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动,程青枝立马像应激反应一样弹了起来,后背绷得笔直:“你要去哪儿?”
“我去砍点柏树叶回来,过几天熏腊肉香肠要用。”
“那我跟你去。”程青枝放下手里的衣服。
“不用。”程松儿摁住他的手,掌心的暖意一点点渗入他的肌肤,弄得他耳根红红的。
“只是去砍几根树枝而已,你在屋里做衣服,我很快就回来。”她说道。
“......好吧。”即使急切的想要跟着程松儿一切,但他的骨子里还是卑微的。
强硬的男子会让女人讨厌,过分黏人的男子会让女人厌恶。
他就像在钢丝上行走的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粉身碎骨,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绝对,绝对不能让松儿对他有一丝的厌恶。这是程青枝心中唯一的想法。
所以即使内心极度的渴望时刻跟随在她身边,程青枝也不敢违逆她。
“......那你早点回来。”程青枝的声音有些哑,像离开水的鱼,离开树的藤蔓,快要枯死渴死。
“放心吧。”她笑着从墙上取下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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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了一场大雪的关系,柏树上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稍微瞧一瞧树干大雪就扑簌簌的往下面落,白雪落满了她的头。
她甩了甩头,结果却把头上的簪子甩掉了。
簪子掉进了深雪里,就跟掉进了海里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
程松儿暗骂了一声倒霉,只好披着头发,拖着柏树叶往家里走。
因为柏树生长在山后头,她拖着柏树叶回家时,是从院子后面绕回来的。
当她从院子旁边经过时,看见程青枝正坐在屋子外头,屋檐帮他挡住了大部分雪,但还是有一些细雪飘落在他身上,他的衣服上、腿上、手上、头上、细雪沾衣即融化,肩头已经被薄雪打湿了。
看得出来他这样呆呆的坐了很久。
这并不是程青枝第一次这样坐在屋前发呆了,程松儿记得她第一次进山打猎,猎到一只小兔子回来时,他也是这样呆呆的坐在屋前。
但那时他老远就看到她回来,所以收起了表情,立马上前迎接她。
她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只是以为他有心事。
今天她终于看清了。
他注视着远方,目光却漫无目的,没有任何聚焦也没有任何神采,落寞又黯淡的好像游离在世界之外,又像是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的出现,周围的任何事物都被他自动屏蔽,没有办法进入他的视线,就连寒冬大雪也无法侵扰他。
冬天黑的早,天越来越暗,程青枝脸上低落的神情就越明显,甚至眉头也拧了起来,手指更是焦躁烦闷的互相扣在一起。
天越黑,时间越晚,他烦躁的情绪就变得越发强烈明显,他甚至站了起来,不安焦虑的来回踱步,视线焦躁着不断看向远处。
下午时分他脸上岁月静好的娴静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他,就像一壶即将烧开的水,一旦超过临界值,一旦沸腾起来,水壶就会发出刺耳的尖叫。
程松儿感到有些不安,观察了这么久,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不是身体方面,而是精神、
因为程青枝此刻的神态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病态,考虑到他原先受到的虐待,留下心理创伤也不是没可能。
“哥,我回来了。”她从屋后面站了出来。
听到她的声音,程青枝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亮了起来,焦虑和烦躁仿佛在一瞬间被褪去。
他向她跑来,就像许久没有见到主人的小狗,激动的从笼子里冲出来,扑在她的身上,用身体蹭着她的手,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疯狂摇晃着尾巴,无比渴求着她的抚摸。
第22章 .偷吃的小可怜偷吃的小可怜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你的发簪呢?怎么不见了?”他来到她身边,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柏树枝上都是雪,我耽搁了点时间,至于发簪......我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反正没找到。”她回答。
此时的程青枝看起来已经与平时的状态没有任何区别,很健康、很积极向上,仿佛她刚才看见的都是假象一样。
可他越是这样,程松儿的心里的忧虑也就越重。
可惜古代社会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她也对医学一窍不懂,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不知道他的病情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助到他。
她还不敢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