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个月,期满之后,能通过考核的,可以自愿选择去留, 考核不过关,一律淘汰。”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大营不能破例, 让人来去自由的原则,又能名正言顺的接收刘承业捐赠的那笔款项,对方本就是先帝的门下,做生意基本还算规矩。
只是安常煦上台后,对方少了在先帝被废、落难之际,仍然不离不弃的为先帝奔走,传递消息的拥立功做依仗,难免觉得心虚。
这次才会借女儿闹着要去大营的事,如此大手笔的示好表忠心,想要达到一举两得的的效果,要不然,对方也不会特意找到李常欣说这事。
安常煦点头,他之所以对这笔钱如此心动,也是因为有了这笔钱,就能先一步改善一下京郊大营的情况,这是人家京郊大营自己获得的损赠,其它各军就算知道,也不能怨他这个皇帝偏心。
“奶的这个主意很好,可是建造新兵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是收了人家的钱,一时半会的不能让人家闺女进入大营,岂不成了拿钱不办事?”
看来这位若是当个贪/官,应该是个还算有原则的贪/官。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将李常欣任命为负责督建新兵营的人,再让她代理新兵训练营的校尉,将那刘姑娘以新兵营新入人员的身份,暂先收在她身边,不就行了。”
安常煦这才恍然大悟,合着这个新兵营不管将来能不能发展起来,它的诞生意义,就在于给那刘姑娘提供一个人可以进入大营,但是身份不归大营,方便对方在三个月内,自由进出的机会。
看他那反应,陈凤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说的这个新兵营,也不完全只是恍子,京中人家若是愿意将自家后辈送进去磨砺一下,肯定还是有着一定效果的,毕竟常欣此前在御林军校场搞的那个培训班,在京中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安常煦的眼睛顿时一亮。
“那,我们顺便收些训练费用,也不算过分吧,毕竟新兵营的首位成员,家里可是拿出五万两的巨款。”
陈凤琪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微笑着端起杯,喝了口茶,刘乐在旁边赶紧接过话道。
“奴婢随后就会让人将新兵训练营的事情传扬出去,训练那些不成材的纨绔子弟,可是乐阳郡主的拿手本事,想来此事肯定大有可为。”
安常煦满意的点头,这事若能做成,京郊大营就能多项收入,京郊大营向来也是拱卫京都的皇帝心腹。
只是它不比御林军与帝卫军,更多的是属于皇帝私军,内库私下出资供养私军乃是常事,它与其它各军一样,所有军资都是由户部统一拨付。
若能凭借自家本事赚到钱,得到的资金越充足,京郊大营就能发展得越好,也能让京都的安全更有保障,其它各军就算羡慕,却不至于为此感到不平。
徐世子接到皇上派人传达的旨意,难免有些错愕。
皇上与陈太尊将德宗与仁宗两任先帝的后宫,全都安排到宫外后,将宫中腾出来的人手,以及之前从各府抄出来,被户部分给皇上后,没有再发卖的人,根据那些人的特长,相继开设出多家产业的事,早就不是新闻。
有人甚至因此而调侃户部,说他们户部的人,现在肯定都忙得□□无术,因为皇上做的买卖现在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就算是葛貔貅亲自上阵,恐怕也盯不完皇上每天能赚多少钱。
虽然京里众人都曾听说过为解决原州之患,皇上不惜亲自向几家大皇商借钱的事,可是他们也曾隐约听说,就凭皇上在两个多月前举办的那场拍卖会上,卖出大量物品变现所得,应该就够填皇上此前在原州投入的那些钱。
所以对于皇上现在这堪称是大肆敛财的举动,外界众说纷纭,有人认为,这是皇上受够了缺钱到需要借钱度日的苦头,才会未雨绸缪的一心想要多赚些钱。
有些人则认为,是陈太尊太爱钱,才会怂恿皇上不惜与民争利,大肆开设那些产业,一心想要多赚钱。
不管怎么样,皇上与陈太尊想要多赚钱的事,现已深入人心,徐世子当然也清楚,更清楚这可能就是那刘姓富商突然主动跑到大营来,找乐阳郡主奉上大笔银两的原因所在。
说是为了送女儿进大营体验生活,实则是为了想要讨好皇上与太尊,对那二位有所求,徐世子相信那两位一定能看出这里面的深意,会不屑收这富商的钱。
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料错了皇上与陈太尊,他们与乐阳郡主一样,对钱绝对是真爱,就算看得出来别人的用心,没条件,不惜临时创造条件也要收下那笔钱。
徐世子实在不知道这件事对大营而言,到底是好是坏,心情复杂的对再次重获校尉之职的李常欣道。
“恭喜郡主得偿所愿,营中虽然没有什么大秘密,但是兄弟们轮值换防的规则,都属于不便让外人知晓的事,还请郡主多注意些。”
李常欣当然知道这些,很有信心保证道。
“徐将军请放心,等到那刘姑娘来后,我会先与她约定三章,给她划好范围,并要求她不得多打听大营的事,若有违背,就提前结束她的新兵训练期。”
说完,李常欣想了想,又低声道。
“而且,徐将军可能不知道,那刘家本就是先帝门下,宫里很清楚对方的底细,我哥还欠着他家几十万两银子,您说,像这样的人家,若敢起什么心思,岂不是主动递把柄给我哥。”
徐世子这下算是明白了,人家主动送钱的目的,或许还真不是像他所揣测的那样,是有所求,而是单纯的想要表忠心而已。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古话,从不是虚言,也就是现任皇帝继位后,因为成长经历特殊的原因,与朝中各派势力并没有什么旧怨,也就不存在清除异己的行为,才没有对朝野上下的人进行什么大清/洗。
可是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对于本受先帝信重的人而言,绝对是场极具压力的事,例如他的父亲柱国公,一大把年龄,还要亲自为年少的新帝准备贺寿礼,为的就是想要对所有人展现出徐家对新帝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