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除了柴火不能缺之外,炭火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炭火结实耐烧,平时还可以在炭火上烤点馒头片之类的吃,晚上也可以放在房间里取暖,实在是居家必备。
而且炭火这种季节性很强的东西,自然是天气越冷它越贵,眼看今天眼光正好,也没有下雪,炭火的价格也不贵,程松儿花了几两银子买了20斤煤炭。
这时候他们手里的东西已经装不下了,想到一会儿还要买很多的粮食提前封存,重量不是她之前随便买二十斤可以比的,而且她现在身边还带着程青枝,总不能让他背着几十斤的东西再走几十公里的山路回去吧?
因此程松儿打算雇一辆车。
正巧衣铺老板所在的这条街的街尾听着许多帮人拉货的牛车马车。
她先让程青枝在衣铺店里继续逛着,自己去跟车主人谈价格,马车速度快,但价格比较贵,牛车虽然速度慢了些,但是价格实惠。
程松儿想,自己反正又不赶时间,还是省钱为上。
最后程松儿和牛车的主人谈妥忙他们运货外加在城里逛逛一共60文钱。
她雇的牛车并不只是一块简单的木板子,一共有两头牛合力拉扯,上面还搭着一个棚子,虽然不像电视剧里面的马车那样奢华,但格外宽敞,可以拉很多货物还可以遮风挡雨。
她先将程青枝接上去坐着,然后将炭火和衣服布料拿上车,自己跟他并排坐着。
车主人驾着牛车开始移动,车身晃动。
程青枝还是第一次做牛车,睁着眼睛好奇的在车身内打量着,牛车一发动,他身子不稳栽倒在她身上,青丝垂落,手撑着她的大腿肉。
“嘶——”程松儿倒吸了一声,倒不是因为疼,而是.......被他撑着的大腿肌肉有些酸软。
“对不起松儿,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程青枝关心则乱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着。
“没、没事。”程松儿拉住他的手,脸颊红得滚烫。
“对、对不起。”程青枝语气结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顿时收回手正襟危坐。
车内气氛一时凝滞,只有他戴着的帷帽随着车身微微的晃动,薄纱轻飘飘的抚过她的手背,像鸟羽滑过、痒痒的。
程松儿的思绪不由得停留在他身上,但那顶厚重的帷帽像一道墙将两人阻隔。
她的视线下移,看见他的手局促不安的放在膝盖上,因为紧张指尖有些泛红,娇嫩的躺在月白的衣袍里。
“哥,这里没人看到,你戴着帷帽不方便,要不取下来吧?”她试图缓解刚才的尴尬。
但程青枝摇摇头,薄纱随着他滑落的青丝一起晃动,紧张的连指节都泛白。
程松儿也不再强求,女尊男子脸皮应该都挺薄的。
“米行到了。”车主人坐在车头说道,她的话一瞬间缓解了尴尬。
“我去米行买点米,你就在车里等我。”程松儿说着准备下车,但令她诧异的是一向内敛又害羞的程青枝竟然主动拉住她的手。
他的睫毛颤了颤:“我、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一个人留在车里。”
他害怕停留在陌生的空间里,害怕封闭的环境,更害怕她的离开。如果可以,他想时时刻刻跟松儿在一起,黏着她依赖着她。
程松儿眼眸一弯,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怕车主人把你拐走不成?”
她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竟吓得程青枝一颤,拉着她的手更紧。
“松儿,你别吓我。”他可怜兮兮的拉着她的手。
即使隔着朦胧不清的薄纱,程松儿仿佛也能看见帷帽之下,他那对漂亮到极致的丹凤眼里蓄满了不安的泪。
程松儿有些懊悔,她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真是在和平富裕的现代社会待惯了,忘记了这里是古代,多少人吃不饱饭在路边沿街乞讨,又有多少人穷到丧心病狂要卖儿子卖丈夫。
随意将程青枝这样漂亮的男人独自放在别人的车子里,又是在他毫不熟悉的县城里,还真有可能被别人拐走。
“我开玩笑的,走吧,跟我一起。”她先跳下车,对着程青枝伸手。
程青枝垂眸,小心的将手搁在她的手心里。
第二次来米行,程松儿轻车熟路,伙计和掌柜的见到她时也不像之前那样排斥,而是像普通客人那样接待。
“松儿妹子,你这次打算来多少斤米啊?”伙计招呼道。
程松儿看了一下放在每一样米上面的价格,一斤米十文,一斤面十二文,小米一斤五文,糙米一斤七文,粗面一斤六文,糯米一斤十五文。
“价格怎么比之前涨了许多?”她问。
伙计笑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家家户户都屯年货呢,米面什么的自然少不了,这才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