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女穿成合欢宗弟子——沈尘尘
时间:2022-03-20 08:07:21

  温莎趁着这段时间,飞快地用魔杖画好法阵:“好了。”
  她声音清冷,在这月夜之中,更显得像是催命符一般——是这些黑衣傀儡的催命符。
  几人照着计划,灵活地挑衅这一群黑衣傀儡,再奔向温莎的法阵。
  但见每一个进了法阵的黑衣傀儡,顷刻间所有关节都失去了制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能软趴趴地散成一团。
  温莎就在旁边,不停地挥舞魔杖,清理“尸体”,搜集掉落下来的物品。
  不一会儿,他们就已经将这三十余人的黑衣傀儡团伙剿灭得干干净净。
  这三十几个傀儡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好处——比如已经都恢复到金丹境的修为,以及,小山一样的掉落物品。
  温莎先前从温家已经得到了满满两乾坤袋的东西,这些便先让其他人挑选。
  顾泽之却踱步到温莎身边:“温姑娘,可否请你伸出右手来?”
  温莎照做,却有些好奇:“怎么?”
  顾泽之从怀中取出来从温家亲戚那里得到的活血化瘀的药膏,细致地给她泛红的右手虎口处涂上一层,缓缓揉着:“在下见温姑娘刚才一直施法,大概手会有些不舒服……”
  理智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但实际上,温莎的身体并没有动,反而放任顾泽之帮她上药。
  她突然开口:“顾道友,在你的记忆里,今日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嗯。”
  “我是合欢宗的女修,你是佛子。”
  “没错。”顾泽之大概猜到温莎想要表达什么,幽黑的目光直视温莎,“温姑娘,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顾泽之的手还紧紧握着温莎的手,灼热的血液透过薄薄的肌肤几乎将温莎烫伤。
  但始作俑者就这么借着月色,以赤诚的姿态,似乎要将一颗心剖给她看一样。
  温莎不知如何回答,只道:“顾真人,你是要侍奉神明的人。”
  温莎用的词是“神明”而不是“佛陀”。
  顾泽之琢磨着两者之间的差异,却听远处,云耀喊道:“小师妹,顾真人,我们这边分完啦!”
  温莎应了一声,抽回手,往大部队的方向走去。
  顾泽之忙跟上。
  借着月色,大家凑到一起,翻看这唯一一本掉落的《通关秘籍》。
  ***
  场外,看台上。
  方才尴尬的气氛早就被温家遗孤刚才精彩的表现打破,也有不少人注意到顾家佛子和温家孤女之间的暧昧暗流。
  众人兴致勃勃,议论纷纷。
  也有几人面色不好——比如苏家家主。
  -完-
 
 
第69章 五洲有会9
  ◎我佛当真慈悲◎
  秘籍之中,有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的,正是这一群山贼傀儡的老巢。
  几人恢复了金丹境的修为,之前温家给的乾坤袋里又有飞行法器,眨眼的功夫,他们便寻到那堡垒一般的巢穴。巢穴里东西不少,但却没有人,也没有傀儡。
  根据秘籍所载,这里,有能够成功通关的关窍。
  天色太晚,几人一合计,便决定暂且休息,明日天光大亮,再仔细探查。
  温莎,却睡不着。
  虎口处仍散发着淡淡的药膏的香气,像是新雨后的青草的芬芳,中间,夹杂着一点点檀香。
  檀香,似乎更重了点。
  唔,好像……这檀香味也不全然是来自这虎口处药膏的残留。
  温莎从床榻上起身,循着檀香,踱步到了窗边。
  窗户外,顾泽之的声音响起:“温姑娘。”
  温莎心知这复试之外,无数双眼睛看着,她不应该打开这扇窗户,让两人的声名陷入尴尬的境地。
  但在合欢宗的那几次经历,早就让她产生了条件反射。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双手已经拉开窗户,身子还侧过一点,方便对方跳窗而入。
  动作过于娴熟,就跟她挥着魔杖用魔咒没什么区别。
  顾泽之的身体似乎也形成条件反射,下意识就翻窗而入,等进了温莎的房间,才慢了半拍,想到自己与登徒子别无二致的行径:“抱歉,温姑娘,在下不知怎么就又从窗户……”
  温莎听到“又”字,清凌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顾泽之低着头自我唾弃,并没有看见。只是,暗暗咬了一下舌尖,匆忙解释:“温姑娘,在下并非深夜翻窗的惯犯……”
  温莎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别的不说,在翻窗方面,佛子在她这里还真算得上是惯犯。
  顾泽之悄悄看她,却见温莎脸上的笑意并未退却,像是在夜间绽放的幽昙,独独只给自己一个人看见。
  他喉结滚动,忙以扇遮面,道:“在下只是想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想通了什么?”
  “温姑娘之前说,在下是侍奉神明的人。”顾泽之顿了顿,留心温莎的反应。
  果见温莎因为笑意而微微弯着的眉眼又微微低垂,脸颊那一点桃粉也倏尔不见。
  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道:“没错。”
  顾泽之福至心灵:“在下当然信奉神明。虽然如此,但这与在下心悦温姑娘并不矛盾。”
  温莎不解。
  “并没有规定佛子一定要全然遁入空门,终身与青灯古佛相伴。只要心中有神佛,在哪里都可以诵经传教,俗家弟子,亦可以普度众生……”
  顾泽之往前几步,宽阔的身躯投下影子,将温莎整个人笼罩其中:“更何况……温姑娘可知我心中的神佛是什么模样?”
  温莎见过帝王加冕,见过神迹现世,但两者带来的震撼远没有此时的强烈。
  她纤长的睫羽都忍不住轻轻扇动,仿佛已经预感到暴风雨的来临。
  她想要后退,但顾泽之已经伸着长臂,坚定而不容拒绝的将她圈禁起来。
  他俯下身子,似乎怕人听见,只撩开她耳畔的碎发,小声道:“是你的模样。我闭上眼,只能见着欢喜佛——像你的欢喜佛。”
  温莎只觉得一股带着檀香的热气从耳尖开始,一点点地极具侵蚀力地蔓延到每一寸肌体的纹理间。
  她整个人都被这香气熏得迷迷糊糊,连眼神都逐渐不清明起来。
  她缓缓地踮起脚,越过男人覆着结实肌肉的脊背,看向那一轮皎洁的月。
  好像,快到子夜了。
  过了子夜,这满口神佛是自己模样的佛子就会跟那些在红灯区醉生梦死的贵族们一般,飞快地忘记自己的誓言。
  她知道这样,但还是鬼迷心窍一般,慢慢地伸出双手,抓住顾泽之的衣襟。
  顾泽之顺着她的力道略略侧过头,与她几乎额心相抵,一双幽墨色的瞳仁里,全是她的身影。
  顾泽之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眉尾上扬,薄唇轻启,像是呓语一般:“我佛,果真慈悲。”
  温莎没有回应,此刻——没有回应,就是默许。
  顾泽之的心脏狂跳不已,双臂用力,将温莎拉进怀中。
  温莎,依然没有拒绝。
  顾泽之缓缓伸手,一点点地摩挲着温莎的唇。
  温莎半闭着眼,没有推开。
  顾泽之狂喜,终于确定,强势而不容拒绝地吻上温莎浅色的双唇。
  温莎的唇有些凉,但顾泽之的唇却火热——就跟他包裹着温莎的气息一样。
  那种无孔不入的热气,让温莎本来就偏凉的体温也跟着慢慢升高。
  她甚至不敢去看顾泽之,只揪着他的衣襟,远远地望向天际的月亮。
  今夜的月色太亮了,恐怕来中天的日光都不如其璀璨。
  温莎觉得热得灼眼,索性闭上眼。
  顾泽之的气息这才缓缓从她身上撤离,他声音低哑:“我佛,行行好,看看我。”
  温莎被他蛊惑,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但双眼却没有睁开,白皙的眼皮都带着桃花粉。
  她松开顾泽之的衣襟,推了推他,声音就好像喝了陈年的桃花酿一样,有着浅熏的感觉:“顾真人,莫要开玩……”
  话没说完,顾泽之已经抓住她的破绽,舌尖抵着温莎的舌尖,温柔而又不容拒绝地长驱直入。
  水声在这静谧的夜里缓缓流淌。
  身为光明圣女的温莎何曾被人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温莎当即就失去防线,任由对方攻城略地,尾椎处也升起一阵酸软感,她几乎站不稳。
  失控感让温莎禁不住惊诧地睁开眼,但理智很快被那双漆黑的瞳孔吞噬。
  温莎唯有闭上眼,才能抓住这暴风雨中一片浮木一般,夺回一丝清明,稍微用力,将顾泽之推开。
  “顾真人,你该离开了。”
  顾泽之见温莎面带羞粉,声音都颤巍巍的,更是连动也不敢动,看也不敢看他,当真像是羞怯的新娘。
  心中似蜜糖流淌而过,亦见好就收,不再招她,只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拖拖拉拉地开窗翻了出去。
  温莎等到屋内的檀香味都散了,这才睁开眼。
  清浅的眼眸之中却多了一丝迷惘。
  她踱步到窗边,冷风吹过,她猛地惊醒一般,将已经透着鱼肚白的暮色关在窗外,背抵着窗。
  扶着额角,大口地喘着气。
  方才那一刹那,她突然想起顾泽之刚才过来说过的一句话——“并没有规定佛子一定要全然遁入空门”。
  好像……也没有规定圣女一定要终身与神明为伴。
  温莎半阖着眼,揉着眼角的穴位,断断续续想起上一世的片段。
  西索尔曾经向她暗示过,可以找一位伴侣。
  她是怎么回答得来着——哦,“光明神大人要求我全心全意地只能侍奉他”。
  西索尔听了她的回答,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他回了一句、回了一句什么……?
  温莎咬着舌尖,以疼痛支撑她在浩如烟海的记忆之中深入挖掘。
  她想起来了。
  西索尔的回答是:“可是,之前的圣女或圣子都有伴侣。没有规定圣子和圣女要为光明神守贞。”
  还没有完。
  记忆的闸门一旦被打开,那些原本被忽略的细节也跟着生动重现。
  西索尔意味深长地又补充了一句:“真的神明,怎么可能阻挠信徒取得幸福呢,圣女大人?”
  当初,温莎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但现在,一个不好的猜想逐渐在她脑海之中生根、发芽、盘踞……
  想着想着,温莎竟倚着窗棂浅浅地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敲门声又起。
  一道略显迟疑的男声传来:“请问可是合欢宗的温莎温姑娘?在下菩提宗顾泽之。”
  这熟悉的开场……温莎整理了一下衣裳,压下心头的酸楚,应了一声,过去开门。
  门口,穿着靛青色宝相纹罩衫的男子神采飞扬,但见她开门那一瞬,却又呆呆愣愣的,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
  昨日刚“认识”,还十分亲密……今天看来果真是又忘了。
  温莎暗暗在心中过了一遍要对幕后黑手用的魔咒,整理好情绪,正欲开口,却被对方抢先。
  “温姑娘,”顾泽之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道,“在下之前走火入魔,记忆出了一些问题。为了以防万一,这次进复试的时候,特意带了纸和笔,在入睡前将前一日发生的重要事情记录下来。”
  温莎回忆起昨日种种,男子结实的手臂环着腰身带来的酥麻感似乎又回来了,那暧昧的水声似乎也在耳畔回荡。
  顾泽之含笑看了温莎一眼,又装模作样地展开纸,道:“昨日,我们似乎被这里的虚构人物认为是夫妻,还被授予了一起去望月镇的任务……”
  温莎“嗯”了一声,不敢多说。
  顾泽之见好就收,点了点那明显没有写完的内容,道:“昨日,在下似乎疲倦至极,没有写完就睡了。不知是否还遗漏了什么,温姑娘尽可补充。”
  温莎听了,忙从他手中夺过纸页看。
  雪白的宣纸上,近乎行书的字迹放纵流动,秾纤间出,常言字如其人,果真如此。
  温莎扫过这几行字,心中暗暗赞叹,看到后面,又有些想笑。
  后面那几个字写得极为潦草,几乎辨认不出,与前面的大相径庭,当真像是困极而作,大有……唔,狗刨之势。
  她心中那一点别扭的羞赧似乎是放下了又似乎还萦绕着,但总归没留下什么字据,总不至于太羞人。
  她三两下折好纸,递给顾泽之,道:“没有遗漏。”
  女子的指尖倒是温温热热,不像是那浅色的唇,有些薄凉。
  顾泽之收好带着温莎指尖余温的纸,又掏出那活血化瘀的药膏来,倾身靠近:“那好,娘子,让为夫为你上药吧。”
  温莎:?
  顾泽之带着点茧子的手轻轻拂过温莎的额角:“这里,有点红。是碰到哪里了吗?”
  “大概是窗棂。”温莎下意识回答完,又忙伸手去夺那药瓶,“顾真人,在下自己来就可以。”
  顾泽之将药瓶举高,道:“娘子,在这里,我们还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然恐怕会横生意外。你就让为夫代劳吧。”
  说着,顾泽之极为自然地顺手帮温莎整理了一下有几分凌乱的鬓发,另一只手轻柔地为她泛红的额角上药。
  温莎看向一旁院子里自然而生的野草:“……好吧。”
  忽然,小院子的门被推开,云缱匆忙而来:“小师妹,苏家的……”
  她看了两人现在暧昧的姿势,自觉地倒退出门,飞快地关上院门,这才将下半句说完:“队伍到了啊。你们继续我们几个去会会他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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