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空:作业写完了吗?
白名:...该写的都写了。
江尘空:七点十五。
这样到学校七点半,还有一会儿的时间让她用来抄作业。
白名:好的江哥!
白名:江哥晚安啊[小兔子盖被子.jpg]
江尘空没再回,只是默默地收藏了这个表情包。
第二天白名七点就收拾好了,然后自己跑到楼下早餐店买了豆浆和包子,蹲在门口吃。
江尘空在七点十分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小小的一个人正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真丑。”他嫌弃的皱眉,吃这么大口噎着了怎么办。
白名早就习惯了他不经意间的毒舌,眯眼笑了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后喝了口豆浆顺了顺,然后站起身,“江哥,早上好啊!”
“嗯,”往楼下走了几步转头去看一边走一边喝豆浆的人。
豆浆是用透明的塑料杯装的,在他看来那根本就能叫豆浆,就是豆浆颜色的水,和他今天早上喝那一碗,在营养方面根本没法比。
“你怎么这么懒。”
白名不知道她江哥怎么突然发现了她这个特质,多少有些心虚,“怎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做饭?”
白名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整天觉都不够睡,谁还会早起做饭。
“...我不会。”她低头撒谎。
江尘空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嫌弃的说,“笨死了。”
白名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步伐轻快的走下楼梯。
楼下江尘空把车子解锁,推出来长腿一跨。
“上来。”
江尘空刚才克制着没往后座去看,而白名的目光却是一刻也没有从上面移开过。
她忍着笑走上前,双手拉着江尘空的书包坐了上去。
“江哥,我,我坐好了。”声音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也不知道她江哥听出来没有。
江尘空自然听出来了,他坏心眼的蹬了一脚,果然听到身后人的惊呼。
不过下一秒他就有些僵住,白名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柔软的触感让他一下绷紧了腹部的肌肉。
“...江哥。”白名有些幽怨的说。
“不是说坐好了。”
待车子走的平稳后,白名收回了胳膊,双手拉着他的书包,没有意识到刚才有什么不对,然后做了一个自认为吓人的鬼脸。
“江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学校啊?”白名看着熟悉的街景,放松的问道。
“七点半。”
白名点了点头,也没管江尘空看没看到,“江哥,那到了学校,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数学作业啊?”
“数学作业不该写?”
白名听出来他是在调侃自己昨晚说的话。
“我不...”会字还没说出来,她就一脸撞在了江尘空的书包上,脑门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发出不小的声响。
“...江哥。”白名没动,说话声音都闷闷的。
“减速带。”
声音中没有丝毫歉意,反而白名还听出了一丝愉悦,哎,算了,她江哥开心就好,她揉了揉有点疼的额头。
一路上白名嘴皮子都磨破了,江尘空没说要不要给她抄作业。
白名叹气,实在不行还是看于丁一的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临近学校门口,许多穿着校服的人看到她都跟看大熊猫一样。
“江哥,他们是不是在看我们?”
“不知道。”江尘空无所谓的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想来不介意,只是今天,他扫了一圈,有不少人是在看他的身后。
他皱眉,眼神不善的看了回去,周围人接收到他的目光,缩了缩脖子看向别处。
“到了。”江尘空单脚撑地,车子往左边斜了斜,让她更好下去。
“好的!”白名双脚刚落地就听到有人喊她,“白白!”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陶桃!”
“你,你怎么来的啊?”
陶桃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眼花了。
不过白名下一句就告诉她,刚才不是梦。
“我和江哥一起来的!”白名语气中都是骄傲,“江哥骑车带我,很快的!”
“...那,那你没事吧?”
白名不知所以的眨了眨眼,“我有什么事?”
本来陶桃只是本能的一问,看现在一看才发现了不对劲。
“白白,你额头怎么了?”
“嗯?”白名伸手碰了碰额头,不知碰到了哪儿,嘶的一声,多少有点疼。
“应该是不小心磕到了。”
“没事吧?很疼吗?”陶桃问道,有些担心。
江尘空从陶桃问话的时候就转过了头,看到她额头的红痕也皱起了眉头,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如果有的话他不会看不到。
那就只能是在路上磕的,应该是他路过减速带刹车的那次。
“你们先上去,我去停车。”
白名本来还想跟他一起去,后来想到自己的数学作业还没写,也就不再多说,拉着陶桃一起往班里走。
等她到班里的时候,于丁一还没到,白名看了一圈,前面陶桃的作业不用想,肯定是不能从这个纪律委员手里要出来的,身后魏泷倒是在,不过也是在忙着抄作业。
“辣条,你数学作业写了没?”
“写了啊!”魏泷自豪的说道。
“你自己写的?”
“对啊!你要看吗?”
“不,不了。”她和魏泷,数学半斤八两,谁也不让谁的菜,抄他的还不如自己写。
江尘空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她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动凳子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白名还是没有回神。
“看什么呢?”他出声问道。
“嗯?江哥,你上来了啊,我在等于丁一。”
“等他干什么?”
“抄作业啊。”白名脱口而出,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出来不对,然后没再敢看江尘空,自己一个人默默转了回去,看着桌子懊悔。
江尘空早就知道了她什么样子,也没过多的情绪,等着她再转过来向自己要作业。
可等的五分钟过去了,白名一点转身的迹象都没有。
“一一你可算来了,”魏泷没心没肺的打招呼,“白白等了你半天了。”
听到声音的白名头刚转了一点,就被一个作业本糊住了脸。
她扒拉下来,就看到封面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
“赶紧写。”
白名嘿嘿的笑了笑,她江哥真好。
“白白?等我有事吗?”于丁一坐下后问道。
“没事,没事了,”白名奋笔疾书,“今天天气挺好的。”
于丁一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原来白名喜欢阴天啊。
第16章 情绪
“江哥,”体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谄媚的说,“您老要参加运动会吗?”
江尘空看了他一眼,勉强吐出一个字,“不。”
“啊~江哥啊,你就救救小弟吧,”五大三粗的男人哭嚎道,“几个项目的指标都没有够,这样交过去体育老师得弄死我。”
江尘空抬头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江哥,哥,爸爸!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撕心裂肺的哭嚎成功的喊醒了前面睡觉的白名。
“他在干什么?”白名揉了揉眼,问于丁一。
“在找人参加运动会。”
“什么运动会?”白名还迷糊着,没过脑子的问道。
“秋...”
“小白同学,你要参加吗?”体委期待的看着她,黝黑的面庞满是憧憬。
“我,有什么项目啊?”她试探的问道。
“短跑长跑,跳远跳高,单人团体,要啥有啥。”体委极力推销。
真巧哦,她一个也不会。
“我跑...”不快。
“跑步是吧?八百、一千五还是三千?”
“我都...”不行。
“都参加?虽然你这种精神很好,但是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八百!”白名赶紧说道,“我报八百。”
“好嘞!”体委一点也不挑,“你们还有谁要报名吗?”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白名环视一周,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框了。
“白白,你跑步很厉害吗?”体委走后,陶桃问道。
白名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报名,是想挑战自己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
“我好像被骗了。”
“不要怀疑,你就是被骗了。”陶桃一脸看傻孩子的心疼。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跑不动。”白名打了个哈欠。
中午的时候她不是很想吃饭,就在外面买了罐酸奶应付。
下午上英语和语文,她底子好,基本不用听,写写画画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白名在车子后面晃着腿,“江哥,你参加运动会了吗?”
“没有,但是会参加篮球比赛。”
“真的吗?什么时候啊?”白名坐直往前探着头。
“运动会第一天。”他双手用了一些力气,保持车子的平稳。
白名算了算,“刚好!八百米是在第二天,我可以去看你比赛!”
江尘空没有说话,降下车速,慢慢度过了一个减速带。
她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声音,一直到了楼下都没有说话,江尘空把车子停好,两人一起往楼上走,三层很快就到。
“江哥,明天见。”
“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
“你怎么了,”江尘空难得耐心的问道,“一路上不说话。”
“哎,”白名垮着一张小脸,“我跑不动,怎么办啊。”
江尘空看她这样也皱了皱眉,“那就不要去。”
“可是都已经报名了。”
“那就去。”
“可我跑不动。”
很好,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江尘空没再跟她废话,直接转身进了门。
白名叹了口气也垂头丧气的转身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室的黑暗和寂静。
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像没有原因,也好像一切都是原因。就在门口蹲下释放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的都有些缺氧了。
“白名!”江尘空的喊声和敲门声一齐传来。
白名在黑暗中把脸擦了擦,勉强起身开门。
“江哥?”楼道里的灯光照进来,亮的她闭上了眼,自然也错过了江尘空脸上的担忧。
“你,这是怎么了?”
他本来打算晚上带着人去夜跑的,让她不至于在运动会上太丢人,谁知道这人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敲了半天门才有了回应。
门开之前他还一肚子气,想着得好好问问这人在干什么。
可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样。
明明刚才还好好地人,现在哭的眼睛都肿了,说话声都带着哽咽,一下子他什么气都没有了,是没体验过的难受和慌乱。
“我也不知道。”她低着头闷声道,还是没有睁开眼,反正江尘空在她身边。
“你不知道,不知道哭什么?”他有点手足无措。
“是不是因为运动会的事?”
白名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江尘空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别哭了,你先进去,等我两分钟。”
白名乖巧的点头,转身开灯,然后坐到沙发上。
江尘空看她做好后,才大步走到家里,从冰箱里拿出两袋冰块,想了想又拿了两条毛巾。
“闭眼。”他把包好的毛巾放到她眼上,冷的她往后缩了一下。
“别动。”他生硬的说,“自己按着。”
白名听话的伸手按住,因为闭着眼,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他的。
过了一会儿,看她情绪基本稳定了,江尘空开口道,“如果不想参加,我明天让体委改了名额,如果想参加,就每天晚上跟着我跑步。”
白名恍惚的大脑,过了好一会儿才笑话了他的话。
“我不知道。”理智告诉她应该承担责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无论怎样也要比完赛,可是她现在理智所剩无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哭了这么一场,她现在觉得这世界都有些不真实。
江尘空一口气卡在胸口,不过看她这样,没跟她计较。
“那就去参加。”
“哦。”
“从明天开始跟我去跑步。”
“哦。”
“记好了,我走了。”
“哦。”白名把毛巾拿下来,眼睛已经有些消肿了,不过还是有些红红的。
江尘空几步走到门口,等白名跟上来后,他想了想后开口,“以后别哭了,丑死了。”有什么事来找他不行?自己一个人哭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