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贵妃——忘还生
时间:2022-03-19 08:58:07

  宴音手脚无力,声音也慵懒随意:“生下来。”
  霍南疏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我怕。”
  这是他头一次说怕,怕洛清的事有可能发生在宴音身上。
  尽管天下多得是平安生产的妇人,他还是不愿宴音去趟这个险。
  “怕你还落进去?”她气得又要咬他。
  “以后不做了。”
  他扣紧了她的腰说道,比起难忍的念头,还是她最重要。
  宴音瞧着他矛盾的样子,抚着他的脸笑说:“没事,我不会有孕的。”
  闻言霍南疏却不是高兴:“为什么?”
  深怕她身体不好。
  “我有这个感觉,大概是重生之人,命格带煞,难有子嗣。”宴音无所谓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闻言霍南疏也未有喜意,瞧着情绪更是低沉。
  “我不会早死的,”她回抱着霍南疏,“死了也得拉着你。”
  这算得上可怕的话听到霍南疏耳里却像情话,他终于舒展了双眉,开心怎么也掩不住。
  “阿音若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可以领养无父无母的孩子。”他说道。
  宴音也搞不清自己喜不喜欢孩子:“到时再说吧。”
  “那以后还可以吗?”
  “可以什么?”
  “伺候你。”
  宴音还没说话,霍南疏低头以吻撩乱了她,看来是自己擅自当她答应了。
  沐浴过后天色已暗,宴音算着时间,这时候尤洺詹应该下值了。
  正好青芝跑回来说江小姐和尤公子都到了。
  进屋就看到本已说回去的小侯爷又出现在了小姐的卧房,一时惊疑不定。
  屋内两人都假装看不懂她的眼神,宴音问道:“今日不是吩咐了提前将买回来的羊羔腌好吗,现在怎么样了?”
  “黄嬷嬷已经吩咐厨房照她的秘方子腌了,现在就架在旧年烤羊的院子里。”
  尤洺詹下值时正好碰见宴荣安,两个人一起回来了,正好在门口碰到了江川月。
  说起来这顿烤全羊还是江川月要求的,她听宴音聊起后就一直念念不忘,非要宴音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侍郎家的小姐打小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没见识过这里,得了请柬兴致勃勃地就来了。
  尤洺詹看着一同迎出来的宴音和霍南疏,虽不知怎么才一日就解决了姜家的事,但见比昨日但是开怀了许多,心里也就放心下了。
  这白白折腾了一大圈,果然还是这对竹马青梅。
  “阿音你总算又回宴府了!”江川月跑上去抱着她的手臂往院子里走。
  霍南疏见她挨着宴音,沉默不语,尤洺詹瞧着却甚好,和宴老爷闲庭信步地走在后面。
  “哇!真的架在火上的呀。”看见庭院里旺旺的炭火,和上头缓慢旋转,刷了香油和蜂蜜的烤羊,江川月双瞳晶亮。
  “胡人的摊子不也有这个?怎么像没见过似的。”尤洺詹又忍不住惹她。
  宴音替江川月怼回去了:“那一头羊的肉能切半个月的卷饼,也不知染了多少街道尘土,有我家的好吗?况且这可是黄嬷嬷的秘制烤羊,你又不是没吃过!”
  “成成成,你家的好,”尤洺詹认败,又忍不住吐槽,“先生都不敬了……”
  两姐妹才不理他,自顾自地在檐廊下坐好等着开席。
  宴荣安看着这几个后辈,跟看着自己的孩子差不多,瞧着他们吃肉的样子自己也高兴,等吃饱了就找借口回房去了,让后辈们自在地玩。
  霍南疏又领了解羊的任务,宴音一脸崇拜地撑着脸看挺拔潇洒的身影,利落漂亮的刀法,歪头对江川月说道:“看,他好厉害呀!”
  “嗯!”江川月看着盘中刀功利落,分解漂亮的羊肉,用力地点头,“小侯爷太厉害了。”
  这话听进尤洺詹耳里,不由自主地又往她们这看了一眼。
  宴音发现了这个眼神,撞撞江川月的肩膀:“你为什么喜欢尤先生啊?”
  江川月捧着羊肉想了一会,抿着嘴犹豫了一会,转头偷瞧了他,才说道:“俊俏,正直,有才,最重要的是,看到他能让我安心。”
  “人家说了!”宴音提高了声音,“俊俏!正直!有才!能让她安心!是谁啊?谁这么卓尔不群呀?”
  江川月闭着眼睛尖叫了一声,放下羊肉去追她:“你这个大嘴巴。”
  宴音躲到了霍南疏的身后去,被人护着,谁也挨不到她。
  她冒出头笑嘻嘻道:“我瞧着你像是想他知道呢。”
  “我,才不是!”江川月羞恼,“你出来,别躲小侯爷后面去。”
  尤洺詹看着那边追闹跺脚的少女,忍不住低头摇了摇,却压不下嘴角的笑意。
  闹完了这一阵,众人围坐一桌把酒言欢,各自说着话。
  “我昨晚回去听阿爹说,要和尤家打算交换庚帖了。”江川月附到宴音的耳畔说着悄悄话。
  宴音惊讶:“这么快?”
  “这还不算,阿爹还想着早点成亲呢。”江川月也不知是欣喜还是紧张。
  “这又是为何?”
  江川月是独女,不说多留几年,亲事也该一步步来才是。
  宴音忽然想到什么,又小心问道:“可是宫里?”
  就见江川月果然点了点头:“阿爹说得迷迷糊糊,但意思大概也是宫里那位,确实不大好,若是……又是三年国孝。”
  宴音了然,照前世来说宣武帝该是年底崩逝,偏这时候就传出不好的消息了?她猜测太子的事也给了这皇帝不小的打击。
  但无论怎么说,江侍郎想早日完婚的决定确实没错,再蹉跎三年又不知要生什么变故。
  只是从前有个梁意继位,如今的几个小皇子,谁堪大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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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就这样非常好】
  【
  【果然没有姜负雪的出现一切都很和谐,话说大大是不是要写死他,虽然他挺讨厌的,但是还是不忍心他死呀】
  【如果被锁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大,好露骨(羞羞)】
  【害羞^ω^】
  【亲吻亲吻,…………】
  【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好野,真的随时随地】
  -完-
 
 
第72章 、下棋
  ◎为何他的阿音比棋局还要变幻莫测。◎
  听过了江川月的话,宴音才明白过来,如今的盛京看着一片祥和,在当权者手中已是暗潮涌动,也不知那几岁的孩儿上朝,又能是谁在背后把控。
  宴音忽然又想到了如今是侍读学士的姜负雪,忙摇了摇头,不会,即使有姜家做依靠,他也才不过初入官场,离坐上丞相之位应是还远。
  霍南疏察觉到了宴音的不安,低头轻声问:“在忧心什么?”
  宴音也不隐瞒,将宣武帝身体不好的传言,和可能在这年崩逝的事告知于他。
  霍南疏倒没有奇怪,只是安抚道:“且安心,我都在盯着。”
  那边趁着酒兴,尤洺詹已经摆好了棋盘,他幼时家贫,没有学过围棋,如今也是才开始学,江川月倒是学过,不管他肯不肯,硬是要占他半个先生的名号。
  教了大半个月,尤洺詹下得倒也像模像样,且十分地有兴趣。
  江川月与他对弈,是半点面子也不给,直将人杀得片甲不留,尤洺詹也不气馁,更不觉得输给女子是丢面。
  如今反而越发上头,定要正大光明地赢过江川月,现如今到了宴家也将那棋盘拉了出来放在廊下,且饮且下,除了输得太难看,倒有几分恣意风流。
  “再来再来。”尤洺詹捡起棋子,酒意上头,也不知什么叫客气。
  江川月投了子,埋怨道:“没意思,还来什么来,你总是输。”
  宴音和霍南疏在这边说完悄悄话,看着这边热闹,拉着小侯爷的手也凑过来看。
  她瞧了瞧没收干净的棋局,啧啧有声:“我是个臭棋篓子,没想到尤先生你也是,阿声你下过吗?”
  霍南疏摇摇头。
  尤洺詹也不拘谁跟他下,醉红着脸抬手作请:“让我见识见识?”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棋圣现世。
  “你就喜欢这样的?”宴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同江川月耳语。
  江川月也悄回了一句:“百折不挠,输成这样都不气馁,好品格!”
  “也罢,”宴音代替了江川月的位置,豪气干云,“今日,我给你当一回先生。”
  看着在一旁霍南疏瞧着二人落子,瞧不出门道的神情,江川月又在旁边摆个棋盘:“不如我来教教小侯爷?”
  霍南疏刚想摇头,又见宴音已经沉迷进去,才点了点头。
  江川月这把同小侯爷下的枯燥,只是讲讲规矩,小侯爷安静地听着。
  说完,她问一句:“可会了?”
  小侯爷点头:“略懂。”
  二人又试着下了一局,江川月惊喜地发现,小侯爷不但把规矩都记住了,且进攻气势很盛,瞧着极有天赋。
  另一边宴音落下最后一子,脸上泛起得意:“我赢了。”
  没想到尤洺詹还是那句词:“再来再来。”
  江川月说道:“尤洺詹这水平真的不行,我刚教完小侯爷,不如让他们一块下几局?”
  “阿声可以吗?”
  “可以。”
  棋盘恰似是另一种战场厮杀,霍南疏执子之时觉得陌生又熟悉,倒也有几分意趣。
  “对了,还要个彩头,”江川月兴奋地举起一只手,“若是尤洺詹赢了,我今晚就住在宴府,行不行?”
  她说完饱含着期待地看向宴音,她还想和她晚上说说少女心事。
  “哦,为何他赢了,提要求的是你啊?”宴音假装听不明白,她旁边的霍南疏不易察觉地蹙起了眉。
  尤洺詹难得不怼江川月了,说道:“我赢就是她赢。”
  引得江川月嘴角的笑落不下来。
  头一局,是霍南疏败了,他抿着唇看棋盘上的棋子,面色平静无波,尤洺詹今晚终于响了一炮,但见只是刚学下棋的霍南疏,大气说道:“三局两胜!”
  其实是他还想赢更多,江川月听着也没有反对。
  唯有宴音察觉到了霍南疏的小沮丧,凑见他耳畔说道:“今晚人家还是想和你睡,阿声别泄气啊。”
  黑润的棋子在指尖捻着,他撩起桃花眼看她,灯笼的光亮在他的眸子里,泛出温柔和悸动。
  这一局变得缓慢了许多,霍南疏敛眉瞧着棋盘,渐渐浸入其中,看来好胜之心被彻底激起来了。
  黑子落下,他轻声道:“我赢了。”眼睛却在看着宴音。
  宴音高兴地去瞧,果然是赢了,她拍手道:“阿声,你好厉害啊!”
  若不是有人在这,她一定要抱抱他。
  江川月一瞧果然,心道小侯爷天赋果然出众,唯尤洺詹不信,甩头醒酒道:“最后一局,来!”
  然而第三局结束得比上一局还快些,棋盘上黑子纵横捭阖,吞占领地,尤洺詹的败局已是无可挽回。
  江川月推进尤洺詹,要替“夫”出征:“我来会会。”
  然而没想到江川月也败了下来,霍南疏这一局局进步神速,让人叹为观止。
  “宴音你不来矬锉他的锐气?”江川月开始“挑拨”。
  一旁的人赶忙收起对霍南疏投起的崇拜的小眼神,说道:“他赢就是我赢。”这是把尤洺詹的话还回来了。
  霍南疏只说了一句:“阿音今晚可以安睡了。”
  夜色已深,众人收了棋兴。
  送别江川月和尤洺詹之时,尤洺詹站在宴府门口,说道:“我在吏部做事,对詹事府之事也是略知一二,且放心,太子的事即便是有心之人,也在牵连不到宴伯父的。”
  宴音听罢也算放下来心:“有劳你看着了。”尤洺詹只是摆手,登车而去。
  “回去吧。”宴音这话是对旁边的青芝说的。
  青芝知道小姐和小侯爷有话要说,乖巧地进去。
  宴音戳戳霍南疏的胸膛:“你不准进去,也不准半夜偷进我的卧房。”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显出困惑:“那方才……”
  “都是哄你,想想你今日做错了什么。”宴音可记仇得很,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吩咐门房关上了门。
  被独留在门外的霍南疏不明白,为何他的阿音比棋局还要变幻莫测。
  日日匆匆而过,宴音虽然还是不便出门,但是晚上的时候还是会求着霍南疏悄悄带她去逛逛坊市,白日在院中侍弄花草,又或是和黄嬷嬷学厨艺,日子过得平静和乐。
  刚开始宴音还安心姜负雪会闹什么幺蛾子,霍南疏也让人盯紧了他,但除了每日上下值,姜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似乎是真的放手了,京中传出的只是姜大人的夫人又生病了,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只怕是不长寿。
  中秋又到了,宴音闹着让霍南疏再带着她登一回大弘塔塔顶,在居高临下的塔顶,两人赏景吹风,分食着一只香喷喷的烤红薯。
  红薯大概是农家去年冬天存下的,经过半年再拿出来时,皮已经变得皱皱的,糖分却积淀了下来,烤出来的滋味甜津津的,像滚烫的蜂蜜一样。
  “阿声,你还记得去年吗?”宴音捧着红薯窝在霍南疏怀里,看着底下流光溢彩的水车花灯,慨叹问道。
  背后的人声音却沉闷:“记得。”
  去年怀里这没心肝的还在一心记挂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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