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范氏离开, 乌苔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忍不住笑了。
她想要大把的银子,最好是银票, 可以从范氏这里下手了。
她以前并不懂,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狐假虎威,她现在哄了懋王对她疼宠有加,便可以依仗着懋王宠爱,再从中为非作歹, 赚取银两, 以做逃跑之资。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呢。
乌苔想到这里, 对于讨好懋王, 似乎也更心甘情愿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说懋王回府了,当下她也顾不得更换衣裙, 便过去迎接。
懋王穿过游廊,便见到乌苔迎过来,也是意外:“怎么过来这里?”
乌苔关切地道:“不知道父皇龙体如何了?”
懋王:“倒也没什么, 养一些日子应该就好了。”
乌苔听这个,才笑了,对懋王道:“殿下, 今天我给往日要好的姐妹下了请帖, 请她们下个月来家中赏菊。”
懋王:“那极好, 王顺也已经开始采买名菊,到时候自然把府中装扮一番。”
乌苔颔首, 之后道:“今天我娘过来了。”
懋王听这话, 望向她:“你娘过来说什么?”
就懋王的记忆里, 关于乌苔母亲,还是上次蕊娘子的事,他和洛国公爷提了一句,在他心里,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了。
乌苔:“也没什么,就是说找不到蕊娘子了,倒是要仔细寻寻。”
这话一出,懋王挑眉:“她倒是对这蕊娘子上心。”
乌苔:“到底是娘家人。其实因为这个,我和娘也是有些不痛快,所以也没细问,不过今天她提起来,说那蕊娘子丢了,我是想着,殿下还是干脆把她放走吧,要不然事情传出去,于殿下面上也不好看。”
其实她是想着,把叶青蕊放在懋王手里,终究不放心,谁知道懋王打着什么主意,万一哪天叶青蕊说了什么,唤起他的回忆,那自己岂不是白瞎了?
还是放走,远远地打发了,从此后再也不让懋王看到,那才叫好呢。
所以乌苔已经想好了,她求懋王放人,在范氏那里只说是花了银子的,想办法从范氏手中讹诈一笔银子,再把范氏吓唬一通,只说懋王怀疑叶青蕊和璇玑教有关,但是她帮叶青蕊说项瞒了下来,这样范氏自然会吓到,远远地把叶青蕊给打发了。
这个谎,她自然是能编好的,谁让西山恰好出了璇玑教要刺杀亲王,谁让叶青蕊就是在西山失踪的,这里外里一对,不是正正好,天衣无缝!
谁知懋王听到这个,却是看了她一眼。
意味不明的眸光,让乌苔心里微沉。
她……说错什么了吗?
还是懋王已经和叶青蕊接触过,并被她说动了什么,开始怀疑自己了?
懋王收回视线,淡淡地道;“这蕊娘子,倒是可以放,不过我需要问几句话。”
乌苔越发感觉不妙:“殿下要问什么?”
懋王:“此人十分可疑,自然是应该严加审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乌苔听此话,不自在地“咳”了声:“想必也没什么,无非是陆洲我外公家的什么旁支,托付给我母亲,我母亲也是一向护着娘家的,自然是为她竭尽全力,竟是顾不得别的了。”
懋王却是淡淡的:“兴许吧,不过总该问问,若是没什么问题,便把她放了。”
乌苔:“嗯……”
不过却是越发提心,懋王竟然怀疑叶青蕊的身份了,若是让他查出什么,或者叶青蕊说动了他,那就麻烦大了,看来还是得提防着。
这么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寝房,却见寝房中众丫鬟进进出出,正有条不紊地忙着。
题红在旁时不时指点,见到懋王和乌苔过来,忙上前拜见:“已经烧起来地龙了,不过头一遭烧,屋子里难免有些烟熏味,正开了窗子通风,用香薰来驱。”
懋王:“是宫里头的银炭到了?”
乌苔抿唇;“是,多亏了殿下特意要过来,有了这个,妾身不用受寒了。”
懋王颔首:“那就好。”
提起这个,适才由叶青蕊而来的异样氛围好像没了,两人之间变得暖融起来,乌苔便趁机拉了懋王的手:“殿下,先进屋,我给你看。”
屋子里尚残留着一些烧过煤的味道,不过因开着窗户,那秋日的湿凉之气很快将这煤气冲散了,所以也并不是那么难受。
乌苔领着懋王到了案前,打开木屉,从中拿出来自己新做的荷包:“殿下,我不是说,这个是特意做给你的吗,还没来得及给你看,今日想起,便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