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想把祁怜让给任何人。
祁怜是他的【仙女教母】,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偏执的占有欲一下子占据了季顾所用的思绪。
季顾微凉的手握住了祁怜的手腕,他很用力,生怕一个转身,祁怜就不见了。
“不用。”季顾略喑哑的声音冰冷着。
他拉着祁怜的手越过凌白,走向杂物间。
“我只希望你是我的……”
“我有点自私,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喂!”
凌白锲而不舍的想要追上去,却被季顾冷的粹毒回眸制止住了。
鞋子就好像陷进泥泞的沼泽里,无法拔出。
季景澄看着背影逐渐变小的祁怜,心中荡起一丝怪异的情愫。
————
祁怜轻车熟路的坐在季顾的床上,荡了荡脚。
刚才她还没有用十成十的力气,不过是警告一下小屁孩不要随便欺负人。
季顾背脊微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保温盒。
里面有他从学校买的炒菜。
学校食堂卖的饭菜要比外面便宜上不少。
季顾虽然是季家在人,但是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一日三餐而做打算。
季顾搬来一张折叠桌子,将尚且还算温着的菜放到桌面上。
漆黄色的桌面倒映着季顾冷逸的下颚线,他抬头看了一眼移靠在被子上悠闲的祁怜,默默的动了动唇:“可以吃了。”
季顾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吃这些残羹冷饭有什么可怜之处,他不过是隙缝中无人问津的野草,就算那天突然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关心。
但是当他把餐盒里和色香味一点都不沾边的已经有些凉掉的炒菜放到祁怜的面前,一种难以言喻的窘迫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他的胸口。
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不会在意,无论他过得好不好,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是眼下的这一刻,餐盒内的饭菜彻底暴l露了他难看。
他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人疼,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祁怜踩着有些不太合脚的拖鞋走了过来坐下,发现从方才起季顾整个人就很低沉,还不如小时候那个发烧的小季顾话多。
“你怎么?怨我这么久才来看你?”
她捻着自己的发尾,浅蓝色渐变的美甲上印有熠熠生辉的星星。
她理解这种希望落空的感觉,再到绝望,后来就慢慢不再相信了。
阿娘总是很忙,答应好了来陪她玩,其实也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到最后也没有来见她,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是小阿爹们来陪她玩,或者是一直喜欢往她宫里来的阿兄。
小阿爹们是为了夺宠才来哄她开心的,而阿兄是真心待她好的,她一直都很清楚。
阿兄并不是皇室血脉,他是阿娘故友的孩子,故友临死之前将阿兄托付给了阿娘。
虽然记忆渐渐变的模糊,但是她还能够记得当初阿兄在她小的时候男扮女装过。
阿兄的才华和治国的能力一点都不比她差,如果他是女子,或者是阿娘的孩子的话,恐怕这个太女的位置就不是她的了。
季顾垂下纤细浓密的睫羽,少年消瘦的骨感略重,不似成年人那样健壮。
“没有。”
“撒谎,你明明就是对我不满。”祁怜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自己精致的下巴。
季顾抬起眼眸,看了祁怜一眼,而后急匆匆的垂下睫羽,浅色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少年的自卑感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
如果是在别人的面前,季顾可能还不会这么在意,可是面前精致的【仙女教母】她绝对值得遇见更好的,想必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时候,也是被其他人放在手心里宠着,什么苦都没有吃过。
沉闷不说话的季顾让祁怜感觉有些烦躁,明明不是她真的想这么做的,但是看到季顾孤寂单薄的身形,她还是有些愧疚,即使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替自己辩解的时候,声音有些苍白:“……不是我不想来,是我来不了。”