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衍轻轻捏她耳垂，瞧见她肤如凝脂的样子，恨不得直接倾身吻上去。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在吴叔吴婶从厨房出来之前，快速在她嘴上印上一个吻。
“好了，跟吴婶开玩笑的，这个也生气？幺儿，这么不理解人？嗯？”
“去，谁跟……”
“嘘，他们马上出来了，回头吴叔会跟你大概说一下温氏以及你父亲的情况，答应我，无论听到了什么，上一辈的事儿，都跟你没关系。
我只是想让你清清楚楚的，可以伤心难过。但不能避开我，让我跟你一起承受，听懂了吗？”
第97章
估计很快就会立案调查
温言其实之前都猜到了今天要做什么。但听他从口中说出，又是别样之感。
“知道。”
她心中提了一口气，点头应了一声。
冲着厉南衍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厉南衍也照单全收，抬手从她额头慢慢滑下脸颊，也浅笑：“乖……”
“南衍，言言，你们两个还躲在那边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过来吃饭了。”
“来了！”
听到吴婶喊，两人皆是对视一眼，没有在这边停留，忙去厨房帮忙。
厨房窄小，厉南衍便不过去挤了，将展现的机会，留给温言。
“言言呐，平常在家里做过这些吗？”
“做过，不过很少。家里都有人帮忙，我只负责念书。”
“看你还挺熟练的，是个聪明的苗子。不过女人呐，就是不要什么都揽在身上，有事儿呐，多指使指使南衍，他什么都会，又皮糙肉厚的，让他去做。”
“哎，好。”
温言倒是比较奇怪，不过看吴婶对厉南衍说话的语气，也觉得不奇怪。
倒像是他妈妈一样的感觉了。
温言看见吴叔，随着厉南衍喊了一声。老吴扭头看见她。目光稍稍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旋即露出笑来：“你就是言言了？”
“是的吴叔。”
“你好，欢迎来我家做客。”
“谢谢吴叔吴婶招待。”
“好了，把这个拿出来，我们就开饭了。吃完饭再说。”吴叔率先拿上东西出去了。温言其实能感觉到刚刚他其实目光中还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愫。
只是她不明白究竟是不是关于父亲的事情。或许，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要么替她可惜，要么就是替厉南衍觉得不值。
毕竟喜欢上温鑫磊的女儿。那可是跟他们工作反目的。
“言言……”
厉南衍喊她一声，温言便不多想，忙拿着东西出去了。厉南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过去坐下。
大家一起动筷。
厉南衍给她夹菜，一边夹一边说是什么是吴叔的拿手菜，要不是今天两人来，都等不到吴叔下厨。
温言默默听着。
吴叔倒是笑了：“你小子，就不能替我遮掩着点？要是传出去，人家温言还觉得是我平时多懒惰，就连简单的家务都不做。”
此话一出，吴婶就白了他一眼：“难道说得不对吗？”
“行行行，你们说得都对，都对。得了吧？食不言寝不语。快吃快吃。”
“你就是心虚。”吴婶补了一句。
“快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念叨几十年了，还不累呀？你不累我都嫌累。”一边说，一边夹菜给吴婶。
“数落你，一辈子都数落不完的。”
“那我谢谢你嘞，吃完有力气再数落行吧？”
“哼。”
“呃……”厉南衍跟温言相视一眼，两人都有点怔住。无故好像被人撒了一把狗粮。怎么回事？
这老夫老妻的，撒起狗粮来，更是不得了。
吃过饭，大家一同在不大的客厅落座。却显得灯火可亲。
“温言，你父亲这个事情，今天我去询问过了，估计很快就会立案调查。”
第98章
你有没有相关的一些记忆
温言当即脸色一沉。
终于等到这一刻，心中又是另一种感觉。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相互交叠，互相掐着彼此。
似不入血肉不罢休。在此之前，被厉南衍发现，伸手给抓过去。
紧扣着自己的。
“到时候我也会过去参与调查，期间还牵涉到一起十几年前的案子。”
听到十几年前的案子时，温言一下子就软了。幸好是坐在沙发上，要不然现在估计都站不住。
“吴叔……什……什么案子？”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给你找一找资料。”老吴说完，起了身，吴婶趁着他去书房时，端来一篮水果：“言言，吃水果，一边吃边说。”
其实现在都没心思吃水果。吴婶也知道，只是不愿局面这样僵。
当时老吴跟她说起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时，她都觉得睡不着。对温言来说，简直太残忍了。
“好，谢谢吴婶。”
“没事……”
机械地把厉南衍赛过来的一棵葡萄吃掉，等老吴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度年，心中备受折磨，似被放在火上炙烤的蚂蚁。
厉南衍紧了紧她的手。
温言回眸看他，眸中竟是无神的。
温言现在的心理活动，便是希望老吴出来，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出来。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敢面对的真相。
害怕自己崩溃掉。所以希望时间暂停。
到底还是出来了，老吴坐回刚刚的位置，拿出手中的资料袋。吴婶也倾身看了一眼。瞧见上方全部记录。
心中跟着震慑。
“温言，这是关于你妈妈死亡的案子，看看吧。”
关于你妈妈死亡的案子。
关于你妈妈……
温言觉得这话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分明又是那么近的距离传来。不想听见都不行。
她的手，是颤抖的。
根本就不受控制。眼睛盯着那透明的文件袋，就没有挪开过。
但不敢伸手去接。
最后还是厉南衍伸手去拿，这样的动作将她叫醒。她揽住厉南衍，终于自己拿过来。
温言看上面的陈述，有一些口录，还有一些，是当时留下来的一些照片。
温言简直不敢看，看一眼都觉得心脏在不断地瑟缩发疼。
像是无形之中有无数根线，被人按插在她心脏中，此刻正在往不同的方向牵扯着。令她痛得呼吸都不敢大口。
“言言……”
厉南衍揽着她。手靠在她后脑勺。
想让她能有个依靠。
“温言，十几年了，要不是因为这一次温氏的事情，恐怕这个案子都要压箱底了。当时你妈妈的死亡，我们初步估计，不是她自杀的。
而是有人故意刺激她，长期给她服用大量的药品，或者还有毒品。让她产生幻觉。
但后期又刻意给她断了毒品，导致她毒瘾发作后，找不到别的办法缓解身体的需求，所以才会采取那样极端的手法，让自己走掉，让自己好过一些。
当时因为是你们家的家事，加上你外婆家那边也没有要求尸检，这事儿就这样一直放着了。一直到今天。”
老吴说：“你印象中，有没有相关的一些记忆？”
第99章
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老吴这样一问，一提醒。有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便插入她脑海中。
想起有时候母亲不知是在何时，会对着她傻笑。会看着她，或是在沙发上，或是在她床边，伸手在她脸边来来回回抚摸着。
但就是什么都不说，有时是没有什么表情，有时会感觉有点忧虑，但都在她睁眼后，或是回眸跟她对视后，都变成笑脸。
其中有一次，母亲就坐着坐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脸色发白。摸她的手都在颤抖。
那时候她急着回学校，加上母亲说“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你快去念书吧，妈妈没事，妈妈做好饭菜等你回家”。
母亲匆忙去了房间，而她知道有人在家里，加上妈妈也说没事，便去念书了。
现在看来……
极有可能就是毒瘾。
“温言，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虽然一方是你父亲，一方是你母亲，怎么样选择，我都知道你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但那又怎么样呢？你母亲已经去世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你父亲非但没有悔改，还把这个家庭弄成这个样子。
其他不说，就算是给你妈妈一个交代，让她能瞑目，也应该配合我们调查。不是吗？”
温言抬眸看老吴。
没人知道她现在心中所想，也没人能跟她感同身受。
她虽有怀疑，可这些年，没有发现一点点可疑之处。她只知道，在母亲刚离世，沈浅母女就住进来。
这肯定是不正常的。但她想自我麻痹，说白了，也是懦弱，无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即便是怀疑，也只能放在心底。
如此过了这么多年。
“当然，可不止你父亲一个人，还有你继母，她也在调查范围内，温言，你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母亲的人。
我们也不会放弃追查事情的真相。事情难面对，但如果一直沉在心底，便是一块儿很大的心病。
你要坚强起来，现在，起码身边有南衍了，我相信，他能给你全新的生活。”
老吴再一次劝导。
温言：“我……”
“言言，说吧，没事，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永远都会陪着你。支持你……”
他用力捏了捏温言的手。他深知提起往事，最痛苦的，就是他的言言。
但他更知道，有朝一日，这些事被挖出来时，她没有半点准备，到时候会更加崩溃。
所以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提早让她把这根针扒出来。
越早越好，能及时开启全新的生活。就像老吴说的那样。
“好。”温言吸了一口气，厉南衍躬身抽了一张纸给她。她擦了擦眼泪鼻涕。
“好，我说。”
她开始将自己刚刚回忆起来的零碎片段，告诉老吴。老吴细心听着，还用小本子在本子上记着。
一点一滴，全都没有放过。
……
两人离开老吴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当时温言出了门，就有点站不住。
厉南衍将她拦腰抱起，抱下楼的。正准备放她坐车上，老吴的电话打来。
他看了一眼，顺道就把副驾驶车门关上，跟温言隔开。
“南衍，温鑫磊的对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温言在你身边，你也要注意自己安全。”
第100章
温言，我不是懦夫
厉南衍斜靠在车门，脚尖轻抬，他弯腰擦了一下面上灰尘。
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知道，放心。”
“先挂了，小姑娘肯定不好受，你好生哄着，男人做什么都没关系，这女人呐，还是不能心里装太多事，会崩溃的，很脆弱。
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粗鲁。”
“我不要你教。”
“你小子！”
“你去哄婶子去，自己处理好后宫再说我。”
“老子懒得跟你这个小兔崽子说，挂了！”
厉南衍听到手机中传来的忙音，斜嘴笑了，旋即半点都不留恋，收手机，在车前绕了一圈，回到驾驶座。
这个老吴，就是在他面前撒狗粮，他还不清楚？以前就经常，那时他还没搞定温言，现在可不一样了！
“阿衍……”
厉南衍开车的手，差点颤抖。有点缓不过来。毕竟第一次她这样叫自己。之前在部队上，也有战友这样叫过。
但那是人家那个地方的风俗罢了，喜欢在前面加一个「阿」字，代表人的小名。
他们这边可没有这样的风俗。
“幺儿……”
厉南衍伸手覆住她的手。
“怎么了？”
“我有事问你，你会说吗？”
“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我问你，刚刚吴叔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厉南衍：“……”
怎么感觉好像被小家伙给套路了？
“你不是说知无不言的吗？现在我都知道这么多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刚刚电话明明可以在她面前接，他非要关上门。她于是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的直觉向来很灵。
“他说，你父亲因为想转正，想从里面抽身，已经逼急了一些之前合作的人，那些毒贩子。很可能会找你父亲报仇。
而你也因为这一层父女关系，很可能被牵扯上。我现在是你男人，肯定也会在他们计划之中。所以他嘱咐我，让我照顾好你，保护好你。”
“阿衍……”
“嗯，幺儿。”厉南衍发现，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喊出来，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总之就是觉得特别好听。
“你这样喊我，我很喜……”
“要不你退出吧？好不好？”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说的，却截然相反。
温言没有那么懵，她说出心底藏了一晚上的话。倒是厉南衍，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点晕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