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病娇反派日日想取我狗命——如行于夜
时间:2022-03-20 08:30:04

  此时已是深夜,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窗外积雪已深,屋内因为被他加了结界,温暖如春,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探知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目光巡视着房间中熟悉的一切,竟感到一阵不真实。
  过去的无数个凉如水的夜晚,都是他一个人打坐修炼度过,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夜晚也会变成如今晚这般旖旎的模样。
  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起任何波澜,没想到有朝一日却在她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已经把自己最真实的面目都展露出来了。
  她不害怕,不退缩,还说她喜欢。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只有血脉纯正的魔族才会生出耳朵。
  也只有在最动情之时耳朵才会出现。
  此时如果与所爱之人以鲜血缔结契约,再互相亲吻耳朵,则表示对方是认定之人。
  他们鲜血相溶,他让她碰了他的耳朵,就代表着,契约的达成,他彻底认定了她。
  他这一生,只要她。
  虽然,关于他的事,她从来没有问过,但也许,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口:“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半晌,不见怀中之人回答,他垂眸看去。
  只见她睫羽轻颤,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眉间眼角仍有薄红,但已满是疲惫。
  眸光不经意地落在她的领口,雪白的肌肤上红痕交错,布满他的痕迹。
  想到方才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咬着唇不敢看他的模样,他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是折腾的她太累了吗?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呀?
  看来以后得想办法弄点东西给她补补,要是真的成亲了,这么容易累可不太好。
  墨卿羽挑眉,索性揽着她一同倒在床榻上休息。
  他没有困意,此时两人近距离相对,他仔细看着她,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她。
  细长的双眉,长睫遮住了平日里波光潋滟的凤眼,如玉的肌肤隐有光华内敛。
  他轻叹,他的小眉儿果然无处不美。
  此刻她微张着小嘴,已经睡熟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往他脖颈里钻。
  不仅将半张小脸紧紧贴在他的颈窝上,手臂也缠了上来,一条腿更是毫无形象地骑在他腰上,与他紧紧相贴。
  在她蹭过的地方,一阵火又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闭了闭眼,心中暗道:这可真要命。
  再这么蹭下去,他会真的忍不住。
  咬着牙,忍了半晌,终于把那念头掐灭掉,没想到她又开始动,一只手摸来摸去,摸来摸去,甚至大胆地伸进他的衣襟里,在他的胸前流连。
  身体瞬间紧绷,是真的绷得很紧。
  他呼吸凝滞,转过头不去看她。
  无奈那双小手,软软糯糯的,还停留在他胸前。
  就像那个时候,她……
  虽然她此刻的模样令他难耐,但一想到她不愿意,他竟也不愿意勉强她。
  天人交战了半晌,他终于歇了心思。
  没关系,她喜欢他,她愿意喜欢他就行了。
  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她现在是属于他的。
  他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
  这样就够了,等他将世间这些纷乱理清,管她到底是谁,他只要她。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
  谢凌的女儿又如何?
  谢凌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神罢了。
  他将她一个人丢在人间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他还想去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当爹的。
  也许——连谢凌自己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他的骨血。
  没关系,这是他的小眉儿,她有他护着就可以了,只要她像现在这样不离开他,他永远都会是她一个人的。
 
 
第98章 
  岑寂与祈孔雀
  清冷寂静的雪夜,有人夜不能寐,有人青梅煮酒,有人拨雪寻春,有人烧灯续昼。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一个人。
  南吴别苑……
  祈云鹤笼着一件雪色灵狐斗篷走了出来,他身边没有跟着人,只他自己,沿着梅林独自走着。
  他身形修长,玉冠高束,墨发披肩,神情萧瑟。
  在纷纷扬扬的雪幕里,倒有种孤寂寥落之美。
  一支寒梅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凝视着这支梅,眸光落在藏在花瓣间的娇蕊上。
  南吴少雪,梅却多见。
  今晚风雪突来,连这梅花都不甘示弱,竟打算在夜间绽放。
  他笑了笑,伸手折下这支梅,放在鼻端轻嗅。
  又是十年过去了。
  他游历了大江南北,仍旧一无所获。
  阿娆,你到底去哪了?
  祈云鹤沉默地走着,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动。
  他闭眼感知了一番,梅林中似有什么人。
  一阵呓语随风飘荡,听不清楚是什么。
  祈云鹤走近了两步,闻到了风雪中淡淡的酒味儿。
  他脚步一停,想来是不知何人在此偷偷喝酒,竟醉倒在这里。
  他不欲多管闲事,转身就要离开。
  “阿妩……”
  随风送来一声低语。
  阿妩?
  祈云鹤想起他晚间所见那一幕,两男争美,争的还是他白日里特别注意到的一个姑娘。
  他当时便来了兴趣,抱着胳膊从头看到尾。
  小丫头片子真性情当真不拖泥带水,那位名不虚传的墨宗师原来也是个醋坛子,只可怜了那个小子,站在那里孤苦伶仃喝了满嘴风雪。
  他琢磨了一下,当时那两位甩了传送阵离开,那么此刻在雪地里暗自消沉的可不就是炎夏那位小世子?
  想到承清王岑晋峦那张万年臭脸,祈云鹤觉得,还是得帮他照应一下他儿子,至少也不能让他冻死在雪地里吧?
  于是,他抬脚走过去。
  果然,雪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喝得烂醉的清秀少年。
  雪花落了他满身满脸,若不是他口中不停地哼哼,就跟一个死人差不多。
  祈云鹤一拂袖袍,雪花尽数从那少年脸上散开。
  只几缕散落的发丝遮挡了少年的面颊,他看不太真切。
  他缓缓地蹲下身,长袍泄地,静静地盯着他,伸出玉白修长的手指替他拂去散发。
  少年猛然睁眼,眸中散发着幽幽的紫光。
  接着,祈云鹤只觉手指一紧。
  少年沉沉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还不待他回答,那眸中的紫光又尽数散去,他的目光又变得温和起来。
  “原来是阿妩。”他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接着他醉醺醺地呢喃道:“阿妩,你看啊,下雪了,我们去,去堆,堆雪人好不好?”
  祈云鹤被这转变弄得差点回不过神。
  敢情这小子将自己认作了他的心上人?
  被认成一个小丫头他就很不爽了,还敢拉着他的手不放——
  是不是脑子有病?!
  他抽出手就要起身。
  “阿妩!不要走!”
  醉醺醺的少年忽然生出一股力气,一把将祈云鹤扯了个趔趄,祈云鹤一张脸瞬间黑成锅底,他稳住身形,一甩衣袖喝道:
  “你认错人了!”
  少年爬起来,顺势抓住他袍袖,红着脸,大着舌头道:“怎,怎么会呢,我怎么,怎么会认错……”
  祈云鹤看着被他一双沾满污泥的手抓得脏兮兮的袍袖,额角青筋直跳。
  天知道他有多洁癖,根本就容忍不了衣裳上沾有一丝灰尘,如今却被一个浑小子抓的满身污泥,他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森然道:“你放不放手?”
  这岑晋峦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长着一张欠抽的脸!
  岑寂盯着他看了半晌,揉了揉眼睛,又忽地凑到他脸前。
  他离得太近,祈云鹤都能闻到他浑身的酒味儿,熏得他脑仁儿疼。
  他盯着他努力看了两眼,忽然噗嗤一笑。
  祈云鹤皱眉,伸手就要打人,只听他又道:“果然不是阿妩。”
  祈云鹤放下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不过你跟阿妩长得有点像。”
  祈云鹤蹙眉,眼前闪过那丫头的脸。
  “你是那个喜欢男人的祈孔雀!”
  “呃……”下一秒,岑寂就发觉自己飞到了天上,接着又狠狠地砸在雪地上,直摔了个狗啃泥!
  祈孔雀?
  他?
  他哪里像孔雀了?
  还喜欢……男人?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脏兮兮的男人?!
  他神色阴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岑寂,凉凉地说道:“谁教你说的?是不是你老爹岑晋栾?”
  祈云鹤想不明白,他虽然一向美名远播,但从无特殊癖好,到底谁敢叫他祈孔雀?
  想来想去,他便把这罪名扣在了岑寂他老子的头上。
  “祈宗主明察,是我爹是我爹。我发誓,绝对是我爹说的,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个孩子!”
  岑寂被摔的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连酒也醒了不少。
  他自知刚才醉酒失言,连忙点头,好把这一时口误推到自家老子头上。
  祈云鹤的美名他是从小听到大的,因为皇室子弟间多有点自己的小爱好,不知怎么,这祈云鹤不仅臭美还好南•风一事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众人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祈孔雀。
  岑寂心中暗道:老爹,儿子不孝,要您蒙受不白之冤了,但为了暂时保住儿子的小命,只好委屈委屈你了,呜呜呜。
  祈云鹤拧眉,岑晋峦这暴躁狂什么时候跟自己杠上了?想了半晌他也没想到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他了,竟然教自己儿子喊他祈孔雀!
  岑寂见他眸光明明灭灭神情犹疑不定便知道把他哄住了,便悄摸着后退想要逃跑。
  他知道这个男人战力值很高,他是万万打不过的,万一他真的看上他怎么办?
  他可没那方面的嗜好!
  他还想娶阿妩做媳妇呢!
  “站住!”
  察觉到眼前的小家伙想要逃,祈云鹤云淡风轻地道:“惹了本宗主还想跑?你好大的胆子。”
  强大的气场让岑寂瞬间腿软,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老爹给他讲述过的这个祈孔雀杀人不眨眼的故事。
  岑寂僵硬地转过身,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他的腿恳求道:“祈,祈宗主,我错了,一时口误,您是长辈,就不要跟我这等小辈儿计较了。”
  “长辈?”祈云鹤冷笑:“本宗主还偏就喜欢跟小辈儿计较。”
  “说说看,你除了知道本宗主喜欢……男人,还知道什么?”
  岑寂摇摇头。
  他垂眸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腿的脏兮兮的少年,咧开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本宗主更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第99章 
  南风知意馆的头牌
  岑寂一愣,他听说过,他怎么会没听说过?
  传言祈云鹤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对待主动招惹他的人更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全数报复回去,偏偏照仙宗势力强大,被报复的人还有口难言,连理儿都没地方说去。
  可看眼前这种情况,这祈孔雀显然没相信他的话,他已经把这帐算到他头上来了!
  容不得岑寂多想,祈云鹤弯下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岑寂的衣领,拖着他就往梅林外走。
  岑寂感到一阵窒息,用力挣扎了两下,无奈两人实力差别太大,竟怎么也挣脱不开,登时就急了。
  “您好歹也是个宗主,是个长辈,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一个弱小又无辜的晚辈……”
  “弱小无辜?”祈云鹤回头,鸦羽般的长发随风飘荡,他看着岑寂冷冷地笑了一声,继续拖着他往前走。
  岑寂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为何,他看着这祈孔雀的眼神,分明是不怀好意,难道他想……
  他想着想着就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如果他好南•风,那他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祈宗主,晚辈知错了,求您饶过晚辈,天下谁人不知祈宗主英明神武玉树临风高深莫测,晚辈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一时醉酒失言……”
  岑寂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着胡乱挣扎,可祈云鹤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拖着他就往林子外面走。
  眼见路过一株粗壮的梅树,他立刻手脚并用全力抱住。
  “祈宗主,晚辈没见过世面,不过是平日里跟一群狐朋狗友喝两杯小酒道听途便人云亦云罢了,其实晚辈也不相信,您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你错了。”祈云鹤松开手,召唤出飞剑,看着他幽幽地说道:“本宗主还真是挺喜欢•男人的。”
  岑寂面色一白,“你想干什么?”
  祈云鹤俯身看着他,阴森森地说:“本宗主听说,炎夏的南风知意馆极负盛名,想必你还没有见识过,既然你想开开眼界,本宗主这就带你去瞧瞧怎么样?”
  岑寂松了口气,噢,原来是要去南风知意馆。
  嗯?等等!
  “南……南风知意馆??”
  岑寂舌头都打结了,他怎么没有见识过?
  炎夏有一座最豪华最令人醉生梦死的销金窟,便是以男色闻名云天大陆的南风知意馆。
  馆内全都是各种类型的美少年,最受欢迎的便是如他这般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他曾跟阿妩溜进去逛过,还被人当做小倌倌摸了屁股!
  当场失了「清白」的岑寂,不仅连日做噩梦,还发誓从此以后都不再踏入南风知意馆,这里简直太吓人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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