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长吁短叹,继续说道:“刚才程松儿虽然话里话外都在跟我过不去,但是她刚才说的话却是点醒了我,她父母早亡,如果男子嫁给她,以后不会受公婆的气,她如今的品性也不像是苛责虐待夫郎的人,是个可以托付的好妻主......”
“爹,你的意思是?”
徐叔拉着林玉秀的手,将衣袖往上捋,露出手臂上一点鲜红的守宫砂。
“幸好刘珍那个短命鬼没福气碰你,你虽然名义上是鳏夫,但却还是宝贵的处子之身,程松儿或许会同意的。”他欣慰的笑了笑。
林玉秀又惊又羞:“你想把我说给程松儿?”
“是啊。”徐叔点点头:“你出嫁的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留心观察程松儿,自从她改过自新之后,确实是个可靠的人,将来也一定会是一个好妻主,你不也一直喜欢她吗?”
林玉秀着实怔了一下:“你都知道?”
徐叔笑了笑:“你表现的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虽然程松儿家里穷,但如今我也看开了,只要你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林玉秀黯淡的垂了垂眸:“即便我想嫁给她,她也未必同意,还有程青枝那个祸害在。”
“什么意思?”
提到程青枝,林玉秀心中一股恶气就上涌:“爹爹你看不出来吗?这段时间那贱人和程松儿之间未免太亲密了些,定然是舔着脸用身子勾引了程松儿,他一定不会让我进门的。”
“怪不得前几天刘素给程青枝说亲,程松儿直接把他们骂走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徐叔脸色一沉:“以前可怜他在程家受虐待,偶尔还给他两块馒头,没想到帮来帮去,最后竟然阻了你的幸福,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就让他饿死。”
林玉秀恨恨道:“程青枝这个贱蹄子,跟他爹一个德行,最会施展媚术,吹女人枕边风,所以才会把程松儿迷得昏头转向,宁肯不要彩礼,也要留下程青枝。”
正当他们说着,程家厨房里传出的炖汤香味顺着风飘进了林家院子,连续几日饥饿不已的林玉秀撑开窗户,看着程松儿端着一盆麻雀汤往屋里走,程青枝拿着两副碗筷跟在她身后。
程松儿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温柔的叮嘱他小心台阶。
林玉秀咬咬牙,手死死扣着窗沿。
如果他当初没有嫁给刘珍,这些就应该是属于他的,程松儿的好也是属于他的,根本轮不到程青枝这个贱人。
他愤怒的砸着墙,鲜血瞬间流出。
徐叔看见连忙握住他的手:“玉秀你这是做什么?”
刚才那一幕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林玉秀心里,他悲哀的说道:“爹爹,我可能永远都嫁不了程松儿了,有他在,我根本不可能。”
徐叔握着他的手,眸光一沉:“放心,这件事交给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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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煮麻雀汤做掩护,做手擀面,撒上辣子和热油,真香啊!”到了房间,程松儿将碗盖揭开,一股红油辣子香扑面而来。
程青枝低声笑着,拿起一旁的勺子,给她舀炖好的麻雀汤,露出手腕上一块淡红印记,更衬得他的手莹白如玉。
熬好的麻雀汤,汤色清透,上面漂浮着一点油花,巴掌大的小麻雀躺在海碗底,程青枝将一整个都舀到了她的碗里。
程松儿眉心蹙了蹙,用筷子将已经被煮软烂的麻雀夹成两半,将另一半放在了他的碗里:“吃。”
程青枝看着碗里的肉,说道:“今天做的油泼面够多了,我吃面就行,不然就吃不下了。”
“吃不完就把面剩下,晚上再吃。”
程青枝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从小受到虐待,让他的胃口本就比常人小一些。
饥荒闹了这么久,就连他们自己为了不引人注意也吃了很久的粗面窝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肉,他自然想把最好的都给松儿吃。
但程松儿却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摸了一把他的腰,程青枝顿时一个激灵,灵魂颤栗。
程松儿贴近了他,咬了咬他粉嫩的耳垂。
看着程青枝羞得满脸通红,又一动不动任她予取予求的乖顺模样,她柔声道:“你太瘦了,昨晚抱着你睡觉简直就像抱着一把骨头,你得长胖些,这样我晚上抱着你睡才舒服,知道了么?”
程青枝红着脸不停点头,磕磕绊绊又无比认真地说:“我...我会努力长胖,让...让松儿舒服。”
简直像为了得到小红花而拼尽全力的幼稚园小朋友。
“......”憋着笑:“那就快吃吧。”
程青枝夹起肉就开始吃了起来,程松儿也动气筷子搅合油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