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落下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首领还在,没出事。
欢呼的同时,凌月回余光能看见以为勇士已经收起刀大步的往回走,那人凌月回可太熟悉了,拉瓦的亲哥哥。
凌月回先回了主帐,拉瓦正和邶说着什么,见她进来非常自觉的让位置,凌月回放好弯刀笑着坐到床边,对拉瓦道:“你哥哥可能要来找你。”
拉瓦不明所以,歪头问道:“为什么,他和你说的?”
凌月回笑而不语,低头看着邶,邶笑着吐了口气,轻轻道:“外面没事了?”
凌月回点头,“已经没事了,苍云的人都回去了,我们没有伤亡。”
提起这个邶就郁闷,他是唯一一个伤成这样的,说出去都丢人。
三人没坐一会儿,拉瓦的哥哥掀开帘子进来了,先是到床边看了看邶的情况,问候了几句,然后拎着拉瓦的耳朵就把人带走了。
拉瓦疼的哎呀直叫,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凌月回一脸看笑话的表情,非但没有救拉瓦,还笑嘻嘻的挥手告别。
谁让拉瓦不说好话,这么大个人说话不先思考。
邶看着拉瓦被带走笑了,这种情况很常见的,只要拉瓦犯错他哥一定是揪着他耳朵拎回去。
见他笑了凌月回就给邶解释,道:“他刚才在外面说了句让人误会的话,估计让大家都误以为……”
死这种话不好说,凌月回也就没开口,不过邶都知道。
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事邶想知道他后背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一直这么趴着不舒服先不说,他的生活也太不方便了。
夜里凌月回想在地毯上直接打地铺,邶不同意,一定要让她睡在床上,可邶自己趴在床上占了一半的地方,凌月回怕自己睡着以后翻身碰到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以凌月回心疼邶而停止,她怕邶再和自己僵持下去就气的扯开伤口。
“你可别再动了,我上去就是。”
凌月回抱着自己的被子轻手轻脚上去,特地分出来一大半被子用来隔绝他们两人。
邶不满意的啧了一声,“为何隔开?”
凌月回抱着胳膊转头去看,这个视角正好看见对方一脸委屈,她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不是怕压到你吗,你伤口那么严重。”
邶摇头,“不怕,你扯开,我还想抱你。”
也是没谁了。
凌月回听着这话吐槽完以后开始害羞起来,什么叫想抱着她,这合适吗。
邶不以为意,一脸我就是要抱你的委屈样子,不抱这晚上就过不去了。
凌月回不能真的让他动手抱自己,可对方又实在一脸不高兴,想了又想她只能换种方式。
“就不抱了,我们手拉手好不好。”
凌月回盯着邶,没等对方拒绝就立刻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邶一脸无语,却拗不过她。
凌月回在被子里里把自己手伸过去,小心翼翼的和他握住,十指相扣,互相的体温都明显的很。
拉住凌月回的手邶安心了很多,终于肯听话睡觉了。
于是两人一趴一卧,十指相扣准备睡觉。
凌月回这一天过得很累,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临睡前还想着邶伤口的事,总怕碰到。
邶一直闭眼眯着,等凌月回彻底睡熟了才睁开眼。
深色的眸子看着凌月回,他算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醒来后愈发觉得自己需要凌月回。
他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是同一种人,这是他对凌月回惺惺相惜、情难自禁的爱,他不想失去。
他昏迷没醒的日子里无数次梦到自己已经死了,看见凌月回一人生活在戈萨,孤独寂寞的身影和闷闷不乐的表情他看了就觉得心脏抽痛。
他梦到戈萨的浩劫,看见鲜血染红的柯洛河,看见榆树下的坟墓,看见漫无天日的黑暗沉沦。
他不要这个结果,所以他还活着。
邶觉得自己淋雨受伤还能活下来除了这具身体好就一定是他的意志原因。
他不想死,所以挣扎着回来了。
好在醒来以后什么都还没发生,戈萨还在,凌月回也还是习惯笑起来说话的可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