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尤刚走出码头,就发觉有人跟着她,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人更是光明正大的跟着。
回头一看,只有两人,看她停下,她们也停了下来。
“真是悠哉。”陈尤嗤笑一声,快步向前,直接挑热闹的地方走,最后进徐辉管的那间铺子,买上两壶酒,到后院跟徐明汇合,从侧门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陈尤想着,回头得备些防身武器,尤其是耐用不容易折断的木棍,她力气大,用木棍揍人是最好,她虽然不敢杀人,但揍起人来是不会手软的,毕竟她现在连老虎都敢扑上去砍。
好像在这世界越久,她胆子就越大啊。
这转变是好的。
回了村子,陈尤就请徐大姐和徐明两人到家里喝酒,自己下厨炒了点熏肉和小菜,三人边吃边聊,聊着便聊到买田这一块。
“老从家的田好像要卖。”徐大姐思索着,“她家的田是好田,卖的价钱也贵。”
“她家不是不错吗,怎么要卖地?”徐明疑惑。
徐大姐摇摇头:“不知,听说要搬到镇上去?我也是听别人说了几嘴,妹子你要是想买,我回头去她家问问。”
“想买,种田安心些,就麻烦姐了。”陈尤给徐大姐和徐明都倒了酒,“是好田,多点银钱能接受。”
“还是你能干。”徐明感慨,“年纪小小倒是能挣下家业。”
“还不是运气好遇到姐和明姐你们两个大贵人,不然我还不知在哪里熬着日子啊。”陈尤说得真诚,徐大姐和徐明听了也觉得偎贴。
徐大姐端起酒:“也别说这些了,来,姐妹们喝酒!”
“喝!”徐明也端了起来。
陈尤也倒了酒一起碰杯,这里的酒就是简单的米酒,酒精度倒是不高,喝着也不算太难受。
三人吃吃喝喝,直到月上中天时才散去。
陈尤酒量不错,倒没什么醉意,等徐大姐和徐明走后,还有精神收拾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还给自己准备防身的刀和棍子,搞定后倒在床上就陷入黑甜的梦乡。
隔天一早,陈尤起来把自己收拾一通,换上她现在最好的衣服——灰色上衣黑色裤子布鞋,头发扎了个高马尾,看着清爽又利落。
坐着徐明的牛车到了镇上,就直径到了码头。
码头此时人还不算多,陈尤先是去那要前往大南城的船只停泊处,选择一条中等的客船,船费贵些,但安全。
等陈尤上了船,就看到不远处岸上直盯着她的周老三。
陈尤也冷下脸,周老三这样子自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想善了,那么在她出手前,自己要先下手。
不然,她担心自己身边的人受牵连。
因心里带着事,也就无心去看河上风景,只觉得船行得极为平稳,真不愧是以风平浪静出名的河流。
客船到另一个码头时,中午刚过。
陈尤下船时,便看到着码头上插着一个大旗,旗上写着两个大字:青松,这里叫作青松码头。
青松码头边有不少等着得马车驴车,都在招揽着人上车。
“这位女郎可是要去大南城?”一个浓眉大眼的女人笑呵呵的招呼陈尤。
陈尤点头,看向她周围围着不少拿着包裹的人,便问:“你这驴车走大南城?”
“走的,这些客人都要去大南城,你可要一同去?车费十五文便宜着。”女人笑得亲切。
“这车费也不算低啊。”陈尤笑了笑,“罢了,什么时候走?”
女人笑容更大了:“就差你一位,现在就可以走!”
她驾的是两匹驴,后面拉着一个木板车,上头铺了不少柔软的干草,倒是用了些心思。
陈尤在左侧角落坐下,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来,暗暗数了下,十个,一次拉十个就赚一百五十文,是非常不错的收入了。
不论是驴车还是牛车,做起来都不舒服,陈尤在上头坐着,坐得很想下来走路,也无聊得紧,便跟赶车的女人聊起来,这才知道她叫牛二,家住在青松码头不远处的牛家村,她人还蛮善谈,陈尤也乐得多了解其他的事情,两人倒是聊得不错。
因着中午才上的车,到了晚上还未到大南城,牛二熟门熟路的将人都送到一个破旧的草棚之中,说着:“这路上有好几个草棚,都是可以歇息的地,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起来赶路,响午也就能倒大南城了。”
“这车坐的可够久。”乘客之一的胖女人说了句,便自己选了个地方,把立马的干草一扒拉就躺了下去,然后从包裹里拿出馒头就吃。
其他人也各自找位置整理位置吃东西,休息。
陈尤有些庆幸自己带上云氏给做的葱饼,把干草铺了下,坐下,拿出饼搭着水吃了一块,牛二也坐了过来,也吃着东西,嘴里问着:“你这是要去大南城干啥?”
“走亲戚啊,好多年没去了,去看看。”陈尤随口一说,“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大南城繁华着,就是东西都贵。”牛二似有些感慨,“一个馒头就要一文,还不大,在我们那一文钱可以买两个大馒头了。”
“那确实贵啊。”
“可不,哎,不说了,早点睡,明天还有赶路。”牛二说着自己把衣服一裹便倒在干草上,准备睡觉。
陈尤虽然担心虫子之类的,但也是累得不行,也就跟着倒下去,蜷缩起身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刚蒙亮,牛二就喊了人上车赶路。
陈尤坐在驴车上还有些迷糊,喝了些水,又用了点水擦了擦脸才精神了些。
因没吃的,早上也就饿着,直到到了大南城。
大南城的城墙十分宏伟,有一种苍劲,陈尤真正看到的时候确实有些震撼。
这世界......其实也不赖。
陈尤笑了笑,跟着人排队进城,进城要交上两文,倒是不需要路引。
交了两文,陈尤这才踏进了大南城,一进城内,就看到一条青石板主道直通东西,两边林立的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店铺酒楼,人来人往极为热闹繁华。
这种热闹跟现代都市的热闹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安悦客栈,百福酒楼,百香阁,宝点斋......
卖艺,唱戏,讲书,算命......
各式各样的店铺楼阁,各式各样的摊子真让陈尤眼花缭乱,一穿越就窝在那小山村和小镇里的陈尤,真的被大南城的繁华迷了眼。
仅一个大南城就能让她如此震撼,那么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呢?
陈尤突然有一种去游览山河的冲动,不过目前也只是冲动而已。
因为她去一家名为平安的客栈一问大通铺的价格,被价格惊了下,大通铺,不提供热水,一晚就要五百文。
游览山河,暂时还是算了,太费钱了。
定了一晚,陈尤就找了个路边摊吃了一碗面,只加了鸡蛋和菜叶的汤面就要十五文。
如果她一穿越就到着地方,肯定养不活自己,陈尤感概。
吃完东西,便跟附近的人套近乎,话里话外套了下城里哪家当铺比较诚信,聊了好久,陈尤才将把目标放在被人夸得最多次的:银月当铺。
银月当铺在第二条街内,门面很是干净利落,没有任何花俏的东西。
陈尤走进去的时候,店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子,中年女人坐在柜台后老神在在,年轻女子则在擦桌子。
“客官可是要当东西?”年轻女子抬头一看陈尤,便扬起笑脸,十分有礼。
陈尤点头,并拿出手机壳,开口:“我想询问下,这个能当多少?”
第15章 成家立业10、年轻女子走进一看,眼一亮,笑容更深了些:“客官里面坐,小的这就去跟掌柜的说。”陈尤跟着她绕过店里的一道屏风,到了里间,里……
年轻女子走进一看,眼一亮,笑容更深了些:“客官里面坐,小的这就去跟掌柜的说。”
陈尤跟着她绕过店里的一道屏风,到了里间,里间摆着一张圆桌,几把椅子。
年轻女子又出去端来茶招待她:“客官请喝茶,掌柜的就快来了。”
“多谢。”陈尤点了点头,年轻女子出去后,她便打量起桌子上摆着的荷花,那是个清灰色瓷瓶,白色荷花带着长长的根茎插着,搭着两片碧绿色的荷叶,看着格外的出尘又妖娆。
“是这位客官要当物件?”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陈尤看去,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玉冠束发的中年女人,脸上带笑的走了进来。
“正是。”陈尤起身点头,心中暗道,这女人的气势可真不错。
“请坐。”她比了个请的手势,看陈尤坐下,她便坐到陈尤对面,“鄙人是此店的掌柜,姓钟,名越,客官如何称呼?”
“在下陈尤。”陈尤回道。
“陈女郎,你是有什么物件要典当?”钟越脸上的笑意似乎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温度,让人看着亲和又亲切。
陈尤将手机壳拿出,递向钟越:“钟掌柜,这是外域来的东西。”钟越微挑了下眉,小心接过,翻了两下,然后很是仔细的看着手机壳上那一副水墨画。
陈尤倒不担心这卖不出,那上面画着云雾高山瀑布,枯树飞鸟,精致又逼真,用的材质和手法都是这个世界无法仿制的,但卖多少就看运气了。
“好画!”钟越赞叹了一句,然后有些难为情的问:“只是这模样......有些奇怪,这两个洞是什么?”
陈尤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摇头:“在下不知,这大约是个把玩的东西。”心中有点尴尬,如果解释那是用于拍摄,和充电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
钟越遗憾的叹气:“可惜了,如果不是这个洞,这画可就完美了,这也算是破损品了。”
“这样的画和材质,想来没人能有,物以稀为贵。”陈尤喝了口茶,神情十分悠然。
钟越看着陈尤笑道:“陈女郎你说的是,这画和材质却是从未见过,但对画来说,破损了便少了几分观赏价值。”
“缺憾极为美。”陈尤笑着回了句,但也没再继续辩驳,而是问:“依钟掌柜的意思,这画价值几何?”
“陈女郎是要活当还是死当?”钟越问。
“死当。”
“100两。”钟越说道。
陈尤微微楞了下,随即笑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我还是懂的,钟掌柜,真的觉得这画才值100两?”
钟越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壳,笑着:“虽然物以稀为贵,但此物件以鄙人看来,应该是附属物,并不是完整的把玩物件,若要脱手,少不得要进行一番改动。这个价已是不差了。”
陈尤不禁拍了下手:“钟掌柜果然好眼力。”
钟越笑了声:“不知陈女郎可有完整的?”
陈尤作是遗憾一般的摇头:“没有,若有便一同拿来了。”
“可惜。”钟越显然没把陈尤说的话当真。
“虽然没有,但这个依钟掌柜的眼力,指多少?”陈尤从怀里拿出那个钥匙扣,玻璃材质的吊坠立马吸引了钟越的注意力。
当陈尤揣着银票出当铺的时候,已近傍晚,装作不在意般的看了下四周,便直径回了客栈,回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银票分开放进了衣服里层。
有了这些钱,陈尤觉得自己也可以当个小地主了,这样成婚后生活也不会难过。
天色渐渐暗下,大南城的夜晚看着却要比白天还热闹几分,店铺酒楼都挂起了红彤彤的大灯笼,丝竹声不绝于耳。
“客栈后头的街是”陈尤叫住了店小二,好奇的问了句。
店小二一副明了的模样,笑道:“咱们客栈后头是艺楼街,里头的小公子们特别好看。”说完就自个忙去了。
陈尤楞了楞,艺楼?跟她理解的青楼是一个意思吗?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陈尤立马就出门转去艺楼街。
后街的建筑更加风雅,楼阁上刮着的名字也都透着风流。
轻舟阁,蒹葭楼,相思门,吟月楼,叹花房......
楼阁外和楼阁走廊站了不少各有风姿的小郎,挥动手中的衣袖,引来一个又一个穿着鲜亮的女人,风中似乎都带上了胭脂的味道......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陈尤脑海突然出现了这句诗词。
看着这热闹又风流的场景,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这个世界的神奇,真值得她去探索一番。
也许这艺楼街真不在意客人穿着如何不然怎么还有人来勾搭她?
穿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没什么银钱的陈尤走过,就有一个小郎来‘引’她:“这位女郎要去哪呀?天色已晚,来这歇歇吧?”说着就来挽她的手。
陈尤呆了下,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连道:“多谢,我有事。”
“可有什么事呢?是有认识的相好?”粉衣小郎巧笑嫣然,要多娇俏就有多娇俏。
陈尤笑了笑,退了几步,正要走,又被他拉住:“女郎,奴家可不会吃了你呢,别急走嘛,歇歇嘛。”
“不了,谢谢。”陈尤被拉得紧,不敢用大力,一时也没抽出手来。
“粉蝶,你在作甚?”一道清冷的男音响起。
陈尤身体僵了下,侧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暗紫色衣裳的男子,站在楼前,他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身材高挑,看着很是冷硬,年纪也要比其他小郎要大上许多。
声音很像,连长相都像。
陈尤叹了声。
“大父。”粉蝶似乎很怕他,喊了他一声,行了礼便急匆匆的进了楼内。
他看着粉蝶进去后,看了眼看他好一会的陈尤,冷淡的点头:“多有冒犯。”说罢便也跟着进了楼。
陈尤本能的跟了几步,抬头看了下着阁楼挂着的名字:长竹楼。
在门口停了会,陈尤也就转身离开这条艺楼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