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又如何,本官去关心一下王五,不行?”
“当然可以。”
白离一笑,王明远不知道为何,心里咯噔一声。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王大人参与逆王谋反之事的一些证据。要不怎么说王大人厉害呢,一般人哪能想到逆王谋反,也就您能贼喊抓贼,用这事来诬陷别人。”
证据被夏燎呈了上去,皇帝一一翻开来看,脸色一沉。
“王明远,朕还真小瞧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明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指着白离。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都是她,是她陷害的微臣,皇上您要为微臣做主!”
皇帝皱眉,“别说这些没用的,宋经纶。”
“臣在……”
“立刻将白忠还有刘业放了,再把王明远交给刘业去查。参加逆王谋反一事罪无可恕,查出来若是属实,直接砍头。”
皇帝不给王明远一点求饶的余地,直接让人将他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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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告诉刘新月,跟她一同去接白忠还有刘业的时候,刘新月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快?”
“你想让你爹在里面多蹲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刘新月娇羞的锤了一下白离耳朵肩膀,“你讨厌,咱们快走吧。”
白离站在原地,龇牙咧嘴的捂着肩膀缓了好一会,才跟了上去。
开封府门口,白忠老远就看到站在那里的白离和刘新月。
“儿啊!”
白忠老泪纵横,“爹差点就以为看不见你了。”
“停!”
白离伸手制止了白忠想要冲过来拥抱自己的行为。
“爹,不是孩儿嫌弃你。要不你先回去洗个澡,咱们再叙旧?”
白忠也知道自己在号子里蹲了几天,味道不是很好,讪讪的后退两步。
刘新月拉着刘业的手,泪汪汪的将他看了好几圈。
“爹,这次您能够出来,多亏了白离,你之后可要好好谢谢她。”
“哎哟,我女儿可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啊白离。”
刘业冲白离挤眉弄眼,白离呵呵笑了两声。
“都是晚辈该做的。”
刘新月拉着刘业,“好了爹,你快回府梳洗一下吧,娘都担心死你了。”
白离和白忠回府后,立刻吩咐下人烧水给白忠洗澡。
白离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小少爷,太子殿下的信送过来了。”
白离从小厮手里接过信,用手一掂量,好家伙,这信怕是有十页不止吧。
她拆开信封,从第一页读起来。
白离刚一看,立刻吓得捂住嘴巴。
楚之谨在信中说,自己因为去救慕飞鸣,遭到北凉军暗算,受了重伤,伤口疼的他夜不能寐。
白离瞬间心疼楚之谨,肩膀被箭刺了,那得多疼啊。
白离翻到第二页,通篇都是是楚之谨描述自己有多疼多疼,白离的眼圈都红了。
真想立马到蓟州去抱抱楚之谨。
白离翻到了第三页,还是楚之谨描述自己有多疼多疼。
白离一直翻到了第五页,翻了个白眼,楚之谨还在描述自己有多疼。
若是说前面白离看到这些字还会心疼,后面她就直接麻木了。
这楚之谨就差没把,「疼疼,给我吹吹」,六个大字直接写上去了。
白离耐着性子翻到第六页,是楚之谨描述他在蓟州的生活。
信中,他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提到,蓟州军营里一个女的都没有,让白离放一百二十个心,他绝对忠诚。
白离傲娇的哼了一声,算楚之谨识相,把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
再往后看,白离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楚之谨说,几个月之前北凉军还节节败退,最近不知为何,战力突飞猛进。
他深入一查,才发现北凉军的变强,和南风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白离舔了一下子自己的嘴唇,南风国。
南风国女王看起来挺和气的。
当时听南风国的女官说,南风国女皇主张和平,这些年并没有卷入战争的想法。
那为何在北凉与楚朝之争上,南风国又要插上一脚呢?
白离将信看完,陷入沉思。随手就要将信放在一旁,却看见信的末尾上还有一排小字。
白离拿过来仔细一看,却见信上写着。
“阿离,孤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白离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个楚之谨,说他闷骚他还不承认。
想自己了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呗。
整这么小一排字,自己若是没看见可怎么办?
到时候估计又得指责自己,说自己没把他放在心上了。
白离并没有发现,在她看到楚之谨的那一排告白后,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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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办事效率贼快,不到两天就将王明远参与逆王谋反一事实锤,拉到闹市上去斩首了。
同一时间,京都坊间还多了一条传闻。
说宰家女之所以会不动声色的火速嫁给秦王做侧妃,是因为宰家女早就跟秦王有染,两人办好事的时候被人撞见,没办法才只能将名头坐实。
听到这传闻的人一脸惊讶,“真的假的?可宰家女不是早就跟太子有婚约了吗?”
“没听说过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吗?要不是宰家女快嫁给太子,秦王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
“啧,这岂不是意味着,秦王差点就给太子戴绿帽子了?”
第103章
今天也是思念楚之谨的一天
宰念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丫鬟小心翼翼的点头,“宰侧妃,您不要生气。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些以讹传讹。”
宰念的指甲嵌进肉里。
丫鬟不知道,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外面那些人说的有八成都是真的,但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这些事,除了她、秦王还有幕后黑手秦灵,不会有第四人知道。
“好啊秦灵,本侧妃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倒是先在外面乱放我的谣言。”
“秋月……”
“奴婢在……”
“准备一下,过几日本侧妃要在秦王府办赏花宴,到时候京都的权贵名流都要邀请来。”
秋月有些犹豫,“宰侧妃,要不咱们先跟秦王殿下商量一下?”
宰念的眼神剜过秋月,“你是在做我的主?”
秋月连忙低头,“奴婢不敢。”
“那不快去办。”
宰念和秦王的婚事虽是阴差阳错才造就的,但秦王对宰念并不差,甚至还很和颜悦色。
所以宰念自认为赏花宴这点小事,办了就办了,不需要提前知会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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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灵听到外面关于宰念还有秦王的谣言时,也颇为心惊肉跳。
她靠在桌子上扶额。
“该死,那些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若是被宰念听到了,一定会以为是本小姐故意传出去的。”
“小姐,秦王府送了请帖来。”
宰念果然听到那些谣言了!
秦灵屏住呼吸拆开信封,看到里面是一张请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是约她单独见面就好,单独见面,宰念难免不会对她做什么事。
但是赏花宴,那么多人,她就不怕宰念会对她怎么样了。
可是,秦灵还是有些犹豫。
若是能够不去见宰念,那肯定是最好的。
就在秦灵犹豫之即,秦展来给秦灵送一些小玩意。
“小妹在想什么呢?”
秦灵苦着脸,“大哥,我收到了宰念的请帖,可是不我想去那个赏花宴。若是去了,宰念一定会为难我的。”
秦展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宰念的脑袋。
“你是我们秦家的女儿,谁敢为难你。只是这请帖不止送给了你,还送给了我们秦家其他人。若是你不去,秦王府可能会以为我们家对秦王府不满。”
如今楚朝内就剩下了两位皇子,一个燕王,一个秦王,稍有不慎就会被人以为站了队。
秦灵也明白这个道理,小脸上布满了愁容。
“好吧,大哥你到时候一定要保护好我。”
“你是我小妹,大哥不保护你,难道还要去保护老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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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么又在发呆。”
白离发现她爹自从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就老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白离有些担心,这小老头不会傻了吧。
白忠幽怨的看了白离一眼,然后四十五度望天,不让眼泪留下来。
“爹,你到底怎么了啊,给你儿说来听听。是不是在牢里的时候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白忠这才悠悠开口,“爹只是觉得,爹老了不中用了。”
原来是男人的那几天来了,难怪爹这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白离开口安慰,“爹你想什么呢,你老当益壮,正值壮年,怎么会不中用了呢。你想,我去太白楼门口排队买酱肘子,老板娘就只给我酱肘子。
你每次去排队,老板娘还要送你二两黄酒。可见你还是很吃香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白忠老脸一红,“你爹我一把年纪了,你还敢拿我开涮!”
白离见白忠脸上有了生气,嘿嘿一笑。
“其实,为父是觉得给你拖后腿了。你想,当年为父就被人陷害进了一次监狱,是你小小年纪想办法将爹救了出来。
过了这么多年,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居然又被人陷害进了监狱。
还要麻烦你去奔波想办法,救爹出来。爹看着你为了我这样劳累,心中有愧,死了都没脸去见你娘啊!”
白离的表情也变得严肃,“爹你在说些什么,这些事本来就是防不胜防,就算是我遇到这事,也会被他们送进去。
再说我将你从监狱救出来,且不说你是我爹,这都是我该做的。
就说你之所以会被王明远争对,都是被我牵连,那我岂不是更应该内疚。”
“爹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父女一体,相互扶持着,怎么就扯得上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呢。”
若是自己只做了这么一点,就让白忠羞愧。
那上一世自己直接害的整个忠贤府被抄,她岂不是要直接抹脖子谢罪?
白忠听女儿这样一说,觉得有些道理,叹了一口气。
“是爹想岔了,不过爹的确也上了年纪,若是有合适的机会,还是会考虑跟皇上提一提告老还乡。”
白忠一把年纪,天天大清早爬起来去上朝,白离也有些心疼。
如今白忠这样说,她倒也乐得见白忠告老还乡。
“那成,祖母不是老在信里抱怨,田里那些杂草长工们拔不干净吗?等你回去了,正好替祖母将那些草给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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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燕王府很快就被布置好,蔚柔亲自送楚之慎出宫。
蔚柔带着宫女在燕王府逛了一圈,勉强点头。
“这燕王府看起来还凑合,就是离皇宫有些远,遇到什么事本宫得花好些时间才能赶过来。”
楚之慎抱着蔚柔的手臂撒娇,“母妃您给儿臣身边配了那么多高手,不会有事的。”
这还是楚之慎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蔚柔一个人住。
他的眼中满是兴奋和期待。
蔚柔看着他一副心都飘远了的模样,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这燕王府母妃看也看过了,要回宫了。”
楚之慎有些不舍,“母妃您今晚在这里陪我住一晚呗?”
“多大的人了,自己住。”
楚之慎吐了吐舌头,将蔚柔送到燕王府门口,看着她的轿撵离开。
蔚柔离开燕王府不过四个时辰,就有宫女匆匆来报。
“不好了皇贵妃,燕王在燕王府里遭到了刺杀。”
蔚柔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什么?慎儿怎么样了?”
“侍卫们到的及时,燕王只受了一点轻伤,现在御医已经赶过去了。”
蔚柔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快备轿,本宫要去燕王府。”
楚之慎的伤势的确不严重,侍卫来的及时,他就背上被刀划了一下。
饶是如此,御医给楚之慎上药的时候,蔚柔也红了眼眶。
“母妃您别哭了,儿臣不疼……嘶!”
蔚柔嗔了楚之慎一眼,“乖乖上药,别贫嘴。”
楚之慎委屈巴巴的让御医给他上药。
蔚柔守着楚之慎上完药,又亲自替他煎好汤药,喂他服下。
看着楚之慎睡着后,才缓缓站起来。
她轻轻出门,将门合上,脸色一冷,“回宫……”
皇帝也听说燕王遇刺一事,听到皇贵妃求见,一摆手让她进来了。
蔚柔刚进乾坤宫,就跪了下去。
“爱妃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才注意到,蔚柔身着布衣,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
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的珠光宝气,只剩下恬静与平静。
他原以为蔚柔是来哭闹,让自己给燕王做主的。
“臣妾恳请皇上除去慎儿的皇籍,让我们母子俩做个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