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怒刨病娇九千岁的祖坟——天晴晴天
时间:2022-03-20 09:42:20

  “要我陪么?”夜无殇正要起身,江映月又把他摁坐了回去,“去趟集市而已,阿夜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做。”
  夜无殇面色一僵,张了张嘴边。
  “炖蛇汤怎么样?”江映月捏着下巴,搜索了下脑海中的菜单,“炸蚕蛹、知了、蚂蚱如何?”
  !
  夜无殇太阳穴跳了跳,面色难堪:“小月儿,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没有啊!我就是想给你补补而已。”
  江映月听说那些玩意儿很补来着,“你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哈!”
  江映月挥了挥手,在夜无殇极度扭曲的目光中,离开了客栈。
  “月姐,你老公真有那方面的毛病?”
  江映月刚走到集市口,听到背后传来一个贱嗖嗖的声音。
  “要不要我再搞两副保健药?”
  “我觉得你需要两副跌打药!”江映月猛地甩了眼刀子。
  巷子角落,一只五颜六色的花孔雀向她飞奔而来,“月姐,你信我,食补不够的,得下点猛药。”
  吴老鬼说着,从绣花锦帕中,不知翻腾着什么。
  “你专程跟上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屁话?”江映月嫌弃地撇了撇嘴,“你得有多无聊啊。”
  江映月懒得理他,绕开他往前走了。
  吴老鬼却不罢休,跟屁虫似的跟着她,“像我这种有钱又有颜的退休老人,不家长里短,还能做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寻找存在感么?”吴老鬼摊开手,“我就认识月姐一个人,不八卦你八卦谁?”
  “知道哪有野味市场么?去买菜!”江映月将竹篮扔给了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到了卖野味的地方。
  “有蛇么?蚕蛹、蚂蚱都来些。”江映月又随手挑了摆在板车上的野兔,“一起算算多少银两。”
  那猎户在心里盘算了下,讷讷开口,“姑娘,是要炼毒么?”
  “那可不!”吴老鬼朝猎户竖了个大拇指,“我家月姐做饭,可不就跟炼毒差不多么?”
  那猎户哪里听得懂这种玩笑,连连摆手:“我这儿都是正当林子里打来野味,我们这儿可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那你们这有狼么?”江映月掀了掀眼皮,“极地狼!”
 
 
第202章 
  执念在身
  “极地狼是什么东西?”猎户诧异不已。
  “咦,你是阿庆吧?”江映月眸光一亮。
  此人不正是上次他们在林子里遇见的猎户阿庆么?
  江映月目光又再次落在阿庆的地摊上。
  板车上摆满了野兔、野鸭、野猪,但唯独没见着狼。
  “你们没猎到狼吗?”
  “姑娘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猎到狼啊?”阿庆不以为然,摆了摆手,“我们这一带干热、风沙又大,还有猞猁出没,哪有狼敢来呢?”
  “确定没有狼出没?”江映月凝眉道。
  张荣抓住的狼崽子不过几个月大,若非有狼群出没,它怎么会独自到了林子里?
  “绝对没狼!”阿庆十分笃定,“我们家世世代代在此打猎为生,就没见过狼出没。”
  “那……狼崽子哪来的?”江映月摸着下巴,思忖片刻。
  “不是野生,那就是人养的呗!”吴老鬼捋着胡子道:“按道理说极地狼根本就不会生活在西北地区,肯定是有人故意搞来的,估摸着还不止一只。”
  “极地狼都敢养,不要命了!”吴老鬼啧啧叹息。
  江映月白了他一眼,“你都说了,谁不要命把狼养在身边?”
  “养狼的……我倒真见过一个!而且养的狼凶悍无比,冷血无情!”吴老鬼神神秘秘勾了勾手。
  “谁?”
  江映月和热心村民阿庆纷纷附耳贴近。
  “月姐,你自己不就养着狼么?”吴老鬼一拍巴掌,“你养的还饿狼、色狼呢!”
  “养狼?”阿庆作为一个专业的猎户,诚心劝诫道:“如果姑娘真养了狼,建议赶紧丢掉,否则会把你拆骨入腹!”
  “拆骨入腹!”吴老鬼点头附和,“这个词挺适合你和那只狼……啊呀!”
  吴老鬼话未说完,江映月扯了条蛇拴在他脖子上。
  “现在,立刻,滚回去!”江映月一声河东狮吼,吴老鬼抖了三抖,八卦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把蛇带回去煲汤。”江映月捏着蛇头在他眼前绕了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皮鞭、绣花针、搓衣板都是你撺掇的!”
  只不过最近她和夜无殇身体都不好,还没逮住机会收拾吴老鬼。
  江映月挑了挑眉,“一个时辰后,我要是没看到蛇汤,我就把你煲成汤,嗯?”
  吴老鬼咽了口口水,忙乖乖应下来,“那,那你呢?”
  “我有事。”江映月轻咳了一声,把吴老鬼支开了。
  关于狼的事,江映月越想越奇怪,尤其是夜无殇的表现,让她心里很不安。
  回想刚刚在客栈里的场景,岳月宗及时拿走了极地狼,倒有几分替夜无殇解围的意思。
  江映月总觉得岳万宗似乎知道些什么。
  这样想着,江映月往岳万宗住处去了。
  岳万宗这个人爱捣鼓些神神鬼鬼的,因此并不与江映月等人住在一个客栈,而是在附近单独辟了个院落。
  江映月踏进去时,万岳宗正拿着一块肉逗弄狼崽子。
  他佝偻着后背,不知神神叨叨在说什么。
  “岳、岳神医,要用极地狼做什么药啊?”江映月好奇地靠近了些。
  极地狼刚刚吃了生肉,嘴角溢着血,喉间低吼渗人。
  “也没什么,瞎捣鼓罢了。”岳万宗又夹了块肉,放在铁笼口。
  极地狼顿时双目猩红,扑咬过去,将巴掌大的生肉扯得稀碎。
  须知这狼崽子也不过猫儿般大小啊。
  若是成年了,生吃一个人都不是问题。
  岳万宗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也不知被这狼撕咬得多疼。”
  这话没有逃过江映月的耳朵。
  江映月眉心蹙起,开口问道:“岳神医是不是知道阿夜为什么如此惧怕极地狼?”
  此狼虽然凶狠,但夜无殇经历的大场面还少吗?
  江映月是如何也不肯相信,他只是单纯惧怕它凶悍的。
  “岳神医,何不与我说说?也许我可以帮到阿夜……”
  江映月的话音落,岳万宗手上的动作一顿,夹在筷子上的肉轰然掉进了笼子里。
  眼见极地狼很快将肉吞噬殆尽,岳万宗默了片刻,“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夫人应该知道司命是王东昌的肋骨所制吧?那么夫人知道督主是如何取到王东昌的肋骨的吗?”
  岳万宗这话把江映月问住了。
  按照夜无殇所说,司命是在十年前打造的。
  而那时候的夜无殇不过十多岁,王东昌却是西苍的开国功臣,圣宠正浓。
  “阿夜该不会冲去刺杀王东昌吧?”
  “其实,起初并非是去取王东昌肋骨的,而是去他府上寻一匹狼!”岳万宗叹了口气。
  “当时督主托我造一把利器,此利器需要至阴至戾的材料做基底。我刚好听说王东昌府上有一匹极地狼,这畜生饮血食人,我就选定了此物。”
  “阿夜为了一把神兵,冲进了王东昌府上擒狼?”江映月觉得不可思议。
  “一则擒狼,二则他自己也恨极了王东昌那卖国贼,才会冒险入王东昌府邸。”岳万宗拳头收紧,指节分明:“那时候督主本就受了重伤,又尚且年幼,如何能是王东昌这种穷凶极恶之人的对手?”
  “阿夜当时还受伤了?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等养好病,再实施计划?”江映月更加不理解。
  夜无殇固然出手果决,但也并非鲁莽之辈。
  他纵使恨王东昌,也该计划周全,再行动。
  为什么要带着一身的伤,硬闯王东昌重兵把守的府邸呢?
  “因为他必须保全一样东西,于他来说刻不容缓。”万岳宗沉吟了片刻,饶有兴味看着江映月。
  支离破碎的一魂一魄犹如一缕青烟。
  一旦脱离人体,按道理来讲很快就会魂飞魄散。
  所以岳万宗才提出了造一把至阴的司命,将其一魂一魄封印其中,以保其不会消散。
  这般迫切的情况下,夜无殇除了立即行动,还有别的办法么?
  但有夜无殇的嘱咐,岳万宗并不敢过多透漏关于司命的事,只模棱两可道:“他执念在身,必须要闯王东昌府。”
 
 
第203章 
  我不会再让阿夜陷于如此境地了
  江映月自然以为所谓执念是夜无殇对着个叛国贼的狠。
  她现在并不关心这些,心中更害怕的是,接下来的事,“阿夜后来发生了什么?”
  “起初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岳万宗懊悔不已,叹了口气,“督主此去王东昌府上,一去就是十多天。而且带回来的不是狼骨,而是王东昌的肋骨!”
  岳万宗说到这儿,眼里浮现出震惊之色。
  在他心中,风光霁月的宁晔怎么会做出杀人取骨的事呢?
  “督主当时也只是说王东昌这种穷凶极恶之人的肋骨更阴戾,更适合做司命。”
  岳万宗缓和了下情绪,摇头道:“当时他全身血淋淋的,身体无一处完好,当他把肋骨递给我时,他便没了力气,昏睡了三天三夜。”
  “等我把他救醒后,我再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只是沉默,笑着说没事。”
  岳万宗叹道:“这事也怪我,真信了他没事。我把司命交给他以后,我们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岳万宗当时为薛晓晓的事所困,心思也未放在夜无殇身上,“此后,我们就再未见过。”
  “笑着说没事?”
  江映月心中隐隐知道他后背上的伤是哪来的了。
  那个时候的夜无殇一定很孤苦无助吧?
  事情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江映月心头仍是一阵抽痛。
  她不敢听,但又不得不问:“那岳神医到后来一直都不知道阿夜在王东昌府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吗?他……是不是没取到狼骨,反而被抓了?”
  “何止被抓了?王东昌那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岳万宗提及此处,亦恨得牙根痒痒,“夫人,你听说过十年前的群狼宴吗?”
  “知道一些。”江映月心中凛然。
  群狼宴在西苍可谓无人不知。
  至今有人谈起,仍是闻之色变。
  传闻王东昌此人屠杀太多东陵百姓,叛国背君。
  他做恶太多,因此做贼心虚,在府中养了一群异域送来的极地狼防身。
  在他寿宴那日,他曾邀请京都贵胄,观赏此狼。
  其实目的就是为了震慑那些暗地里骂他,甚至想暗杀他的人。
  而观赏狼的方式,就是让人徒手与狼群搏斗。
  台上,人与狼厮杀,血肉飞溅。
  不过几步之遥的台下,众人饮酒作乐,歌舞升平。
  “所以,阿夜……”江映月的手骤然收紧。
  “夫人猜的没错,督主当时被捕了,还被王东昌丢进了狼圈里!”岳万宗握着拳头,咯咯作响,“那个被人围观戏耍、被狼群环伺的人,就是督主!
  很多人从未曾见过极地狼,因此围观人数不少,听闻还有人做了赌局。
  若是狼扑倒了督主,围观的人就在旁边破口辱骂、吐口水;若是督主打死了狼,围观众人一高兴,就往他身上扔铜板以示奖赏。”
  “这算奖赏吗?”
  分明就是把人当畜生。
  这话,直教江映月心头一凉,心中悲愤。
  夜无殇何等傲气的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
  “所以阿夜最后杀了全部的狼,还……”江映月咽了口气,涩声道:“还杀了王东昌和赴宴的人?”
  传闻中,那场群狼宴,几乎无人生还呐。
  “应该就是督主做下的!”岳万宗如今细想,才明白他们的太子,怎么就变成了如此冷血冷情的夜督主了。
  这种情况,换做谁又能不心性大变呢?
  而那……
  正是夜无殇第一次杀人。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夜无殇的名号渐渐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岳万宗尤为后悔,“我不该让督主造司命的,更不该放他一个人走。”
  “这跟岳神医无关!”江映月压了下手。
  她知道夜无殇有多执着,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动摇。
  江映月现在终于知道夜无殇为何对狼如此忌惮了。
  不单单是怕那么简单,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阴影。
  他惧怕的是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啊!
  江映月手指抚过那冰冷的铁笼,平静无波的眸子似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爆发。
  “我懂了,我不会……”江映月声音有些哽咽,“我不会再让阿夜陷于如此境地了,永远不会!”
  江映月沉了口气,“岳神医,能把这只极地狼送我吗?”
  “当然。”岳万宗将笼子上的布帘放下来,嘱咐道:“夫人,切莫将今日你我所谈,告知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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