于沉沉地说:“月无痕。”
小千儿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扶着人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等她松了口气,缓过劲来时,又弱弱地问道:“是、是传说中那个月无痕吗?”
“是。”
“传说中哪个月无痕啊?”段雪柳正好从药房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小千儿转过头又看了那人一眼,笑道:“是传说中劫富济贫的侠盗月无痕哦!”
“难怪。”段雪柳也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