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何惜金的如意剑宗。
二是张疏酒的问心阁。
三是武子丑的古拳门。
第四是白骨崖,谷主苗耘之,但他主修医道,不常过问仙门中事。
至于其他宗门,如迷花宗、百露山这样的小宗门,那便不可计数了。
谢元舒昔日在仙门中本就声名狼藉,如今哪怕是坐上了宗主之位,那些正道中人也并不买账。
看着空出的席位,谢元舒顿时满心不悦。
而此时,司天监,青龙司。
以何惜金、张疏酒、武子丑为首的二十余位仙门中人皆聚集在此。说来好笑,曾经他们对这隶属朝廷的司天监百般轻视,如今却需要在此议事。
第一秋坐在主位,他身边站着监副李禄和青龙司少监白轻云。
其他诸位掌门、宗主皆依次入坐。大家面上皆是愁容。迷花宗老宗主岳迷花须发皆白,他拄着拐杖,道:“监正,各位宗主,如今谢元舒这贼子敢如此嚣张,恐怕真是有所倚仗。灵璧老祖和谢宗主处境不妙。当务之急,我等还是要救出他二人才是啊。”
他这话说得诚恳,但是诸人都看了一眼第一秋。
说实话,玉壶仙宗如今这样的状态,简直是自废武功。身为司天监监正,他不笑出声就不错了。还会救人?!
——就连何惜金等人都是这般想的。
不料,第一秋说:“司天监也是仙门之一,仙门中事,义不容辞。”
咦……答应得这么爽快?这回,连白轻云都看了他一眼。只有李禄毫不意外。
何惜金说:“请、请、请……”
众人又嫌弃,又不敢说。还是张疏酒道:“请帖在手,我们大可前往玉壶仙宗赴宴。看看谢元舒功力增长到何种地步。”
何惜金连连点头,众人都看向第一秋。第一秋道:“也好。”
白轻云微微皱眉——自家监正的德性……呃,品德,他可是太清楚了。这种时候,难道不该由着玉壶仙宗天下大乱,然后司天监混水摸鱼吗?
可他为何答应得如此干脆?!
幸好监正虽然意图不明,但监副配合默契。李禄补充道:“只是如今玉壶仙宗已是如此,仙门之中,暂时也需要另外找人主事。”
这话一出,其他宗门之主难免便有些警惕——果然,司天监还是想号令仙门的。
谁知,第一秋悠然道:“如此重任,自然是交给何惜金何掌门了。”
“呃……”这这这……其他宗主顿时十分惊慌。何惜金修为深厚、品性高洁,资历也够。但是他这嘴上的毛病……要是战前让他搞个动员,他不得说上一年?
“不、不不……”何惜金忙道。
还是张疏酒道:“大哥不合适。以后秋兄弟是要迎娶我大哥妻妹的人,跟我们也是自己人,犯不着分什么彼此。就由秋兄弟主事。不过此去玉壶仙宗,恐怕要动刀兵。法宝什么的,恐怕还得秋兄弟费心。”啊?娶何惜金的妻妹?诸位宗主看第一秋的眼神顿时十分敬佩——果然能跟惧内三仙称兄道弟的,都是勇士!
第一秋竟也不推辞,爽快道:“可。”说完,他转头吩咐道,“命鲍监副带领众人前往朱雀司,挑些趁手的法宝,再备些丹药,以应不时之须。”
诸位宗主、掌门一听,不由松了一口气。
有人肯承担消耗,大家就只需要出力,这便好办多了。围杀恶贼他们不怕啊,这么多年以来,正道可有经验了。这不用自家出钱,还能趁机练练手,再博个替天行道的名声,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而一旁,白轻云神情就有些奇怪。如此消耗,总要有所回报。对司天监而言,这般大动干戈对付谢元舒,其实远不如等他坏事做绝再出手。那时候,玉壶仙宗名声被败坏一空,司天监统御仙门,岂不是顺理成章?
监正今日十分反常啊……白轻云一直将一行人送出青龙司,眉眼间仍是思索之色。李禄忽然问:“想不明白吧?”
“还请监副指教!”白轻云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李禄双手往后一背,一脸高深莫测:“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轻云盯着他看,李禄嘿了一声:“自己悟吧。”
说着话,李禄悠然离开。白轻云盯着他的背影,想了很久。他身在青龙司,钻营的便都是官场那一套。上司的心意,无论如何总想琢磨个明明白白。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想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
这今晚可还怎么睡?
白轻云焦虑。
次日一早。司天监的宝船碧霄就降在玉壶仙宗。
一众宗主、掌门行下宝船,心里都有些嘀咕——这司天监这几年,实力增长也太过迅猛。单是这宝船,便不比玉壶仙宗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