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苔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最后忍不住问:“题红,本宫的头面,就这些吗?”
题红忙道:“自然不是,这都是往常王妃喜欢的,还有一些,都是收在库里,王妃要用哪个,我取了单子来。”
乌苔一听:“倒是不急,等用过午膳,你拿过单子来给本宫看吧。”
题红自然应着。
很快,题红取来了单子,乌苔打开看,发现自己的头面可真不少,各样制式,翡翠珠宝美玉黄金,应有尽有。
不过她还是小心地甄别着,哪个不适合带出去,哪个太惹眼,她想要那些比较实诚的金子,回头熔了做成金坨子拿来花用最好了。
她便很快勾选了七八件首饰,那些首饰没别的好,唯有一样就是有大块的金子。
题红对此显然是意外,不过并没敢说什么,全部照办。
乌苔这时候已经是茶饭不思了,只醉心于那些金首饰,她翻来覆去摆弄着,想着怎么避开丫鬟,偷偷地收拾了,放在行囊中,或者戴在身上。
然后寻个机会出去,最好是借故去庵里上香祈福,到时候想办法逃了。
可好好的为什么要祈福呢?
乌苔想起来懋王,不免叹息,他若是到时候能大病一场才好,自己岂不是趁机去祈福然后逃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云封进来,回禀说:“娘娘,二夫人过来了,又带了那位小娘子!”
乌苔一听,不免好笑。
她们是有多着急,这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被懋王赶出家门的样子吗?
她们这次可是失算了。
当下道:“快请进来吧。”
第10章 怼起来
这一次,乌苔不想去迎,只是略站起来而已,反正她是王妃。
范氏和叶青蕊很快便被请了进来,乌苔让身边丫鬟们尽数退下。
这一次,连茶都不用点了,虚礼免提,大家说话都直接起来。
最先开口的范氏:“乌苔,殿下人呢?”
乌苔笑着道:“母亲,进宫去了。”
叶青蕊打量着她笑盈盈的样子:“殿下没说什么?”
乌苔却是笑吟吟地吃了一口带骨鲍螺,之后才慢悠悠地道:“母亲,下次你过来,除了身边亲近的嬷嬷丫鬟,可别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了,毕竟殿下才刚遭遇刺客,为了这个,宫里头的龙骑卫正查着,自然是万事保密,若是万一走露了风声,引起猜忌,那就不好了。”
她这态度,也是让范氏和叶青蕊摸不着头脑。
范氏皱眉:“乌苔,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蕊娘啊,怎么就成了闲杂人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她是下意识护女儿的,是容不得别人说,怕叶青蕊受委屈。
叶青蕊也是拧眉:“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是想阻拦殿下吗?”
乌苔噗地笑了:“这位小娘子,你说这话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殿下是何许人也,他要做什么,除了当今圣人,又有几个能阻拦得了他的?”
叶青蕊审视着乌苔,之后道:“倒是没想到,你竟还有这般能耐,还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花言巧语迷惑了殿下!”
乌苔取了雪白的巾帕,轻轻擦拭了手指,那手指保养得宜,自是如削葱一般。
叶青蕊就那么拧眉看着她。
乌苔擦了手后,随意将雪白巾帕扔在一旁,之后,才略抬起眼,懒懒地看着叶青蕊,笑道:“花言巧语?我堂堂懋王府王妃,便是和自己的夫君说了什么,还轮不到和你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她看向旁边的范氏:“母亲,你身边新进的这些婢子,也该好好教着,到了女儿这里丢人现眼,女儿不说什么,可如果让外人看到,洛公府的脸怕是都被丢尽了!”
叶青蕊万没想到竟被乌苔这么作践:“你?你该这么说吗?你是觉得有人撑腰了?你以为懋王会帮你撑腰?”
范氏心痛不已,叹道:“乌苔,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世!你说这话,可真是寒了我的心!”
乌苔凉笑一声:“母亲,若提起身世,其实依女儿看,倒是有个好计策,可以圆了这场事,只是看你肯不肯了。”
范氏:“什么计策?”
乌苔收敛了笑,正色道:“母亲,我自小长在洛公府,十六年养育之恩,自是应报答,但我襁褓之中遭遇无辜之祸,为妹妹挡灾,及笄之年又被叶家嫁给懋王,做了洛公府的弃子,我自认为,恩怨两相抵,我问心无愧,我不欠洛公府什么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