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拦我复仇——青木叔
时间:2022-03-17 09:10:30

  “那我回家再戴。哪有送了人东西又要回去的道理?”继续逗她。

  “你给我!”薛半夏探手去抢,哪成想她的手艺就是这么差,针脚疏松,一揪就将药囊扯了个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就掉了出来。

  赵冶见状也是一惊,怕半夏生气,他迭声说着对不起,却见她神色躲闪……狐疑地看了眼她古怪的神情,悬着心仔细看了眼药囊,那掉落到地上的中药之中,居然混着一张纸条……

  他心中咯噔一下,方才心里快要溢出来的甜蜜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攥紧那个纸条,惊疑不定地看向怀中的薛半夏,许久之后,才喑哑出声:“写了什么?”

  “别……别看了,好么?”薛半夏握住他攥着纸条的手,不想他打开:“我这不是安全么,这纸条就没用了对不对?”

  “所以,这是……什么?是什么?”赵冶麻木地继续问着,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她现在的神色,她当初的处境,这是什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他不敢想象她当时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情做了这个药囊、写了这个纸条,愧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袭来,淹得他难以喘息,心口处泛起细密的疼痛,仿若被万千根针扎一般,避无可避,逃无处逃。

  在凝重的气氛中,赵冶僵硬着手指,笨拙地打开了那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的字很简单,可是他却不懂。

  好好生活,忘了我。

  他看不懂,他看不懂。

  “我该怎么忘了你?”

  她带着明艳、朝气的笑肆意闯进他的生活,占据了他的心,却又要他在失去她后忘了她?他不理解。这三个字又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我……”薛半夏有些害怕赵冶现在空洞绝望的眼神,更多的却是对他的心疼,自己当初思虑不周的举动就这样伤害了他。

  她紧紧抱着赵冶的脖子,含着哭腔解释:“我只是想到,如果我不在了,你一直痛苦下去,那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宁,我会心疼死的……赵冶,我真的,真的不求你别的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快乐,我不想你难过……”

  她的泪滴落在他的肌肤上,烫的他心尖一颤,回过神来。到底是自己心尖上的姑娘,终究还是见不得她哭,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埋怨,双手缠紧她的纤腰,用力又用力,仿佛是在发泄心中那无处排解的怨气一般。

  许久之后,赵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不对……”

  “不是不是……”薛半夏急急摇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就这样草草写了一个纸条,我应该与你说清楚的……对不起,是我太不相信你了……”

  “我也不对。”赵冶轻轻拍了拍薛半夏的背:“是我的阻拦让你没了信心直接面对我,我也不对。”

  “只是,半夏……”他话音一转:“你我自相识以来,从来都对对方坦诚以待,以后,我会全力做到这一点,也请你……不要再隐瞒我……”

  “嗯……”薛半夏声音嗡嗡的,赵冶听到她的哭腔,心里有些发堵:“不哭了好不好?我没生气……”

  “可是我让你难过了……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我懂……我懂的……”

  赵冶的包容和体谅让薛半夏心酸,如果他胡搅蛮缠、发一通火,她心里或许还能好受几分,只是这种事他向来没对她做过。他总是这么温柔。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这样擅作主张、做一些“为他好”的事。

  “那你再给我缝一个药囊吧……这个都扯坏了……”

  “不要!我女工好差,太丢人了!”

  “我好难过……”

  “好吧……”

 

 

60

  张越泽等人在台州忙了两天,休息期间也曾经尝试约着薛半夏出去走走,被薛半夏找借口回绝了过去。不过因他们需要接手的证物大多是在赵冶住处放着,免不了与住在不远处的薛半夏有些接触。

  最后这日,张越泽见到薛半夏跪坐在院中晒药,想到这几日看到的种种,不免有些神伤。他缓缓上前,蹲下身卷起袖子,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薛姑娘,我帮你吧?”

  “张大人?”薛半夏回过头,看到近在咫尺的张越泽,不动声色地向后躲了躲,客套一笑:“张大人忙完了?”

  “是……”张越泽垂眸,低声回答:“我明日便走了。”

  “哦。”薛半夏点了点头:“大人忙碌许久,何不去休息?我只是闲来无事弄弄这些,没什么的。”

  “薛姑娘……”张越泽鼓起勇气,问出了一直存在心中的问题:“我曾听到姑娘唤王爷乐游……是王爷的表字吗?”大梁男子,成年之后家中长辈都会给起表字,可这表字却不是谁都能唤的,只有亲近之人才可以。

  “是。”薛半夏手上动作不停,直截了当地回答张越泽:“我们在外行走,王爷名号太过响亮,未免惹人耳目,我便唤他表字。

  不过……”薛半夏歪了歪头,对张越泽俏皮一笑:“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心情好时就会唤他表字,吵架了就叫他赵冶,有外人的时候就称他王爷。会一直这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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