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的时候,玉檀奴很长一段时间都沉默着,只闭着双眸休息。
云岫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眉目精致的少年缓缓很开眼睛。他的神色有些苍白,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她以为他身子不舒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放下手时掌心刚好擦过他的长睫,酥酥麻麻的触感让阿岫愈发觉得古怪。
“檀奴的经幡,比那平安符有用。”他的声音闷闷的。
阿岫此时焉能不知他的心思?
初墨禅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有些后悔了,他甚至都能听见云岫的辩驳了。
只是一个平安符罢了。
方才连儿都快哭了。
只是朋友间所赠的礼物。
这些都是女子惯用的借口。
……
“是我错了。”云岫坐到了玉檀奴身边,小声地道了个歉。
女孩的猫瞳又大又圆,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许讨好,像乖巧的猫儿一般。
只四个字,便让他心中的恼怒消了大半。
当真是个劫数,初墨禅心叹道。
见到少年人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云岫也有些着急了,她想不到用什么法子讨好,便直愣愣地在玉檀奴的面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吻完之后,反而是她自己面红耳赤。
“檀奴不生气,只是害怕阿岫被抢走。”
云岫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无声地陪在她的身边。
初墨禅拉着云岫的手,想着那老板郎方才说的话。
【“孩子,放下方能自在,切莫过于执着。”】
那老板郎只同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初墨禅却依旧看出了这人眼中的厌恶。
他想他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了。
回去之后,许多关于婚礼的事情都搬上了日程,云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两天,花了一张图,她不算擅长绘制衣物,不过胜在见过不少花样设计,再加上身边这么个美人时时走动,可谓是灵感爆棚。
她自己悄摸出府花重金找了个擅长织锦的师傅,先让他将布料织出来,之后再委托制衣的裁缝按照图纸来裁剪。
那裁缝瞧见那张图纸觉得这衣裳真真别致,光是这样式就足够在世家公子的圈子里风靡一时了。熟料之后就被云岫警告了,她出重金,要的就是这衣衫的独一无二。
裁缝无奈,收了银钱,立下字据,和云岫约了时间。
等到踏出裁缝铺时,云岫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四处张望,却又发现不了什么东西,她只能惶惶不安地赶忙回了家,回去的时候还特意多兜了几个圈子。
玉檀奴似乎早就已经在等她了,见她归来,马上用丝帕帮她擦了汗。
云岫将自己的不安吞吞吐吐地同他说了,少年闻言,柔声安慰道:“若是阿岫不放心,不如过两日让阿箬采买几个看家护院的。”
“可是……”云岫总还是不放心,不过犹豫再三最终她还是让步了。
见她还是不安的样子,玉檀奴便提起了云岫的婚服。
“诶?我的么?”云岫现在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婚服好像确实还没着落。
她现在完全把自己带进了丈夫这个角色,要知道陪老婆去试婚纱的时候,老公的西服都是附赠的。
看着女孩懵懂的样子,玉檀奴轻笑一声,用手捏了捏云岫的面颊。
“妻主为檀奴精心准备,檀奴也会为妻主制一件最好的。”
被捏了面颊的云岫有些不好意思,嘟嘟囔囔地说道:“你别捏我呀,会被说没气概的。”
“没气概便没气概,总归岫宝是檀奴的妻主就够了。”少年说道。
“你真是太坏了。”
二人说说笑笑进了小宅院。
皇宫。
“殿下,属下无能,跟丢了二殿下。”一个面容普通的女子跪在丹墀之下。
云朝岚的手中轻轻捏了一张纸片,上面记录了云岫近日的一些事情。
“那便再换一拨人去,初墨禅必定是时刻盯着她的。”他的声音很冷,透着一股子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