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顾回来了?”
系统:【是的殿下,在你睡着的时候,你的拖鞋被季顾拿去洗了。】
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把祁怜传送过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祁怜非但没有照顾季顾,给他的生活带来一丝的阳光,反倒是季顾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祁怜。
祁怜看了一眼床下,原本放着小白兔拖鞋的地方多出来一双深色的普通的拖鞋。
她不太满意的皱了一下眉,迫不得已的穿上了鞋。
祁怜走到门口,刚推开门,冷风就一个劲的往她衣衫里攥,她抱着手臂,看到了离她不远的季顾,以及其他两个个她不认识的十六七岁的男生。
季景澄的堂弟从老远的地方见开到了季顾,而后迫不及待的拉着季景澄来到了季顾的面前。
季顾这个小可怜虫,成为了其他孩子的“玩物”,谁都可以来欺负他,踩她一脚。
季顾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无论是他大人,还是他被打,最后季老爷子会惩罚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所以季顾学会了隐忍,他不做出任何反抗,那些人觉得没有趣了,自然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但是今天不一样……
看到故意来刁难他的季顾,下意识的将手中属于祁怜的拖鞋往身后藏了藏。
祁怜说她是他的仙女教母,就只能够是他一个人的,不能被其他人觊觎。
可是季顾的动作太明显了,反而让凌白一下子就注意到他手里可爱的小白兔拖鞋。
季顾身上穿着廉价的衣服,甚至连一身新的校服都买不起,全身上下都是穷酸味,又怎么可能会有一双看起来好看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实用的拖鞋。
而且看拖鞋的大小,这更像是女孩穿的吧!
“你手里的拖鞋是谁的?”凌白属于少年特有的略微稚嫩的嗓音质问着季顾,他高傲的抬起头,仿佛季顾卑贱的出身就该被他俯视。
季顾不过是一个被季家抛弃的孩子,不仅克死了自己的父亲,连母亲都不要他了,跟着男人走了,听说和季顾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比他小两岁。
季顾抬起眼眸,漆黑的瞳孔中波澜不惊,阴恻恻的目光落在凌白的身上。
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凶兽,目光阴戾,煞气十足,随时等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平哥鱼死网破。
凌白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所桎梏住了,空气在难留痛,他拼命的挣扎却还是无济于事。
直到季顾将目光移开,他才觉得自己如释重负,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微微的喘着气……
凌白意识到自己方才居然在惧怕这个如老鼠般苟延残喘的“怪物”,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去给季顾两拳,找回自己丢掉的场子。
凌白外强中干:“你瞪什么瞪,拖鞋不会是你偷的吧?”
他态度恶劣,鄙夷的上下打量着季顾,尤其是目光落在季顾的右眼上的时候。
季景澄对季顾没有兴趣,平时也不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欺负季顾,但是意识中还是瞧不上这个阴翳像是死尸的少年。
季顾抿着微微发干的唇。
祁怜对他无比重要,他不希望有人知道祁怜的存在。
因为他很害怕。
害怕有人把祁怜抢走。
祁怜虽然嘴上说是他的【仙女教母】,但是万一祁怜遇到比他好的孩子,是不是就会立马弃他不管了。
季顾从内心深处自卑着,他无时无刻不被其他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久而久之,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有什么问题,明明父亲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还是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
他只有【仙女教母】了,谁也不能够抢走他的【仙女教母】。
季顾拿着拖鞋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他垂下睫羽,藏起翻涌起的阴鸷的占有欲,不愿与凌白做过多的纠缠,转身向后走。
凌白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愈发的恃宠而骄,同龄人中敢去招惹他的人本来就少,何况是个父母都不要的季顾。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踩在脚下的篮球沾满了泥泞,被他用力的踢了出去。
背对着凌白的季顾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被篮球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后背。
洗的干净的衣服很快多了一个斑驳的污渍。
季顾脚下一踉跄,踩进了水洼里,水面泛起的涟漪模糊了少年冷峻的倒影,捡起的白色水滴染湿了裤腿。
篮球不知道弹到了什么地方。
凌白看着季顾身上的污泥,嘲弄的笑意没有刻意的遮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