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儿倒没关注程青枝怎么想,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着连个八卦的男人身上。
你大爷的,这帮男的嘴巴怎么这么臭!
“前阵子听说程松儿打算把这个贱人给卖了,可让咱们村的男人轻松了不少,总算不用提防着这个狐狸精,谁知,唉......”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那贱人把程松儿也给迷惑了,反正那女人不也经常流连秦楼楚馆吗?成天对着这么个狐狸精,孤男寡女,说不定、呵——”
刘素恶意一笑:“是啊,说不定早就给□□了,难怪卖不出去!”
“你们说谁开了苞?”程松儿再也忍不住了,从幽深的草丛里冲了出来,锋利的眼眸一压,眼底一片冰凉。
刘素和他同行的男子都吓了一跳,一脸惊惧的望着她。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刚刚不还有说有笑吗?怎么,诋毁人就这么有意思?”她眼底一片森然,冷意让人心头打颤。
两个男人在程松儿震慑下,吓得连连后退。
程松儿声音猛然拔高:“说话!”
刘素虽然是村里有名的泼夫,但他的泼辣只敢对那些好欺负的老实人,见人下菜碟。真遇上厉害点的人,马上就萎了。
程松儿恶名在外,打人特别厉害,他从来都不敢正面招惹,而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松儿妹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刘素壮着胆子赔笑。
“不是那个意思?”程松儿眉尾一挑,冷笑道:“你们刚才编排我哥哥,不是编排的挺起劲吗?怎么不继续说了?”
刘素看着跟在程松儿身后,谨小慎微像个鹌鹑一样的程青枝,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很快就消散不见。
他小心翼翼的扯出一个笑脸:“那都是村子里的流言罢了,可不是我们传出去的,松儿妹子,你大人有大量。”
“我哥哥脖子上的伤也是你挠的吧,道歉。”程松儿冷冰冰的说。
程青枝惊讶的看着程松儿,以前刘素也总是欺负他,还被她撞见过好几次,但程松儿没有一次出言制止,更不用说为他出头了。
不然刘素也不会越发变本加厉。
程青枝原本以为这一次程松儿也会跟以前一样冷眼旁观,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真的会帮自己。
他盯着程松儿挺拔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她如此结实可靠。
刘素紧张的捏着手帕,不肯开口。
程松儿的神色陡然冷了几分,揪着他的衣领:“你要是不道歉也可以,那就带我去你家,我跟你妻主好好说说你在背后是怎么编排人家的,顺便让街坊领居也来看看,她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嘴巴恶毒的长舌夫。”
“别——别——别——”刘素哭着说:“我道歉,我道歉。”
他被程松儿狠辣的眼神吓得脸色苍白异常,更被程松儿刚才说的话吓破了胆。
以程松儿这种泼皮无赖的性格,肯定会在村子里大肆宣扬,还会把街坊领居都吵醒,要是真闹到那一步,那他以后在怎么在村子里混?
程松儿轻蔑一笑,松开了手。
刘素被泪水糊满了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程青枝道歉:“对不起、”
实际他心里恨极了程青枝,对他的怨恨更上一层,认为这些事情都是因为程青枝惹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受这样的屈辱。
程青枝第一次收到别人的道歉,即使知道对方是迫于程松儿的威胁,却还是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求助的眼神本能的望向程松儿。
程松儿看着几分怯懦无主的眼神,平静的嗓音中带着一分让人心安的沉稳:“看我干什么,他是在向你道歉,接不接受都由你说了算。”
程青枝眼中的怯懦渐渐消散,程松儿的话给了他底气。
刘素自然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连忙拉着程青枝的手,开始套着近乎,丝毫看不出跟白天要掐死他、撕烂他的脸是同一个人。
“青枝弟弟,刚才是我不好,我嘴巴碎,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刘素哭哭啼啼的说。
程青枝咬着唇,看着眼前经常欺负自己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跟自己低头道歉,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压在心上的一块沉重石头搬走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程青枝到底还是心地善良,善良的有些软弱,他放过了刘素两人,两个人连滚带爬的走了。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不后悔?”程松儿问。
程青枝良久点了点头,苍白的皮肤在单薄衣服的衬托下,更加弱不禁风。
程松儿向来有仇必报,但她知道,光她自己出头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