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她梦里的那本书里,他们两个是书里的主角,那主角肯定是要过好日子的呀。
抱着这种想法,何清清还是耐着性子去哄徐茂华,她将来还要靠着徐茂华宠着呢。
一眨眼半个月都过去了,白桃原本想着的是陆沉虽然是去了县城,但一个礼拜好歹会有一天休息的时间吧?
他应当会趁这一天回来的。
可谁知道陆沉没有回来。
虽然白桃心里觉得陆沉是肯定会回来,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尤其是大毛二毛吃饭的时候都问她:“花婶,二叔啥时候回来?”
二毛还偷偷地说:“不会不回来了吧……”
毕竟他跟哥哥出去玩的时候时常有人说:“大毛二毛,你们二叔娶了新媳妇,是不是不打算要你们了?”
俩孩子还小,不懂事,听到这话难免不舒服,时间久了,偶尔心里也会有这种疑惑,只是每次吃到花婶做的好吃的,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但现在二叔出门不回来,俩人又开始怀疑了。
白桃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俩:“他是你们二叔,怎么可能不回来?他肯定会对你们负责的。”
大毛没说话,二毛却底气不足地说:“可是……可是……”
他筷子戳着碗里的鸡蛋面条,不知道在想啥,白桃叹气:“说。”
二毛小声说:“可是家伟他娘说,二叔娶了个离婚带娃的媳妇,然后后悔了,所以才跑了。二叔一跑您很快也会跑了,到时候俺跟俺哥就又没人要了。”
他话音才落,大毛也冷不丁地说:“不止家伟他娘这么说,还有陈大娘,毛蛋他娘,毛蛋他姐,都这样说。俺二叔走了这么久,俺感觉他是真的不回来了。你要是不想要俺跟俺弟弟,你直接告诉俺。”
今天的面条是白桃手擀的,里头放了用油炒出来的鸡蛋,还有青菜,蘑菇,吃起来香喷喷的,可这会儿白桃一口都吃不下。
她本身心里就不太爽快,听到这话更不爽!
“那谁说这话说的最多?”
大毛二毛互相看了一眼,答:“家伟他娘说的最多,见到俺就说,一天说好几次。”
乡下那些闲着无聊的妇女,最爱说东家长西家短,越是人家孩子可怜,越是喜欢逗人家,揭人家的伤疤,家伟他娘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平时跟吴玉芝玩的也好,这其中也少不了吴玉芝的功劳。
白桃把筷子往碗上啪地一放:“赶紧吃饭,吃完了我带你们去家伟家里头玩儿!”
大毛二毛赶紧呼哧呼哧把一碗面条吃完,小白见状也自己拿着勺子试图喂饭,可她还太小,一个不慎吃到鼻子里了,白桃赶紧给她擦干净,一勺一勺地喂她。
等三个孩子都吃好了,白桃手里抱着一个,身后跟着俩,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家伟家里赶去了。
这会儿乡下人才吃完饭,家伟他娘正在院子里剥花生,吴玉芝恰好来串门,更跟她聊得火热。
“俺家那个不要脸的小姑子,我跟你说她当时为啥挨打,为啥离婚,说不准就是因为偷人!陆沉一开始也被她那张脸骗了,人家现在发现了,唉,跑了,哈哈……”
家伟他娘剥着花生噗嗤笑了:“长得好看有啥用?作精就是过不好日子!按我说还是咱们这样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才最好!”
她说着又低声说:“徐茂华新娶的女人还是城里的呢,人家离了白桃,都能过得更好。啧啧,我看那个陆沉是不会回来了,哪个正儿八经的男人愿意要你家小姑子那样的……”
正说着,门砰的被踢开,白桃抱着孩子出现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阿看着家伟他娘跟吴玉芝。
“哟,都在这呢?”
吴玉芝眼睛转了转,虽然刚刚说得起劲,但她心虚,站起来就要走。
家伟她娘喊了两句没有拦得住吴玉芝,只能斜着眼看白桃:“你咋来了?”
白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听说你老是对着我家孩子说他们二叔不要他们了,说我也要跑了,不要他们了。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家伟他娘根本没把白桃放在眼里,在她看来白桃就是个被人抛弃了一次又一次的作精!
就算她把白桃惹了,也没男人给白桃撑腰!
家伟他娘阴阳怪气地说:“没错,就是我说的,陆沉跑了马上也十来天了,没听说他回来呢。谁家男人十来天都不回来家?他前些年一直在城里,忽然回来老家又娶了你,这会儿估计是回过味儿来了,马上就跑了。白桃,你冲我来什么气?你有本事,你去找你男人撒气!问问那一个二个的男人咋都不要你!”
说着说着,家伟他爹出来了,他看到白桃立即宛如被烫住了眼一样赶紧别过头。
这样子又把家伟他娘惹气了,她之所以对白桃这么气,也是有原因的,那天她跟自己男人去下地挣工分,半路瞧见白桃朝桃树林去,她一个转头发现自家男人正痴痴地盯着白桃清丽的身影看,这把家伟他娘气得够呛,把自己男人打了一顿,心里恨上了白桃。
家伟他娘厉害的很,家伟他爹缩着脑袋就要往屋子里进,她一把揪住男人后衣领:“你这个孬种!人家上门欺负你媳妇,你都不敢吱一声!”
怕媳妇闹事儿,家伟他爹只能弱弱地冲白桃来一句:“行了,别在俺家闹了,恁大人不知道丢脸,赶紧回去!”
白桃都被气笑了,对着家伟他娘就骂了起来:“就你这种长得丑眼皮子浅的人也只会背地里造谣了!别说我们家安安稳稳的啥事儿没有,就是有,那也不是你有资格指手画脚的!你有空在这说三道四,先想想你自己的儿子是哪里出来的!论丢人这满村里也没人比得过你!家伟到底姓啥你心里清楚!”
家伟他爹纵然是个老实人,听到这话也愕然地抬起头看向自己媳妇。
儿子不像自己,只像媳妇,这是他一直被人暗地里诟病的一件事,但儿子像娘不像爹的也不是没有,因此他有时候有疑问,也总是被媳妇强势地堵了回去。
可现在白桃这么一说,他就更加怀疑了,忍不住问:“白,白桃,你是不是知道啥?”
白桃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窝囊,老实,但其实也是被个悲剧人物,在原书中,家伟他娘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男人的,但这个情节却是为了抹黑白桃,在真相被爆出来的时候,家伟他娘哭嚎着说自家男人跟白桃有私情,总是盯着白桃看,所以自己生了别的男人孩子也没啥。
而实际上,白桃跟家伟他爹压根都没说过几句话!
这俩人,白桃一个都不喜欢!一个是长舌妇莫名其妙攻击人,一个是窝囊废好色鬼大白天盯着女人看!
“我知不知道啥没什么,你瞧瞧你儿子跟你家哪个亲戚长得像就是了。”
家伟他爹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其实一个人怀疑一件事,日思夜想,脑子里早就有了大致答案,家伟他娘跟一个远房表哥走的很是亲近,而家伟跟那个远房表舅长得竟然也有那么一丝神似!
这么一想,就是再窝囊的男人也怒了起来,冲到院子角落操起来锄头就要去砸家伟他娘,家伟他娘嘴里骂着:“白桃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污蔑我!当家的,你不能信她,她就是个作精!她自己男人都不要她,她看不管咱家的好日子!啊!”
她被打得抱头鼠窜,连忙往白桃身后躲,而此时家伟他爹打得急了眼,眼看着一锄头就要砸到白桃的身上。
就在时候,一个高大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家伟他爹的锄头,声音冷厉:“住手!”
家伟他爹在气头上,怎么都不肯松手,可陆沉力气极大,猛地把锄头夺了过来,而后一把将家伟他爹抡翻在地!
家伟他娘吓得瑟瑟发抖,见自己男人被打倒了,心中又气又恨,冲过去就要打白桃:“你这个害人精!都是你害的,我说你怎么了?我说你你活该!你敢来我家……”
她扑上去要厮打白桃,可谁知道陆沉一把抓住她肩膀,而后白桃单手伸过去,一巴掌打在了家伟他娘的脸上!
清脆的一声,结束了吵吵嚷嚷。
家伟他娘跌倒在地,陆沉眯起眼看着这夫妻俩:“趁我不在家背后嚼舌根,又合起伙来要打我媳妇?是当我陆沉死了吗?”
他把手里锄头一扔,那锄头直接砸到了灶房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瓦片掉下来好几块,都碎了,屋顶破了个洞!
“下次再敢,我就掀翻你们家所有屋顶!”
陆沉说完,护着媳妇跟仨孩子回家去了。
而身后家伟他爹跟他娘厮打起来,关于家伟的身世闹了三天三夜,最后都头破血流了都没有罢休。
至于白桃跟陆沉……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陆沉会忽然间回来,而且都这么晚了。
从家伟家出来之后,陆沉就接过了小白抱着,小白开心的很,一直笑眯眯地喊叔叔,大毛二毛脸上也都是喜悦,就连白桃嘴角都忍不住弯着。
陆沉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只大白兔奶糖,给孩子们一人一颗,又递给白桃一颗,白桃愣了下还是接了。
甜丝丝的糖奶香味十足,吃起来实在是蜜意浓浓。
一家五口沿着月光走在回家的路上,陆沉跟白桃解释:“本身打算一个礼拜回来一天的,结果这几天太忙了,连轴转,每天都是安排的满满的,县医院又连着出现了好几例紧急病人,人命大于天我只能参与抢救了。好不容易才忙到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情了,我赶紧搭车回来了,明天休息一天,晚上还要回去。”
他省略了自己这些天一次整夜觉都没有睡,可白桃却发现了,他声音有点嘶哑疲惫,虽然眼睛里带着笑,但看的出来很累。
她有些心疼,但还是笑着说:“快些回家吧,我锅里留的还有热饭,你回去可以吃。”
陆沉一顿,问:“你知道我晚上要回来?还留了饭?”
因为粮食珍惜,白桃做饭都会可着量做,吃多少做多少,很少会剩饭的。
白桃摇摇头:“不知道啊。”
陆沉就疑惑了,那为什么锅里会有给他留的饭?
二毛适时抢答:“花婶天天留饭,我都瞧见了!然后早上她吃剩饭,我们吃新做的!”
白桃赶紧说:“不是的是我没控制好,做多了!”
其实,也确实是怕陆沉忽然回来了,没饭吃,临时做饭来不及。
她没有想到,陆沉真的会忽然回来,但心里的确很高兴。
陆沉听到二毛的话,忍不住泛上喜悦,等回到家吃上那碗还热乎乎的手擀面,更是浑身都是暖意融融的。
也不知为啥,白桃总觉得陆沉一回来,明明一样的院子,可里里外外都不一样了。
她总是觉得心里高兴的很,干什么也都有劲头。
陆沉吃了饭要洗碗,白桃立即过去:“你赶车辛苦,明天还要走,赶紧去休息吧,我来洗碗。”
可陆沉还是坚持洗碗:“我来,就这一个碗。”
他飞快地把碗洗了,白桃就去烧热水,留着一家人洗脚洗脸用的。
俩人合伙把仨孩子洗好弄好哄上床睡着,便留在堂屋说话。
陆沉掏出来五十块钱,把白桃吓了一跳,他说这是在县医院帮助抢救人,医院发放的奖励金,以及在县医院教学挣的工资,其实,都是他玩命换来的,这段时间接触的人,谁不说他干活儿跟不要命似的?
这钱白桃知道推脱不掉,只能收下了,反正她肯定是把这用到一家人的生活中的。
陆沉忽然就开口了:“上回我教你的按摩方法,你自己有按过吗?”
白桃如实回答:“有时候会,但有时候容易忘记。”
陆沉自然地把她的手拉过来:“今天我帮你按。”
油灯的灯光下,女人的手白皙嫩滑,陆沉比上次沉稳了许多,可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四周气氛还是在不住地升温一样,白桃微微咬唇,她想起来陆沉走之前的话。
那时候自己告诉他说如他需要,她就愿意,可恰好赶上了身上不方便,但她现在身上已经干净了,不知道他今晚上会不会……
她一方面有些害怕,怕疼,一方面也觉得作为夫妻自己是应该配合陆沉的。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沉忽然抬头问她:“想我了吗?”
白桃一愣,对上男人真诚又好看的双眼,下意识答道:“想了。”
她是真的想了,因为感受过有陆沉在身边的好,他不在的时候格外不适应。
陆沉忍不住一笑:“有多想?”
白桃从未与男人说过这样的话,暧昧中透着诚恳,情意流动,似有春风拂面,让人心情都飘起来,又浮浮沉沉地抓不住。
她低头,声音低得像蚊子:“我也不知道……”
陆沉笑了一下,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身子凑上去,声音温柔得到了极致:“那让我来猜猜看。”
他吻住白桃的唇,但辗转几下,却微微离开了些,哑着声音说:“抱住我腰。”
白桃胸腔都在颤抖,却乖巧地伸出胳膊抱住了他的腰。
第29章
◎陆家装电灯啦!◎
白桃被吻得浑身如有细细的电流闪过,皮肤颤栗,酥麻一阵一阵,她压根坐不稳,陆沉拖着她的腰臀才没让她掉下去。
脑子像是被搅乱的春水,她几乎都无力思考,只在间隙中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他与平时很不一样,那双眼里看得见他的痴狂,占有欲,还有一缕让白桃恍惚的神情。
他像是很珍惜她一样,次次如暴风雨一样地席卷着她,却又在听到她低低的嘤咛过后立即强硬地让自己克制下去。
明明自己也是结过婚的,为什么她竟然不知道男女之间竟然可以碰撞出这么强烈的火花?
白桃觉得自己很累很怕,可莫名地却很想继续下去。
她勾着陆沉的脖子,闭着眼,白嫩的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声音里透着娇软与一丝颤意。
“陆沉……”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喊一喊他的名字。
好像喊了他,就能在黑暗中抓住一根浮木,让自己不至于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