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怕？”
他可记得林卿昭怕的说话都是颤音，努力装睡，蜷曲的身子都在抖。
林卿昭想着池晏一天脸色惨白的样子，温声道：“两个人比一个人好些。”
明明怕的要死，却还要陪他呐。
池晏低声笑了笑，被子上浅浅的果酒香传来，像是弥补了灵魂的欠缺，看了林卿昭认真看电视的样子，池晏忍住了想把林卿昭抱在怀里的冲动。
她是不是没有这么讨厌他。
鬼身和他也不过是隔了一个躯壳，是不是因为他是鬼，而不是因为是他。
要和她保持距离简直会要了他的命！
林卿昭觉察到了池晏的目光，转过头。
水晶灯散发暖黄色的光，地上暗紫色上的地毯发着细细的闪，像是暗色的星空，池晏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深邃的眼睛闪着点点笑意，比繁星更夺目。
“姐姐是因为什么原因讨厌那个鬼啊。”
氤氲的雾气给林卿昭的眉眼蒙上了一层纱，软软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直戳过来，“不喜欢还要原因吗？”
池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刚刚想的像是自欺欺人。
池晏烦躁想从桌子上随意拿了一袋零食，撕开，薯片咔嚓的声音插过了话题。
十点半的时候，林卿昭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眼皮时不时搭着。
池晏暼过，冷着的脸多了几分笑意，看电视一样看着林卿昭迷瞪瞪的样子，接着林卿昭就开始小鸡琢米的点头。
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林卿昭靠在了沙发一角睡着了。
池晏掀开了被子，站到了林卿昭面前，盯着迷糊糊的人。
呵，还说要守着他，现在睡着比谁都快。
也就这张小嘴会哄人了。
池晏凑近，鼻尖相对的时候，林卿昭歪着的头更歪了，躲过了过去。
池晏没动。
空气中穿来一声嗤笑。
池晏把林卿昭抱了起来，人裹着被子，即便脸色看着好些了，也没有比以前重多少。
暗色的床上多了一抹樱粉的被子，林卿昭到了床上，蜷缩起的身体微微舒展，也仅仅是微微而已，她似乎习惯这样睡。
每次看着都觉得很好抱的样子。
林卿昭睡觉很乖，占的地方也不多。
苏奶奶坐在沙发上。
想着刚刚的话，池晏是在西华路走丢的，而林爷爷那个别墅在香樟路。
西华路和香樟路中间隔了一条河，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徒步走过去。
苏奶奶拨通了林爷爷的电话。
“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林爷爷声音埋怨。
“想和你确认个事，卿卿小时后是住在香樟路那边的别墅吧？”
“对啊，怎么了？”
“西华路离你哪儿远吗？还是说有近路到香樟路这边？”
“你大晚上的就是来问路的啊？那你去看地图比我合适。”
苏奶奶没有生气，认真道：“林老头，改日你带我去看看吧，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就这样定了，先不打扰你睡觉了。”苏奶奶没有给林爷爷说话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林卿昭懵懵的睁开眼，池晏不在房间里。
林卿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接着就是她生物睡眠的时间到了，然后就没有太多意识了。
林卿昭下了床，找到了卫生间里的池晏。
目光带了歉意，“昨夜，没有什么吧？”
池晏按了按发酸的脖子，暗骂一句，他什么时候大方学那些个虚伪君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