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若遇上什么麻烦,及早请我现身。】
苏昭昭闻言一愣,听出这话中的关怀,低垂的嘴角又也弯起来。
她笑眯眯的乖乖点头:“知道了,谢谢段段。”
该说的都已说罢,周沛天原本已经决定再也不与这苏昭昭多言,但一阵沉默之后,他却还是又一次出了声:【什么是傲娇?】
苏昭昭吃了一惊,心虚装傻:“啊?什么?”
她刚才是在心里偷偷转了一些,段段嘴上说这么厉害,其实是个傲娇的之类的念头来着。
可她没想和对方说啊,难道是念头太强烈,让段段听到了?
【你刚刚在心里偷偷说我原来是个傲娇。】
周沛天疑惑里又带着些敏锐的杀气:【还有什么口嫌体正直,这都是什么东西?】
苏昭昭一时语塞,她现在发现自己第二人格的脾气不是太好了,起码不是那种听到傲娇的评价后会大方一笑的人。
“嗯,这个嘛……”
不想让段段生气的苏昭昭目光躲闪,只能一口咬定:“你或许是听错了……啊,不早了,你肯定想回去了!”
话音刚落,苏昭昭便猛地眨了眨眼。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之后开口又叫了半天段段的名字,结果也证实了她的预感——
在她真心想着要第二人格离开的时候,段段就真的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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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天在听到苏昭昭说出“回去”两字之后。
下一刻,他便在一片嘈杂中睁开了眼睛——
“殿下醒了!”“叫太医……”
“快去禀报娘娘!”
他这一次醒来的动静远比上一次大的多,除了殿内以魏宁海为首的宫人,侧殿还有候着的臣仆太医,听闻他醒来的消息,都一个个浪头似的涌过来。
周沛天倒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上次附身苏昭昭时恰好在榻上,被魏宁海误以为是睡着,自然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但这一次——
在“去”西威前,他恰巧正在院内习武。
若是还与上次一般,那落在他人眼里,就是他正练着拳脚,突然便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这般情形,服侍的宫人们大呼小叫,闹得满宫沸沸扬扬自然也在正常不过。
“都滚出去。”
周沛天皱着眉头,露出忍耐不住的戾气。
回来之后,在苏昭昭身上感受到的惬意愉快就立马不见了。
方才遮盖隔绝他痛苦情绪的薄纱彻底消失,相较之下,不论是隐隐刺痛的头疾,还是眼前的拥挤嘈杂,都瞬间强烈起来,来势汹汹,叫从前对此还算习惯的他,越发难以忍受。
魏宁海偷偷觑着周沛天面色,瞧着主子露出明显的忍耐神情,便轻手轻脚上前,打开放在桌上的锦盒。
锦盒里,是太医开的平气丸,殿下身边常备着,太医们嘱咐过,每逢头疾发作、心慌憋闷时,便服两粒缓解。
其实除了吃平气丸,太医们还有针灸的法子可以缓解一二的,但三年前殿下性情大变,再不肯让太医施针,就连平气丸都时常厌烦不肯用。
瞧着这一次殿下伸手拿了药丸,魏宁海多少松一口气,连忙上前倒水服侍。
分明是该吞服的药丸,周沛天却像是尝不出苦,在口中一下下的嚼碎。
平气丸是他自小就吃的方子,太医们千斟万酌,根据他的反应前前后后改了十几次丹方。
但其实,他的头疾最要命时钻心刺骨,恨不得将这颗头颅都割了去,这种时候,这平气丸除了添堵没有任何作用。
但或许是眼下的头疼还不算太厉害,嚼下两粒药丸后,周沛天便觉额角的刺疼当真平缓了许多。
眼前清静下来,周沛天抬头瞧瞧天色,问一句:“我睡了多久?”
魏宁海连忙上前:“约有两刻钟功夫。”
周沛天垂眸算了算,从他过去看着苏昭昭知道了李家亲事结果再回来,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久。
看来他“附身”和睡觉的时间是一样的,“来去”之间,倒并没有多耽搁。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